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怎么能这样说呢,这不是你心甘情愿的吗?”
蓝荣夙想抽刀杀了这个女人,可浑身不知怎么回事,疲软无力。
“上次你用摄魂铃搞我,这次是送给你的大礼。”
沈清寧把腰间的香囊解下,扔到了他身上,“要不是为了玲珑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杀了你。”
说完,沈清寧就骑上他的马,一上马,腿间麻木的疼了起来,她微抿唇,飞奔在草原上,留下在原地愤怒的蓝荣夙。
她走了。
可古宫已经是乱成了一团,新娘子被刺杀身亡,西楚简直是没把他们北境放在眼里。
好好的一场亲事,闹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可敦大怒,非要出兵西楚,众人惶惶然,看着古宫到处张贴的喜字,就像是在嘲讽。
不知闹了多久,安抚了多久,从北境来的达官贵胄都散了后,古楼里,才只剩下了阿史勒宴的心腹。
而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具和沈清寧身形极为相似的尸体,旁边,是被顾澹撕扯下来的人皮面具。
赫然,是另一个陌生的面孔。
可敦看着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不语的阿史勒宴,宽慰出声。
“她既不愿意嫁给你,还和别人里应外合搞你,你还这副模样做什么,趁此机会对西楚下手,不是最好?”
圻尔却是气的要命,他早看那女人不顺眼了。
“全西川的人都知道爷那么爱她,要娶她,她现在跑了,也太恶毒了吧,分明是戏弄我们,欺骗爷的感情。”
“当初在西楚的时候就觉得她不对劲,一个劲儿的缠着爷,现在玩够了,拍拍屁股就走了,她当这是哪里啊,这么随便。”
阿史勒宴神色晦涩,嘴里叼着一根烟,手指摩挲着戴着的戒指,眼底满是狠戾的杀意。
“她都是装的,她骗我,跟人跑了。”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生生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穆鹰,带人往西楚的方向去追,一夜的时间她跑不到边境。”
楚缪容皱了皱眉,可看着他这副狠戾的样子,也不想多说什么,沉默住了。
“是。”
阿史勒宴站起了身,声音平静却深含阴鸷,“圻尔,分三路兵马,从西川城出发,往南诏,大梁,漠北的方向去追。”
“在让格吉,巴鲁从水路出发去搜捕,命人封锁了北境所有码头,不准出行。”
“芪钵儿,你去一趟军营,吩咐下去,封锁北境所有的边境线。”
众人被他的这番话大惊到了。
这是要惊动整个北境吗?
疯了吗!
啪的一声。
楚缪容大步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了阿史勒宴的脸上,怒道,“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你要做什么?”
阿史勒宴偏过头,舔了舔嘴角流出来的血,没有理她。
“现在,立刻,去办。”
“叶护,这么大动作会让各部落首领对今日发生的一切心疑的。”
圻尔劝诫的话刚落,阿史勒宴神色瞬间阴狠暴怒,一脚踹向了前面的案桌,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而他还稳稳的站在那里,整个人都笼罩了一股恐怖暴怒的气息。
“西川,我说了算!”
众人一骇。
圻尔毫不怀疑,要不是他离得远,那一脚就踹在他的心口上了。
他咽了咽口水,慌道,“属下立马去办。”
其他人大慌,也赶忙去办了。
屋内,只留下了可敦和顾澹。
“你要让全北境看我们王庭的笑话吗?”楚缪容气的咬牙切齿。
他这番动作,一定会让人怀疑新娘子根本没有死,而是跑了,今日这一切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阿史勒宴的眼神很阴翳可怕,感觉像是蛰伏了万年的毒蛇阴鸷而森冷。
“你是不是找过她?”
楚缪容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
“你的女人不要你了,你要来怪阿姐吗?”
阿史勒宴不说话,嘴角的那道血色显得人恐怖阴森,仿佛三年前的那个人又回来了。
楚缪容觉得四周的气息憋得慌,走之前警告了一句,“给你三天的时间,否则,你就等着见我的尸体。”
一瞬间挤满人的屋子变得空荡荡。
顾澹坐在了下面的椅子上,摸着下巴,看向尸体的眼神意味不明。
那丫头心心念念给宴炼制解药,怎么会突然在大婚的时候趁乱跑了呢?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
“滚出去!”
呃。
他这副可怕的样子,他还是别招惹他了,怪吓人的。
顾澹走了,门大开,冷风哗哗哗的从外头闯了进来。
阿史勒宴独自一个人坐在喜房里,他扫了一圈贴满喜字的房间,心头的怒火再也压不住。
他瞠目欲裂,腾的一下掉头,一脚踹向了一旁的花架,狠狠的扯下了身上的大红喜袍,踩在地上,暴戾的怒喊声让整个楼内的人都吓了一跳。
谁也不敢上来触霉头。
沈清寧!
沈清寧!
沈清寧!
你最好跑的远远的,否则,我一定将你抓回来,让你生不如死!
阿史勒宴看着手上戴着的戒指,气的一拳砸到了墙上,一拳又一拳,雪白的墙面上瞬间鲜血淋漓。
不知砸了多久,他累极了,整个人也顺着墙滑了下去。
微弱的光打在屋内,一片凄凉。
第二日,顾澹一进门,就被屋子里浓浓的烟雾呛得咳嗽了好几声,伴随着浓烈的酒臭味呛得他险些翻个跟头。
“我嘞个亲娘啊,你抽了多少烟,喝了多少酒?”
满地狼藉,烟头,酒瓶散落了一地,墙面上,还残留着血色。
顾澹踢开脚边的酒坛子,四处走了几步,瞪大了眼看向躺在墙边的男人,“你是疯了吧。”
要不是没人敢上来,他才不要来这破地方,呛死个人了。
“有消息了吗?”
他的嗓音哑的不像话,仿佛是很久没说话了。
顾澹看他闭着眼,眼圈下面一片青紫,咒骂了几句,“有个屁的消息,也不知道咋跑的,根本找不到人。”
“她弟弟妹妹全回了西楚,她没回去,有消息说是去漠北那头了,但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说完,顾澹嘁了一声,“这丫头是早有预谋啊,跑的那叫一个隐蔽,北境这么大,总有她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