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勒施颜一出去,还没到大堂,就发现自己的府邸被团团围住,四面八方都是弓箭手,泛着火光。
她大惊,连忙出了院子,只见许久未见的阿史勒宴一身黑袍大步朝她走来,面色冷峻阴寒,眼底的冷仿佛是要杀了她。
他的身后跟了一大群的人。
她舔了舔唇,笑着迎了出去,“宴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来西川了?”
她想抱住阿史勒宴的手臂,却被后者一把掐住了脖子,甩到了地上,惊呆了一众人。
这可是可汗的心头宠啊,叶护胆子也太大了。
“人呢?”
阿史勒施颜气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阿史勒宴,你什么意思?”
“我在问你一遍,人呢?”
他的声音就像是天上上万年不化的冰一般寒冷,眼神就像是要将她凌迟处死般恐怖。
她还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她气急攻心,想要承认她就要杀了那个女人,可被奴丹拦住了。
“叶护,你在说什么,郡主听不懂啊。”
阿史勒宴冷笑,身上浓郁的烟味让奴丹皱了皱眉,下一秒,他的身子就被一脚踹飞,落进了荷花池里。
扑腾一声,响声剧烈。
众人冷不禁打了个颤。
“阿史勒宴,你为了一个民间女子,跑来我这里大闹,你是疯了吗?”
阿史勒宴没有心思与她争执,他的阿寧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他一刻都等不了了。
“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阿史勒施颜大怒,“我看谁敢!”
可阿史勒宴带来的人怎么会听她的,直接闯了进去,到处搜查了起来,弄得一片大乱。
看着这一幕,阿史勒施颜气的抚住了胸口,“阿史勒宴,你是一点没把我放在眼里,你就不怕我告诉叔汗,告诉可敦吗?”
“只有小孩子,最喜欢告状那一套了。”顾澹讥讽了一声。
“随便去告,若是今日阿寧有任何闪失,我杀了你。”
他的语气,他的眼神绝对不是在说笑。
阿史勒施颜吓了一跳,可转念就是无边的怒火涌了上来,她冷冷的看着阿史勒宴的背影。
“是,我杀了她,她的尸体在冰棺里,你找吧。”
看郡主破罐子破摔说了实话,奴丹心一骇,可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动作,就见一道残影闪过。
在看去,阿史勒施颜已经被踩在地上,口吐鲜血。
阿史勒宴的眼梢都带着赤红,整个人就跟个煞神似的,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你说什么?”
阿史勒施颜痛的感觉手臂废了,见他竟然对她真的动了杀意,气道,“她死了,我把她杀了,你满意了吗?”
话一落,阿史勒宴全身猛地失了力气,无边的痛意从四面八方传来,他的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脚。
顾澹连忙过去扶住了他,“宴,宴--”
还没喊几声,阿史勒宴的身子突的曲起,吐了一大口血。
“夫人,夫人在这里---”
突然,龙六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吐了他一身血的阿史勒宴猛地回过了神,往里头冲去。
顾澹看着地上的阿史勒施颜,朝将士嘱咐道,“看住她,别让她跑了。”
若是跑回了龙城,就不好下手了。
“是。”
密室里。
沈清寧躺着的冰棺已经被捞了上来,她的气息很虚弱,脸色苍白的可怕,将士们正在努力开棺。
阿史勒宴一进来,看到这一幕,心口猛的一痛。
这种王庭专门炼制的冰棺,极难打开,他们寻不到开棺的方法,要是撬开的话,需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阿史勒宴也没心思跟阿史勒施颜他们纠缠询问,他运功用力往冰棺上砸去。
跟来的穆鹰连忙喊道,“叶护,这样会伤到沈姑娘的。”
阿史勒宴连忙收力,内功反噬,伤到了自己,轰的一下跪倒在了冰棺前。
他什么都顾不上,也感觉不到疼痛,看着惨白躺在冰棺里的沈清寧,他感觉天都塌了。
他开始一拳又一拳的往冰棺上砸去,血顺着晶蓝色的冰棺往下流,鲜血淋漓的可怕,拳头上血肉模糊,看呆了众人。
“叶护,让兄弟们来,这样会死人的。”圻尔和穆鹰连忙上去拉人。
顾澹也连忙喊道,“都愣着干什么,快找工具开棺啊。”
斧头刀剑都拿来了。
阿史勒宴阻止了他们,阴沉的脸上霾上来一层可怕的殇意,“万一砸穿了会伤到她的,别动。”
众人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一拳一拳的砸着这冰棺,这么厚的冰棺又用了特殊的材料,一批又一批的人倒下。
顾澹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狂的叶护,他走出去,抓住了阿史勒施颜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道,“这冰棺怎么开?”
“哈哈哈,她死了吗?竟然真的死了,活活被冻死了,哈哈哈--”
阿史勒施颜心头大为畅快,杀了这个女人,阿史勒宴还怎么跟她双宿双飞。
她就是看不得他身边有其他的女人,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
啪的一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阿史勒施颜大怒,“你敢打我?”
“打你都是轻的,那丫头要是真的死了,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阿史勒施颜冷哼,“他还敢杀了我不成?”
顾澹咬牙,“他不会杀了你,他会让你生不如死。”
阿史勒施颜更气了,一双眼睛里淬满了恶毒的神色,“我用了特殊的法子封棺,你们是打不开的。”
“怎么开?说啊,是不是有机关,说--”
她不说话,好整以暇的看着密室里疯狂的阿史勒宴。
阿史勒宴双腿分开,跪在地上,他的手已经是血肉模糊了,整个人极度疯狂,仔细看,他的眼角有泪水滑下。
“阿寧,撑住,一定要撑住,我还要娶你,你撑住啊--”
沈清寧恍恍惚惚睁开了眼,她吃了小白找到的一种药,让她陷入了片刻的睡眠状态。
原本冰冷的身子也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人的状态。
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她抬眼往左瞧去,只一眼,她震惊的瞪大了瞳孔,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在干什么?
徒手砸棺,他不要命了!
她动了动手,有些僵硬,她能感觉到外头轰隆隆的砸棺声,震得她耳疼。
“叶护,夫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