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祁肆看姜阮这心情还挺好。 觉得她发挥不错的样子。 姜阮现在不能听人问成绩，一听她就打冷颤。 “没出成绩谁知道呢。”
姜阮选择逃避这个问题。 她也就是一半一半，一半科成绩好，一半科一般。 祁肆单手插着兜，还是那种痞帅的样子：“那等出成绩再看。”
周围的同学都在往门口走去，有些拥挤。 祁肆不喜欢挤，姜阮跟着祁肆在台上站了一会等人稀疏了些才抬脚。 “你一会有什么安排吗？”
姜阮跟祁肆并肩走在通道上，阳光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祁肆觉得自己人生挺平淡的。 他现在除了跟江天奕给一块就是在家待着。 “去医院看我奶奶。”
最近考试忙，他只在奶奶前两天住院时去过一次。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姜阮走路总爱走着走着就偏了，往身边人那边靠。 胳膊无意间擦碰到他小臂。 她抬着小脸，只能看到祁肆完美的下颚线。 祁肆侧脸看她：“不回家？”
一般这时候不都该跟家人在一块庆祝吗？ 此刻已出了校门，姜阮长叹一口气：“我爸妈有事，晚上再一起聚。 看你也是一个人，我就陪你去医院好啦。”
祁肆喉咙中溢出一声笑。 “那我谢谢你？”
姜阮微笑着，蹦了一下脚尖才能拍到他的肩膀：“不客气。”
下午风还带着温热，姜阮跟祁肆去水果店买了个果篮。 医院离学校不算太远，两人打了个车没过几分钟就到了。 一推进门，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姜阮看着上面的指示牌：“祁肆，你奶奶病的很重吗？”
这种事不算忌讳。 祁肆两字“还好”，黑眸有些晦暗，嗓音发沉：“肺炎。”
肺炎分很多种。 看祁肆的样子像是轻的那种。 “奶奶一定会治愈的。”
“会好的。”
到了病房门口，祁奶奶今日精神挺好，也不是晚期。 但病房内没人。 祁肆推开门，躺在床上看电视的祁奶奶一看来人是祁肆。 立马笑的合不拢嘴，连忙招手让他过来。 祁肆将果篮放在桌子上，姜阮跟在他旁边乖巧的跟着喊了声：“奶奶。”
祁奶奶还是头一次看到祁肆的异性朋友。 小姑娘长的很是标志，眼睛布灵布灵的大的很，一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小肆女朋友吗？”
祁奶奶笑呵呵的：“真好看。”
祁肆拿起一个苹果，用苹果刀削着。 “奶奶，我可不敢早恋。”
祁肆唇角微勾着：“她是我同学。”
旁边有椅子，姜阮跟着坐下来。 “奶奶好，我叫姜阮。”
姜阮：“我给您按按摩吧，我爸在家他经常教我的。”
经常教当然不可能。 也就是姜钧给她妈按摩时，姜阮时常在旁边看着。 经常看着，也算会点大概。 姜阮站起来，双手合十搓热，双手贴在祁奶奶肩膀上，一开始的力道很足。 引来祁奶奶一声声的夸赞：“这小姑娘手劲可以啊。”
“按的真舒服。”
到最后陪祁奶奶说了几句话，沈晴雯也拎着饭盒过来了。 看到祁肆和姜阮还微愣了下，随口的问道：“高考考完了吗？”
“嗯。”
祁肆应。 沈晴雯最近也是忙乱了，儿子高考她也没放在心上。 她拎着手中的饭盒放在一边，注意到姜阮也在旁边：“小阮也在呢。”
姜阮在外面一向乖巧的要命，轻轻的应了声点头。 沈晴雯干笑了两声，祁烟学校也还没放假。 她们这都有事，也没办法陪祁肆去聚个餐什么的。 祁肆看出了沈晴雯的欲言又止，他嗓音清冷，先开了口：“那您和奶奶先吃饭，我就先送姜阮走了。”
出了医院，天已黑了。 姜阮手里拿着份烤冷面，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总感觉，祁肆家里的氛围怪怪的。 “刚解脱了，你笑下呗。”
姜阮扯着祁肆的手腕，朝他眨巴着眼睛：“乐下，我的大兄弟。”
长路漫漫，汽笛声杂音绕耳。 祁肆黑眸微挑，嗤声：“幼稚。”
走出校门那一瞬间，姜阮还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这时间过得真快啊。 “祁肆，你想学什么专业来着。”
“经济学。”
祁肆眉梢一扬，看向姜阮：“又想跟我报一样专业？”
姜阮赶紧摆手：“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这经济学，一看就不适合她。 姜阮两个专业中犹豫：“我在想是报新闻学还是临床医学。”
她刚还萌生出报表演系。 但人家只收参加过艺考的，她晚了。 “学医？”
祁肆瘪眉，姜阮这脑子能受的住那么多知识吗？ 但也有可能，毕竟她全家几乎都从医。 耳熏目染，懂得比别人是多些。 姜阮也是这么想的。 姜阮：“昂？”
祁肆舔了下唇瓣：“没事，挺好的。”
姜阮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吃，一边思考：“我好纠结啊。”
“你语文不很差吗？报新闻你行吗？”
这句话。 在姜阮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行。 “因为我想当记者。”
姜阮又想着：“我又怕学不好，家里都学医感觉学医保险点。”
学医… 祁肆打了个冷颤。 他好像已经提前感受到了姜阮每天崩溃的情景。 活到老学到老，听说还经常考试。 就姜阮这，天天背书都背不下来。 那学医后，天天背背背，她能受得了吗？ “知道学医多苦吗？”
姜阮点了下头。 “能背书就去吧。”
简简单单一句话。 姜阮立马坚定自己的想法：“我报新闻学！”
祁肆把姜阮送回家后，就跟江天奕他们出去聚了。 这一夜，难得的狂欢。 姜阮跟餐桌上的人碰了个杯，硬把果汁喝出了酒的既视感。 “兄弟姐妹们干一杯。”
姜阮刚吃的有点撑，打了一个饱嗝：“我先干为敬。”
一边的姜庚要拉她坐下来，哪知姜阮往旁边一靠，躲了过去。 她不开心的撅着嘴。 “今天，是我高考结束第一天。 鄙人没太大的心愿。 就一个小小小的心愿，不知各位能否同意。”
姜阮抱拳，这话听着。越来越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