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小人得病(1 / 1)

顾长文从漾漾的小手里接过丹药,嗅了嗅,这上面带着浓浓的丹香。

随手就能炼出一阶上品灵丹,可见漾漾有天赋。

但光有丹药还不够。

“魏竹又不是傻的,怎么会心甘情愿吃下丹药?”顾长文发出了灵魂质问。

漾漾:“......”

她小手挠头:“大意了!没有闪!”

那么大一颗丹药,他们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吞下去!

颜绍忽然道:“他们会。”

魏员外靠烧杀抢掠发家致富,珍宝街里的东西有一大半都来自于颜家。

“或许是因为嫉妒颜家,魏员外这些年来一直不肯放过我和娘亲,每次见到我们,必定上来踩两脚,若是见我们手里有什么东西,也一定会抢走,一点儿都不留。”

魏员外仿佛有什么大病。

顾长文对此倒是有些了解。

“有些人长久地居于人下,内心会无比自卑,一朝暴富,会不断地比自己强的人踩在脚下,以彰显他的成功。这种人的心理,多多少少是有些扭曲的,也算是一种病吧。”

漾漾恍然:“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小人得病?”

顾长文:“......小人得志。”

颜绍道:“若是把丹药藏在糖葫芦里,我拿着糖葫芦去魏员外面前晃,他必定会抢过去,还会当着我的面儿吃掉。”

类似的事情,魏员外做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做就做,正好顾长文买了一扎糖葫芦,有好几十根。

他们把丹药藏进糖葫芦里,顾安安又用火重新把糖葫芦外面的糖壳修补完整。

做了两串下了药的糖葫芦,颜绍把东西握在手心,在观看擂台比武的人堆里穿行。

他高举着糖葫芦:“让让,麻烦让让!我娘亲生病了!她想吃糖葫芦,我要带回去给她!”

魏竹耳力过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眸光轻扫,很快锁定了在人群之中艰难穿行的颜绍。

他眯了眯眼,眼底闪过浓浓的厌恶,顿时站起身,朝着人群走去。

“让开!”

魏竹冷冷的一句话,周围的百姓立刻散开。

因为他们知道,魏竹最不好惹。

人群散去,挤在人堆里的颜绍便露了出来。

“哟,这不是颜大公子吗?”

颜绍紧绷着脸,看向魏竹,带着谨慎和防备:“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呵,”

魏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一身的破布烂衫,衣服上打着好多个补丁,身上也脏兮兮的。

再反观自己,衣着华贵整洁。

一个天,一个地。

好像小时候在学堂门口的情形掉了个个儿。

当时的颜绍锦衣华服,是意气风发的颜家小少爷,如今的颜绍,是丧家之犬,而自己是意气风发的魏家小少爷。

他心头生出快意,抬手夺过颜绍手里的糖葫芦:“你好像很爱吃这个。”

颜绍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给我娘买的,你还给我!”

颜绍抬手想要抢回来,魏竹灵活躲过,冷嗤道:“当年在学堂门口,你随手把糖葫芦赏了我,但如今,我却不乐意把糖葫芦赏给你!”

魏竹一口咬下去,把糖葫芦外面的糖壳咬得嘎吱嘎吱响。

凭什么有些人生来锦衣玉食,随手就能把糖葫芦送人,凭什么他生来却贫寒至极,连学堂都上不了,只能在外面旁听?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如今是自己意气风发,高高在上。

这时候,魏员外也走了过来,他踩了颜绍一脚,心里有快意闪过。

“竹儿,糖葫芦好吃吗?也给为父尝尝。”

“好吃啊。从颜大少爷手里抢来的糖葫芦格外香。”

父子俩一人一串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踩颜绍几脚。

颜绍忍受着欺辱,一言未发。

屋顶之上,漾漾三人看着这一切,拳头硬了。

抢人家的家产,抢人家的珍宝,连一串糖葫芦都抢......多少是沾点离谱了。

顾安安:“他们父子俩,真的是小人得病啊......”

漾漾:“是的!有那个大病!”

“不过,他们俩总归是吃下去了。”

父子俩吃完糖葫芦,又踢了颜绍两脚,然后宣布擂台比武继续。

颜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擦去唇边的鲜血,眼底满是倔强:“做了亏心事,会有鬼敲门,魏员外,魏竹,我会睁着眼,看你们的报应。”

擂台上的比武仍在进行。

魏员外坐在椅子上,忽然觉得冷汗涔涔。

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放火烧颜家的画面,火海之中,有男男女女的哀嚎,还有稚童的哭泣声,每一声都透露着绝望,阴森森的,如同鬼泣。

魏员外猛地摇摇头,想把这些画面晃出自己的脑子。

可是这么一晃,他忽然发现眼前多了无数个人,他们的身体半透明,如同鬼魂一样在自己的眼前飘来荡去,抬手就往自己的脖颈处抓:“还我命来!”

一声声泣诉响在耳边,魏员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身体后仰,连带着椅子直直地栽了过去。

魏梅被吓了一跳,她连忙起身,去扶魏员外:“爹,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魏员外把她错看成了找自己索命的鬼魂,狠狠在她脸上挠了一记:“别想害我!别想害我!我把你们全都烧死!烧死!”

魏梅清秀的面容上忽然多出一道血痕,她尖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脸:“我的脸!爹,你是不是疯了!”

今日可是比武招亲,为她招亲!

她脸毁了,还比什么武,招什么亲!

魏竹察觉到不对,他上前查看了一下魏员外的情况,把他按住,吩咐人:“来人,把我爹带下去!再去请个大夫为他医治!”

管家询问了一声:“那今天这比武招亲......”

魏竹想说继续,但是见魏梅又哭又闹,他无奈道:“算了!改日再说!先把魏梅和我爹全都带回去!请大夫看过再说!”

这里发生的一切被围观的百姓们看得清清楚楚。

“听见了吗?魏员外疯了!他说要烧死什么,是不是中邪了?”

“我瞧着不是中邪,是他以前亏心事做多了,所以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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