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密特，你评评理，这个蝙蝠侠是不是一个神经病？”
我抱着被子，在施密特那张大床上滚来滚去。虽然完成了自己的目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很不爽。
“嗯。”施密特坐在书桌前面，他一边看文件一边听我描述自己的哥谭之旅，做到了工作娱乐两不误，“但我其实挺欣赏这种有原则的人的。”
“什么！”我震惊的支起身子看向施密特，感觉手里的被子都不软了，“施密特你居然站在蝙蝠侠的一边！”
“我喜欢有原则的人。”施密特无辜的对我耸耸肩，“而且，我倒希望秉承着这种不杀原则的超级英雄越多越好。”
好吧，我听出施密特的言下之意了。站在我们的立场上，当然是希望所有超级英雄都秉承不杀原则了。
“唔··但是蝙蝠侠这家伙就是很死脑筋嘛···”我叹了口气，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就是让人很不爽——啊啊啊啊啊——超级不爽！”
“不爽下次就不要去了。”施密特放下文件，走到床边脱去了自己的外套之后坐到了床上，“你和这个蝙蝠侠已经结下了梁子，万一你下次再偷跑过去被他抓了，我连救你都找不到地方。”
“咳咳，他应该不会杀我吧。”我滚到施密特腿边，用我的狗狗眼瞅他。
“不杀你不代表不会揍你，不会折磨你。”施密特撸了一把我的狗头，把我的爪子抓了起来。
他用微凉指尖拂过我的伤口，虽然他的动作很温柔，但我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要揍我了，“谁知道他有多少种手段对付你？”
“好叭。”我乖乖的一动不动，任凭施密特摸来摸去，“但是这次还是吃亏真的是太不爽了！我下次要带着一队人过去狠狠揍一顿蝙蝠侠。”
“还想着过去？”施密特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敲得我诶哟直叫，“你带着人去，你想不到蝙蝠侠也会叫人？你了解那个世界的超级英雄有什么能力？萨沙，不用说了，你给我老实呆在这里。”
“哼哼哼。”我猛地抱住施密特的大腿哼唧，“你怎么能禁我的足！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两者皆可抛？”施密特低低的笑了一声，抓着我胳膊的手慢慢移动了我的后颈。他用一种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动作缓慢的抚摸着，直把我摸得寒毛到起，感觉自己的毛从尾巴尖一直炸到了耳朵。
坏了，就记得施密特是我男朋友了，忘记他还是我的上司了。
“抛——抛——不掉。”我弱弱的躺在施密特的爪子下面，夹紧自己的尾巴，一动也不敢动，“呜呜呜，我错了，施密特！！我不会随便再跑到哥谭去了！”
“嗯。”施密特叹了口气，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我。他伸手拉灭了床边的灯，拍了拍我的脑袋说，“睡吧，你今天也累了。”
我听话的抱着被子滚到了床的另一边，用脑袋蹭了蹭香香软软的枕头，正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疑惑——我怎么今天又和施密特一起睡了？！
昨天是我自己理亏哄施密特高兴，今天我明明是来汇报工作的，怎么稀里糊涂又滚到他的床上去了！
“安分点。”我心里胡思乱想着，身体一直不安分的在床上扭来扭去，施密特终于忍不住捏住了我的爪子，把我吓得动弹不得了，“受了伤还这么不安分，快睡。”
“哦。”听见施密特警告的声音，我只好乖巧的闭上眼睛睡觉。或许是我今天真的很累了，我闭上眼睛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施密特已经不见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窗外，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今天竟然这么晚才醒过来，看来昨天真的累了。昨天从哥谭回来之后我先把巴恩斯送回了卡玛泰姬，然后才回了基地折腾到半夜。
我打着哈切去食堂打算吃点早饭，没想到在食堂门口碰到了一个我这几天把他抛之脑后的老熟人——史蒂芬·斯特兰奇。
“早啊，斯特兰奇。”我笑眯眯的对着他打了声招呼。
斯特兰奇看到我后身体下意识一僵，但估计这几天的入职培训已经让他知道了我是谁。所以他倒是没有退开，而是硬着头皮向我问好：“贝尔斯大人，您好。”
“叫我萨沙就好。”我摸了摸鼻子，打了个哈哈，“大人什么的太奇怪了，大家都叫我萨沙。”我对斯特兰奇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问道，“这几天培训的怎么样？”
“还行。”不知道为什么，斯特兰奇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说，“入职培训没什么难的，就是背一些手册，做一些题目而已。”
“真假的？你真的搞定了入职手册？”我可是见识过那本厚厚的，有几百页各种条例和规范的入职培训手册。
这玩意我没背过，但我见过的特工都背的叫苦不迭。而且背完了还要考试，得考到九十五以上才算合格。
“我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斯特兰奇面无表情的说，“我在哥伦比亚大学取得了博士双学位。”
“哇哦！”我惊叹了一下，对斯特兰奇肃然起敬。我没上过大学，我感觉我的文化水平可能也就在高中，斯特兰奇这个双博士学位对我来说我是想都不敢想。
于是我很虚心的求教斯特兰奇说，“那他们给你安排了什么工作？是不是和那群科学家一起工作？”
“不。”斯特兰奇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人事部门说我的战斗水平连看大门都不行，我的手也没办法继续拿起手术刀。”
他苦笑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缠绕着绷带的双手说，“所以他们只让我做了个基础文员，就整理档案管一下上下班工作打卡之类的。”
斯特兰奇说完就不说话了，只是幽幽的看着我，那眼神写满了哀怨。显然是对自己双博士学位却连大门都没得看表示很难过。
“呃。”我一时语塞，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答应过斯特兰奇治疗他的双手。但这几天玩疯了，完全把这件事情扔在了脑后。“那群科学家对你的手怎么说嘛？”
“除非打那个血清。”斯特兰奇平静的说，“神经已经坏死，他们也没办法。”
“这样啊。”我感到一阵牙酸，不自觉的咂了咂嘴。斯特兰奇的价值在于他的两个博士学位，让他去做基础文员实在是埋没人才。但他这小胳膊小腿的，让他去尝试血清，我觉得和谋财害命也差不了多少。
我可不想把我第三个手下就这么白白浪费，看来是时候得去卡玛泰姬走一趟了。
古一大师一般都很好说话的，而且我已经送了一个巴恩斯过去，再送一个斯特兰奇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好吧好吧，我今天就带你去治手。”我咳嗽一声，拍了拍斯特兰奇的肩膀说，“你回去收拾一下，等我吃好饭我就带你过去。”
斯特兰奇一怔，随即把腿就跑。我看着他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身影，心底再一次感觉到他对治疗自己手的迫切心里。
我叹了口气，溜达溜达进了食堂，才刚刚开始享受芝士焗饭，斯特兰奇那背着一个破包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我面前。他目光炯炯的盯着我，让我实在是吃不下第二碗了。
“行了行了，我真是欠你的。”我叹了口气，把饭直接统统倒进嘴里，然后一把拽过斯特兰奇直接一个传送门开到了卡玛泰姬。
我带着斯特兰奇和那些学徒打着招呼，快步穿过了中庭，走到了古一大师的房门前。斯特兰奇似乎被我刚刚开传送门的一手震惊，整个人都还没回过神。我不得不狠狠的敲了敲他的脑袋才让他回过神。
“听好了，古一大师是这个宇宙最厉害的至尊法师。她能治好你的手。”我对斯特兰奇正色道，“你得给我放尊重一些，我们是来求她收你为徒的。”
斯特兰奇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对我点了点头。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房门，“古一大师，我是萨沙，我有点事情找你。”
“进来！”门内传出了一道温和的声音。我推门而入，只见古一大师正坐在桌子面前品茶。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法师袍，半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看上去非常的圣洁。
“萨沙，你来了？”古一大师放下茶杯，笑眯眯地看向我。
我点点头，恭敬道：“古一大师，早上好。”
“早上好，这位是？”古一大师转头看向站在我身边的斯特兰奇。我连忙介绍道：“他是......”
“古一大师，我叫史蒂芬·斯特兰奇，是萨沙带我过来拜您为师的，请收留我吧！”
我话没说完，就被斯特兰奇抢断，他单膝跪倒在地上，对着古一大师行了一礼。
我愣住了，古一大师也愣住了。
这这这斯特兰奇也太不要脸了——我叫他尊敬一点，没叫他这么尊敬啊！我真心想一巴掌拍死他！太丢人了！
“咳咳，斯特兰奇，起来吧，我收你为徒可以。”古一大师清了清嗓子，对斯特兰奇说道。
“谢谢，谢谢，古一大师，谢谢你收下我。”斯特兰奇兴奋得跟什么似的，赶紧爬起来站到了一旁。我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古一大师微微一笑，对我说道：“萨沙，我跟斯特兰奇单独聊聊。”
我无语，只能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人。
虽然这结果是我想要的，但是这发展过程是不是太诡异了一点——我有一种自家的猪看到别人家的好白菜然后屁颠屁颠去拱的诡异感觉。
我叹了口气，找了个石凳坐下，打开手机想了想，在九头蛇内部的一个匿名论坛上发布了一个投票。这个论坛是信息安全部自己开发的，能在上面聊天的都是九头蛇的各种特工。
信息安全部的人信誓旦旦的朝所有人保证这个论坛是绝对的安全，但佐拉和我说他知道所有上面那些匿名者的身份——这可是绝密的消息。
这个论坛其实和一般的论坛没什么差别，你可以在上面发任何你想发的。我看见有人在上面做各种测评，评价哪些基地的饭菜最好吃，哪些基地的饭最难吃，哪些基地的宿舍水平最好，哪些基地的宿舍水平很烂——总之，大家会在上面分享自己的各种日常。
值得一提的是，每年的*你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投票都是在这个论坛上举行，史蒂夫·罗杰斯已经蝉联三年榜首了！
施密特对这些无伤大雅的东西并不怎么在意，所以论坛的氛围很好，我上次甚至刷到了有人发皮尔斯经常让人加班却不发加班费的抱怨帖！
佐拉给了我一个管理员权限的账号，但我一般都是看着别人发言，自己基本上不发。但这回我动用了我管理员的权限，发布了一个全员投票——你支持蝙蝠侠的不杀原则吗？
我设置了两个选项：支持、反对。我在上面简要的写了写蝙蝠侠的光辉事迹，不管你支持和反对你都得给我写理由。
我还是觉得我是对的！
我没给自己开匿名，很快就收到了几十个反馈。我依次看了每个回复，感觉蝙蝠侠这件事情还挺复杂的。大部分人认为蝙蝠侠确实很古怪，但也有一部分人表示自己能理解超级英雄的不杀原则。
虽然绝大部分时间里和我们打交道的是神盾局，但是大家有时候确实会遇到各种不同的超级英雄。
有人遇到过一个叫夜魔侠的，对方也是那种有着类似原则的超级英雄。也有人表示自己碰到过一个叫惩罚者的家伙，这个人杀人不眨眼，对待任何罪犯都是一个杀字。
不过总结来说，其实绝大部分超级英雄都是不杀人的。杀人不眨眼的英雄在超级英雄内部也算是一股异类，大家都有点不愿意带着他们一起玩。
不杀人的超级英雄们的理由大部分也差不多，无非就是他们不是神，没有资格代替法律去审判别人。他们没有资格去剥夺别人的生命，他们能做的无法就是帮助警察把人抓起来。
“这些原则或许就是让他们成为英雄的原因，他们恪守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正义。如果他们越过了法律这条线，那么这些英雄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了。不过这个原则对我们来说总是好的，它可是大幅提高了咱们这些特工的生存率。”
我看到有人写下了这么一句话，顿时感觉我们组织内部真是藏龙卧虎。大家不愧是和超级英雄斗争这么多年，连对方的心里都摸得一清二楚——连带对我们的定位也非常精确。
我叹了口气，关上了手机。经过这次，我和巴恩斯也算是在蝙蝠侠那里挂上号了，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去哥谭了。
但我也不后悔，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照样要杀了那个小丑女。如果真要说有些懊悔的，就是我没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丑女的时候就杀了对方，让对方杀了好多人。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一般很少像昨天说话那么难听，哎，我也不知为什么我昨天火气那儿大，我得承认我确实过分了点。
下次可能得先请韦恩帮我说两句好话，我漫无目的的想着，余光瞥见斯特兰奇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两眼发直，神情恍惚，一看就是古一大师对他展示了什么玄妙的法术，让这个半生都信奉科学的家伙世界观都颠覆了。
“斯特兰奇！”我把他招呼了过来，“古一大师对你说什么了吗？”
“古一大师···”斯特兰奇吞了口口水，嘴唇颤抖着说，“她叫我忘掉我之前认识的一切，顺便叫我去换一套新衣服。”
我瞥了斯特兰奇的衣服，标准的黑红配色九头蛇西装制服，和卡玛泰姬的氛围确实不太搭。
“好吧，既然古一大师发话了，你就老老实实照做吧。”我拍了拍斯特兰奇的衣服，突然勾着他的领带把他扯到我面前，斯特兰奇浑身僵硬也不知道反抗，任由我扯着他。
“好吧好吧，你的要求我已经满足你了。但你别忘了一件事——你还欠着我钱呢，这些钱每天也有利息。”
我像恶魔一样在斯特兰奇耳边低语，“你得记得，就算你混成了至尊法师，你一辈子也都是我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