沈渡笑了笑，说：
“你想知道答案吗？”
你想知道所有的一切吗？
楼初弦定定地看着沈渡，突然摇了摇头：
“如果答案需要代价的话，那就不说。”
沈渡垂眸，心想楼初弦还挺懂。
其实，楼初弦能这么快就接受一些事情和观点，甚至开始自己推测，并没有很超出沈渡的预料。
楼初弦就是这么棒。
其实沈渡也不知道这种事情能不能直接说给游戏角色听，要是出了岔子他没地方后悔去。
下次问问沈雾。
“我也不确定……”
楼初弦伸出手，摇了摇自己手腕，上面的琴弦手链开始晃动，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确定的事情，那就由我们来确定。”
沈渡逗他，“这么自信的吗？”
楼初弦点头，“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沈渡心中暖暖的，“好。”
相信你。
也相信我自己。
沈渡立好琴，看了楼初弦一眼，“想听什么？”
“想听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我请你，不要钱。”
楼初弦的眼里溢出笑意，他知道沈渡在逗他开心，想让他的心情不要这么紧张。
他张开唇，刚想说什么，沈渡却突然打断：
“等一下，让我猜猜。”
沈渡说着手臂带着手腕，持着琴弓，拉出一段悠长的音。
“耳熟吗？”
沈渡问了楼初弦一句，动作却没停，继续拉下去。
楼初弦勾唇，捏了捏手链上的小铃铛。
他当然熟悉，是《爱的礼赞》。
他拿起手机，默默开始录视频。
沈渡以为他现在拍的这个是要带回家给奶奶看的，便稍微正经了一些。
镜头前的沈渡就算是坐在街边，就算身下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椅子，就算只有楼初弦一个观众，但看起来依旧是一位矜贵的王子。
楼初弦拍的是沈渡的侧脸和侧身，他的容貌无论在哪个角度都让人心动，一眼就撩动心弦。
一曲完毕，沈渡还礼貌地朝镜头的方向鞠了个躬。
“怎么样？”
沈渡凑过头去看楼初弦拍的视频，张了张嘴，“哇”了一声。
“你拍的好有感觉。”
沈渡知道自己继承了高女士和沈先生的优秀基因，除了小时候没朋友稍显落寞，觉得长得好看不好，长大后他不再这样想，也知道自己的容貌会吸引很多人的视线，但习惯了之后他对自己的脸也没什么感觉了。
不就是一个头上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两边再分别一个耳朵。
差别也不是很大。
但是现在，他看着楼初弦拍的自己，却发现镜头是真的可以传达情绪的。
他从楼初弦的镜头里，看到了喜欢。
自己对上楼初弦的视线时会心的笑，而楼初弦明明没有出现在镜头里，明明看不到楼初弦的脸，但是这些镜头给人的感觉却是，拍摄的人很开心，嘴角带着笑意。
楼初弦被夸了，更开心了，看着沈渡的头，见他还在看手机，就提议道：
“我再给你拍一个？”
其实自己下意识想拍下沈渡，是想留给自己看。
他知道现在无法和沈渡时时刻刻在一起，他们都还有各自需要做的事情，一生之中，他们也会遇到一些不得不需要短暂分开的时刻。
那些时刻甜蜜又痛苦，但不管如何，他想，爱意不会减下丝毫一分，他有许多遗憾，但他会想办法弥补遗憾。
当想念实在难耐时，他可以看看小玩偶，看看家里的姬金鱼草，看看沈渡的房间，看看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甚至看看那只想和他争宠的兔子也没关系。
只要这些东西可以证明沈渡的存在，只要这些东西是沈渡的牵挂，只要有这些东西在，沈渡就一定会回到他身边。
他想，沈渡就像是一只从天而降的风筝，看到沈渡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沈渡属于天空。
又或者他是一只小船，属于江河，归于海洋。
但只要风筝愿意在树上停留，船只愿意在渡口休憩，那他就会义无反顾地追随着风筝和船只的方向。
有的时候风浪太大，让他险些看不见风筝和船只，有的时候他们的方向不一样，不得不暂时分开。
但只要晴天万里，只要地球还是圆的，他们就终会有重聚的时候。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让风筝不用再害怕狂风，让船只不用再害怕巨浪。
他不是放风筝的人，也不是掌舵者。
沈渡的人生，应由沈渡来做主。
他的心愿，就是希望沈渡平安顺遂。
而沈渡，却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他想要的回应，让他更加安心。
沈渡看了眼手机，想了想，挪了挪自己的椅子。
“那就一起拍吧，来。”
沈渡的一只手握着琴颈和琴弓，另一只手搭在楼初弦的肩膀上，对他说：
“开始吧。”
楼初弦的眸光动了动，说了声“好”。
录像开始。
沈渡对着镜头挥了挥自己的手，对楼初弦笑了笑，说：
“接下来，送给七七一首曲子。”
沈渡收回放在楼初弦肩膀上的手，对着镜头里的楼初弦笑了笑后就开始拉琴。
其实今天在楼初弦面前演奏的曲子对于他来说都是拉过很多遍的曲子，这些曲子并不是很难，但对他而言，有着特别的意义。
就像此刻，他想送给楼初弦的曲子一样。
楼初选乖乖地举着手机，因为沈渡说一起拍，所以他就保证沈渡和自己都入镜，只不过，沈渡占画面的绝大部分。
沈渡抽空看了一眼楼初弦，差点笑场。
明明手机在他手里，他离手机的距离近，但是为了拍清楚沈渡，楼初弦硬是自己以一个奇特的姿势拍这个视频。
脸还是帅的。
一曲完毕，楼初弦没有结束拍摄。
沈渡凑过去，和他说：“这首曲子我拉过很多次。”
“甚至和别人合奏过。”
“但唯独对你，这首曲子的意义不一样。”
楼初弦其实最近拍戏之余恶补了很多大提琴的资料和信息，只不过是想和沈渡有着更多可以聊的话题。
他知道，每次说起大提琴，沈渡的眼里就会绽放出不一样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