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沈清寧就把三个孩子和嗷嗷都送回了永乐村。
“阿姐,你要离开多久啊?”
下了驴车,沈桃桃心下不安的询问。
“应该半个月就回来了。”
马上就是大婚了,他们要在大婚前离开,走水路去秦州府,她再返程回来,半个月应该够了。
“你们三个好好待在家里,若是有事,就去找杨里正,他会帮忙的。”
沈月月好奇问道,“阿姐,玲珑姐姐要逃婚吗?”
“月月,小孩子家家别管那么多。”沈桃桃制止了她的询问。
“哦。”
沈月月撇了撇嘴,没敢再多问。
沈清寧拉着驴车刚回到家门口的路上,就听到了李寡妇和对门的王老太喋喋不休的吵着呢。
李寡妇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捏着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跟唾沫横飞的跟王老太对仗。
王老太气的不行,站在门口叉着腰,翻来覆去的骂着那几句话。
四周的邻里的站在自家门口看着热闹。
“好臭啊--”沈月月捏着鼻子路过王老太家。
沈清寧也闻到了那股臭味,她看着王老太院外的墙上,还有黄黄的尿滞,混合着屎的味道。
“这都多少天了,屎味儿还没有散去,熏死人了。”
“谁说不是呢,王老太这张嘴,欠骂的很,保不准就是被人背地里报复了呗。”
“真是活该啊--”
四周围观的众人嗓门不小,都被王老太听到了,她气的冲的一下就出了门,指着看热闹的破口大骂。
“烂货,黑心肝的,寡妇爬你家门了,让你们这么为她说话--”
沈清寧刚走过去,就差点被她指住了鼻子,她闪身一躲,驴蹄子不小心踩在了王老太的脚上,疼得她呲牙咧嘴的大叫。
沈清寧不理会她,径自回了自家门口。
王老太气的追了上来。
“赔银子,赔钱--我的脚断了--”
沈清寧心下烦得很,又被她缠着,眼神中浮现上了杀意。
这种撒泼的老太,讲理根本没用,沈清寧一脚踹在她的心口上,王老太砰的一下就顺着坡滚了下去。
“哎哟--”
一声惨叫响起,周围的人却都哈哈大笑着看热闹,根本没有一个上去扶她的。
可见,人缘差到了什么地方。
“这个死老太婆,前两天给你家墙上泼了屎,忒坏啊,活该就是--”李寡妇看到她回来,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还有啊,她准是坏事干多了,遭了报复,前两天夜里被一群地痞泼了一屋子的屎,夜里,把大家都惊动了,差点笑死个人。”
听着李寡妇的话,沈清寧回头看了眼爬起来的王老太,冷笑了一声,吓得王老太打了个哆嗦。
欺软怕硬的家伙。
“多谢李婶帮忙清理了。”
墙上已经没有了痕迹,看来,是被清理过了。
“不光是我,咱们村里好多人都来帮忙了,那蒋里正还批评了王老太一番呢。”
仓河村的百姓是一路扶持走过来的,都向着自家人。
“真是麻烦村里人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李寡妇便回去做饭了。
将三个孩子安顿在家后,沈清寧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跟杨立打了个招呼,拜托他照顾好三个孩子,就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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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联姻,举国同庆。
燕京内外家家贴喜,户户挂红,软红十丈开外,铺满了整个朱雀大街,成了街头巷尾的美谈。
喧闹的乐声足足响了三日不停歇。
但大婚前夕,秋家却出了一件大事,秋家新嫁娘秋玲珑突发顽疾,因病去世了,这消息一出,轰动了整个燕京城。
人人都笑,喜事成了丧事,滑天下之大稽。
秋家的大门上,红绸已然全部取下,挂上了白布。
亲军都尉府。
“京城里都在传言你克妻呢。”高邶温和的脸上带了丝郑重。
高邶,西楚太子,性敦厚温良,勤勉政事,高贵妃之子,先皇后早逝,无子,故元宗二十三年被封为太子,称蓝荣夙一声表哥。
他本是代表皇室来送贺礼的,出了宫门,就听说了这事儿。
“燕影。”蓝荣夙的脸上满是恼怒的狠辣。
他根本不相信那女人会死,她不想嫁给他,一定是假死。
“去查沈清寧去哪儿了?吩咐守在夫人身边的暗卫即刻回来。”
燕影现身,恭声“是。”
上次查了沈清寧,他还以为主子会纳她为妾呢,谁知,这人竟是夫人的朋友,主子便失了兴趣。
没想到,她竟然敢伙同夫人假死。
“可恶,竟然敢耍我?”蓝荣夙气的胃疼。
高邶看他这样子,微微挑眉,“你不会是真对那秋玲珑一见钟情了吧?你别忘了娶秋家女的初衷。”
以前,让他娶秋家嫡女,总是推脱,没想到,这次很快就同意了,还请了父皇的旨意。
“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玩玩罢了。”蓝荣夙轰的一下站了起来,打算去秋府,却被高邶拦下了。
“秋府现在喜事成丧事,你可不要闹事。”
他就怕这家伙去开棺验尸。
蓝荣夙沉静了下来,冷脸坐在凤椅上,阴鸷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过多久,燕影就回来了。
“主子,那些暗卫都不见了,属下猜测已经被杀了。”
“属下找遍了秋府上下都没有发现夫人踪迹,棺材放在灵堂,老夫人亲自守着,无法查验尸体。”
“沈清寧也不见了,柳巷的小院锁着门,没有一个人。”
“好!”
“很好!”
秋玲珑,沈清寧,你们真是好样的。
敢合伙欺骗他。
“立马吩咐守将封锁京城各个出口!调派虎军一万人,向周边州郡县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看着气的有些魔怔的大人,燕影默默的为玉玲珑祈祷了一番。
“是。”
“你做什么去?”高邶拉住冲出来的蓝荣夙。
蓝荣夙恼怒,“秋家欺上瞒下,大婚当即,竟然敢放走秋玲珑--”
“你有什么证据秋玲珑没有死?你这样冲动问罪,只会被抓住把柄,你手握重权,早就是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还不收敛!”
被高邶一通骂,蓝荣夙只觉得怒火中烧。
“眼下,蓝府已经派人去了,你莫要冲动行事,带兵打进秋府,会让其他的家族怨言横生。”
他是从大局着想,大婚前夕,出了这样的事儿,民间一定议论纷纷,朝廷的威严何在!
断不能冲动行事,只能暗中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