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和北境针锋相对了这么久,那叶护的手再怎么长,也插不到东宫的地盘上,求了也没用。
沈清寧松了一口气,“嗯。”
玉玲珑看她眼神有些颓丧,握住了她的手,柔笑道,“我等着吃你们的喜酒。”
沈清寧噗嗤一笑,“还早着呢,明年二月二了。”
“不早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到时候我估计肚子都大的走不动路了。”
玉玲珑摸着肚子的时候,散发着浓浓的母性光辉。
孩子是无辜的,她要把他生下来,抚养他长大。
“清寧,我估计要麻烦你一段时间了。”
沈清寧瞪她一眼,“说什么麻不麻烦。”
“等孩子生下来了,我就绣绣花或者去你店里帮忙,做活计。”
清寧也要嫁人,她总不能一直赖着吃白饭。
“就你多愁善感,放心吧,有我一口吃的就不能饿着你们几个,你快休息吧,我看那王大娘锅上熬了粥,夜里的时候多少吃一点。”
自从怀了孕,越来越挑食和嗜睡了。
玉玲珑点点头,“好。”
给她腋好了被子,沈清寧就出去了。
回到屋,就看到阿史勒宴高大的身子趴在窗边,看着外头的风景,气息太过强大了,导致屋子都显得有些小。
“过来。”
沈清寧不满的嘟嘴,“怎么每次都跟招猫招狗似的。”
阿史勒宴倚在窗边,歪头看她,眼底带笑,“嘟囔什么呢?”
“说你帅呢。”
话一落,她就被他卷入了怀里,双手不自觉的趴在了窗棱上。
他宽厚的胸膛有力的压在她的后背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整个人包在了怀里。
四周都是他的气息,沈清寧想回头,却被他压了下来,动弹不得,屁股便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
她也懒得挣扎了,双臂撑在窗棱上,下巴抵在臂上,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外面的风景。八壹中文網
“这谁给你找的院子,花了不少心思啊。”
从窗户这儿看出去,是一大片的花草,再往外,是一个小竹林,里头,还隐隐能看到几个石桌,现在,上面沾满了雪花。
再往左,是一个拱门,弄了一排排的蔷薇架子,紫色的花爬满了整个墙壁,旁边,是一个小的假山。
沈清寧听到他黏酸的语气,忍不住想笑,“这你也管?”
“是啊,跟着我来北境的女人还要自己找房子,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有出息,有出息的很。”沈清寧翻了个白眼。
他的手突然掐了一下她的腰,不疼,但带了股痒。
她连忙躲避他的手,“这不是三个孩子在城内上学方便吗?古楼又离得太远了。”
阿史勒宴亲她的脸颊,“我在城内的宅子也不少,你要不挑挑?”
“还没成亲呢,不占你便宜。”
她这话一出,小白又忍不住吐槽了,“你占的便宜少吗?不是他,我现在还恢复不了真身呢。”
“闭嘴吧你。”
“嘁。”
“算在聘礼上,给你买几座宅子。”
真是有钱的横死,没钱的穷死。
沈清寧推他,“哎呀,我这个小院子挺好的,懒得折腾了。”
阿史勒宴不死心,“那你跟我去古楼住,我在吩咐几个人来这儿伺候,咱弟弟妹妹休沐的时候便把她们接到古楼去,还有你那朋友。”
“---”
“好不好嘛?”阿史勒宴摇晃着她的身体,语气还略带了丝委屈。
沈清寧一整个头大,他这怎么还带撒娇的。
“阿寧,顾澹的医术了得,你那朋友怀着孕,有他伺候不是正好。”
沈清寧不想听他墨迹了。
“行行行,我跟你回去。”
见她妥协了,阿史勒宴开心了,把她翻了过来,温柔的亲了下去。
这几日,沈清寧一直在古楼,阿史勒宴很忙,每日进进出出的人巨多,公文摞了一案桌,他弄完回来后,她都已经困的睡着了。
她隐约听到了西川出兵的消息,这一晚,她便没有睡,一直在等着他。
更深露重,屋子里,就燃着一盏烛火。
沈清寧披上了袍子,假装去外面倒茶,躲在屏风后听着他们议事。
“叶护,蓝荣夙带兵去平乱,江北王那厮乱指挥了一通,也不听军师,导致连连败退,这样下去,西楚的内乱很快就能平下来。”
“是啊,西楚有那蓝荣夙坐镇,这块骨头实在不好啃。”
一顿,有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不过,这个大梁气数将尽,趁着西楚内乱,我等可派兵直捣大梁南部,彻底搅乱了大梁这一潭浑水。”
“叶护,我们是时候出手了,您要亲自去邺京吗?”
阿史勒宴眸子冷的可怕,大梁的账,当然要一笔一笔的算清楚,邺京城,他有好几年没回去过了吧。
“西楚就让他们打着,跟火王说一声,让他增兵去江北。”
一湛蓝色男人顺势接茬道,“那老小子跟蛊王不对付,此次让他出兵,他定是乐意的很,西域那头也快乱了。”
“我们北境一统天下的日子就快到了,啊哈哈哈。”
“姜大人,叶护最不喜欢听到这种话,慎言。”荆先生淡淡的提醒道。
络腮胡男人脸上冒汗,“下官失言了。”
阿史勒宴看了眼后面的屏风,眼神微微一敛,看着他们交头接耳的说着,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对话。
“叶护,什么时候出发?”荆先生问。
“先让李将军带兵五万压进大梁边境,骚扰一下便是,不要开战,等我下令。”
“是。”
阿史勒宴摸了摸手上戴着的玉扳指,“今日就先到这儿,下去吧。”
啊。
就这么匆忙结束了。
众人不敢多问,都退下了。
等人一走,阿史勒宴就回了内室,看到沈清寧坐在凳子上等他。
他缓缓走了过去,“怎么还不睡?”
“你要攻打大梁?”
之前,他不是说他没有进攻中原的意思吗?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
阿史勒宴敛目,半蹲在了她脚边,握住了她的手,语气,颇为苍凉。
“阿寧,这一仗,我必须要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打战?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他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话啊。”她朝着他肩膀处锤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