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寜摇头,“烦请蓝大人照顾好玲珑。”
见此,蓝荣夙朝着阿史勒宴拱了个拳,便吩咐马夫走了。
洞口,只留下了二人。
“你去做什么?”
沈清寜看着拉住自己胳膊的那只大手,解释道,“我去牵马,猎物还都在木屋呢。”
这话一出,阿史勒宴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无奈,“不要了,我们直接回去吧。”
“不行,打了那么久的猎,我当然要带回去。”
最重要的是,她还得拿到头彩—独山玉呢。
见她执意如此,阿史勒宴只好同意了,牵马的时候,发现有一匹马竟然跑了,沈清寜绕着找了一圈,只发现了马的脚印。
“坏马,真会给我找麻烦。”
雨后的空中,散发着泥土的清香。
微风徐徐吹过,沈清寜还没来得及反应,纤腰被一大手拦腰抱起,人已经就到了飞驰的骏马之上。
凉风刺骨,马儿的速度太快,刮得她脸有些疼。
她忍不住用披风捂住了脸,只留出了一双清亮透彻的杏眼。
“怎么?疼了?”
坏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痞气,沈清寜一回头,就撞进了他充满笑意的黑瞳里,深邃幽暗。
“草原的姑娘都要这样骑马。”阿史勒宴看着她的动作,可爱的紧,忍不住俯身逗她,“沈姑娘,要习惯哦。”
宽厚的胸膛上下起伏,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搂着自己,耳畔,还传来了他的调笑声。
她这是被调戏了?!
沈清寜眼一瞥,放下披风,露出了脖子和脸,气定神闲的坐在马背上,不在吭一声。
阿史勒宴见她这样,低低笑了一声,趁着她走神,立马把披风拉了上来,捂住了她的皮肤。
“好了,不逗你了,赶紧披上,别刮得疼了。”
中原的女子一向娇弱。
披风上,细细地闻,依旧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沈清寜坐在马背上,感受着他的气息,忍不住想起了他的病。
“叶护,你第一次来西楚吗?”
阿史勒宴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凝。
听不到他说话,沈清寜回头瞅他,“嗯?”
“是,第一次来。”
他停顿了,绝对不是第一次来,可为什么要撒谎呢?
她想起了之前在黑市牢狱的事儿,想起了玲珑说的那些话,他在密谋些什么,他想要做什么?
如今,草原强盛,中原各国因大战衰弱,他是要攻打中原吗?
一时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
阿史勒宴看了眼她低垂的头,骑马的速度慢了下来,雨后的草原上,到处都是一片盎然。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还有牛羊在吃草。
沈清寜坐直了身子,看着四周的生机,心下,舒畅了不少。
“你喜欢草原吗?”
突然,阿史勒宴看着她娇嫩的侧颜,试探的问了出声。
沈清寜丝毫不加思索,“喜欢啊。”
身后的气息突然变得暧昧了不少,他低低的笑在耳畔响起,沈清寜恍然,面色陡的潮红,转移开了话题。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回了木屋,将猎物都拿上,这才晃悠悠的出了森林。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静的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回到行宫后,她把东西交给阿史勒宴。
“你去办吧,若是得了第一,记得把太子殿下赏赐的独山玉分我一块。”
阿史勒宴听到她的吩咐,有些想笑。
“好。”
他同意了,沈清寜转身就走,一路回了华清宫。
“玲珑?”
秋鱼早就回来了,手里还啃着一只鹿腿,听到她的声音,立马从屋里跑了出来。
“哎哟,你可终于回来了,还以为丢了呢。”
说着话,她的鼻子又有些发痒,忍不住揉捏了几下。
“你昨日就回来了?”沈清寜看着大堂内的一桌子美食,赶忙过去坐下吃饭。
“对啊,淋了一夜的雨,我和邱云那玩意差点摔到陷阱里,那么大的雨,要不是姑奶奶身手好,滑的都爬不上来。”
都不会武,哪儿来的身手?
沈清寜心底默默吐槽了一下,“那邱云呢?”
“谁知道,不管他。”
“玲珑回来了吗?”沈清寜吃着碟子里的素菜,开口问道。
“回来了,在青阁呢,太医都去看了,说是着了凉,没什么大碍。”
估计蓝荣夙在守着呢,沈清寜想了想,没有去打扰,吃过饭,便回屋睡觉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大晚上。八壹中文網
外头,天都黑了。
她一睁眼,就看到阿史勒宴坐在床边,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
话出,她就感觉到了自己嗓子干痒,有些疼。
“你寒气入体,有些烧,我让太医熬了一碗药,先喝了。”阿史勒宴说着,从桌子上把药拿了过来。
沈清寜摸了摸,还是温的。
“谢谢。”
喝完药,沈清寜靠在床边,询问道,“谁得了头彩?”
还惦记这个事呢。
阿史勒宴心底失笑,故意说道,“昨日突逢暴雨,人人空手而归,只有沈姑娘,竟然带了猎物回来,把太子都给愣住了。”
“为了沈姑娘的毅力,太子决定,把独山玉都赏赐给你了。”
真的?!
沈清寜才不在乎他的打趣儿,开心的伸手,“东西呢。”
“穆鹰,把东西拿进来。”
一整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独山玉。
沈清寜看直了眼,她立马下了榻,摸着红木箱里的玉石,莹润柔和,色泽绚丽,好玉啊。
穆鹰站在一旁,扬了扬眉。
叶护也真是的,为了不让沈姑娘拒绝,竟然连夜让众人从祁洲弄了一车的独山玉来。
送点其他的不好吗?
都是独山玉,多寒碜啊。
阿史勒宴见她赤脚下了榻,无奈摇了摇头,走过去把门关上,顺便朝着门口的穆鹰说道,“让小厨房熬一碗粥来。”
“是。”
沈清寜正开心的看着玉石呢,就被阿史勒宴一把打横抱起。
太突兀了。
吓得沈清寜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地上凉,穿上鞋子再去看。”
她被放在床边,阿史勒宴半蹲在地上,给她穿上了鞋。
沈清寜看着他的温柔,想起了在驿馆里,他曾说过的话,眸子,渐渐的暗了下来。
他说的没错,在这样等级森严的社会,她与他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她敛目,收回了脚。
“叶护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