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楼初弦在斜着飘,是他自己歪着要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楼初弦原本坐在他的对面,两人的距离不是很远,沈渡其实从小到大都知道,得益于高女士的基因,自己的颜值大概很高,自己的脸也对着镜子看了二十多年,但是进入书中世界后,他还是一次又一次被楼初弦的颜值惊艳到。
沈渡的美,是一朵海棠,阳光中他是绝美的风景,被雨水打湿时,更激起过路人的怜爱之心。
而楼初弦,则是雪原中的雪莲,大雪覆盖了他的美丽,却压不弯他的腰肢,当寻觅的人从雪中找到他时,便会惊喜得落下泪来。
简而言之,喝醉了的沈渡看帅哥看呆了。
醉酒让他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的大脑变得简单无比,只有一个想法。
他可不可以变成攻。
大脑无法进行加载,沈渡暂时自己都想不起来他在现实世界的时候是怎么确定自己是受的了。
眼看着青年慢慢歪头,身子也要跟着往下歪,楼初弦立马起身,快步走到了沈渡的身边,稳稳地接住了他。
结果就听到沈渡说:“你怎么摔倒了,很疼吧,快起来。”
沈渡躺在楼初弦的怀里,但是在他此时的思维里,自己还好好地坐着,而楼初弦是倒着的。
“……”
楼初弦无奈,他的一只手放在沈渡的腰上,一只手放在他的后颈,见青年变得如此迷糊,便轻轻捏了捏他后颈上的肉。
沈渡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委屈:
“初弦,有虫子咬我。”
楼初弦勾唇,语气关切,“在哪里?我帮你捉。”
“在我的脖子那里。”
沈渡伸出自己的手,想带着楼初弦的手去捉那只坏虫子,楼初弦发现他的意图,便又捏了捏他的脖子。
“是在你脖子后面吗?让我看看。”
“呜虫子又咬我了。”
沈渡不怕虫,可是当虫子爬上了后颈,任谁都会下意识紧张,像是被握住了命脉。
他乖乖地一动不动,等着楼初弦帮他看。
楼初弦环着沈渡腰的那只手微微用力,轻轻松松就把青年又往自己的方向抱了抱,倾身去看沈渡的后颈。
有钱兔的生活也有烦恼,d大爷从豪华小屋里探头,就发现椅子上的两人竟然已经贴上了,从小兔子的视角看过去,他们就像是交颈的天鹅。
小兔子怒了,他就说冰块人没安好心!
可是亲亲主人和冰块人这样的画面好像也很美哦。
两人的侧脸都是一绝,这是对颜值有超强要求的小兔子的双重礼物。
可是看到亲亲主人被拱了还是不服气。
于是小兔子再次回到他的豪宅睡大觉。
抱着耳朵睡觉,就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沈渡感觉自己的脸痒痒的,有浅浅的呼吸喷薄而出,轻轻地打到他的侧脸上,继而是脖子上,最后停留在了后颈处。
楼初弦在帮他捉虫子,所以他不能再动。
“是这只吗?”
后颈又被什么东西抓了抓,加之两人现在的距离很近很近,沈渡下意识就抱住楼初弦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鼻间全是冷冽的气息。
楼初弦愣住。
他被沈渡抱了个满怀。
这种满足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觉得他拥有了全世界。
楼初弦轻轻摸了摸沈渡的背,喟叹了一声,放在沈渡后颈处的手早就松开了,安抚他的情绪,“没有了,虫子没有了。”
但他的心里有了一只巨大的虫子,这只虫子贪婪无比,而贪婪的对象只有一个人。
沈渡。
他睫毛颤了颤,终于抑制不住,轻轻说了一句:
“阿渡,我喜欢你。”
“虫子没有了吗?”
头脑简单渡只在乎虫子跑了没。
“……嗯。”
楼初弦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情有些郁闷,但好在他此时最起码还拥有青年的怀抱。
砰砰,砰砰砰砰。
他的心跳跳得很快,沈渡的头离他的那颗心很近,会发现他的异常吗?
“初弦,好像打雷了。”
“嗯?”
沈渡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胸。
“这里在打雷。”
“……”
楼初弦直接起身,沈渡立马悬空,唯一的依靠就是楼初弦。
而楼初弦把他抱得稳稳的,声音略哑。
“你醉了,我抱你去卧室。”
醉酒了的人哪里听得这样的话。
这像是激发了沈渡的机关,他立马微微挣扎,“我没醉!”
“好,你没醉。”
楼初弦低头看了他一眼,脚步未停,声音里已经带着明显的笑意。
“是我醉了。”
“我想发疯,你陪我疯这一次好不好?”
沈渡听不懂他的意思,他的酒量是真的很差,但却对楼初弦抱有无比的信赖。
他乖乖地待在楼初弦的怀里,用头蹭了蹭楼初弦的胸膛,像是撒娇的小狐狸,头顶已经炸出了好几处呆毛。
“好吧。”
这种放在微信聊天框里会被视作敷衍的话语,从沈渡的口中说出来,却有一点点宠溺,一点点乖巧,一点点傲娇。
楼初弦抱着青年进了他的房间,沈渡的房间里还剩两个玩偶,楼初弦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虽然很心动,但是最珍贵的其实是怀中的人。
他微微倾身,把沈渡稳稳地放在了床上。
沈渡不肯。
哪怕醉了,依旧还是不肯没洗澡就上床。
“我要洗澡。”
这种情况洗澡,楼初弦怕他淹在浴室。
两人达成折中,沈渡又被扶起,只是坐在床上,这样就不用脱鞋,不用去洗澡。
楼初弦还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时时刻刻让他心动的脸,第二次把这句话说出口。
“我喜欢你。”
沈渡眨了眨眼睛,仰头看他。
“你喜欢我?”
楼初弦心似乎都在悸动,紧张过头,而微微刺痛。
“对,很喜欢。”
沈渡不说话了,开始发呆,像是看着楼初弦,又像是没看,半天才低下头,声音轻轻的。
“好困哦。”
“……”
“我带你去洗澡。”
沈渡又不肯了,“你嫌我脏!”
楼初弦无奈,俯身而下,和沈渡平视,微蓝和浅褐相对而视。
他终于在沈渡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不脏。”
“你最干净。”
比世间的一切都干净,不染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