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门口。
胡牧看着那一只眼睛。
脸上没有什么太大表情。
只是目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只眼睛。
“这种感觉，似乎不是实体。”
猫眼之中那一只眼睛原本眼白的地方布满血丝，瞳孔几乎缩成针尖大小，光是这样看着就有一种惊悚之感。
它好似也看到了胡牧，眼珠微微转动，目光死死盯着胡牧。
这目光之中满是恶意，不似人类，更像是某种野兽，看过来的目光满是贪婪之色。
好似在垂涎着什么。
胡牧看了一眼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屋子之中原本明亮的灯光似乎黯淡了一些。
一些角落的位置更是黑蒙蒙的一片。
好似蒙上了一层黑纱，看不真切。
咚咚……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声音不大不小。
空旷的声音回荡在这处空间之中。
周围异常寂静。
按理说这根本不可能。
要知道这里可是市中心，而这天龙大厦还是金融中心。
虽然这里隔音效果非常好，但以胡牧的耳力还是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可此刻在胡牧的感知之中，这整栋大厦都空无一人，没有一点声音。
要知道这一层除了胡牧本身以外，还有一些文职人员安保人员。
可此刻这些人都像是死了一样。
只有门外那道敲门声。
咚咚咚……
外面的那个人没有说话，就只是敲门。
胡牧没有什么动作。
目光平静的看着这宛如电影恐怖片里发生的一幕。
声音在敲了一会之后便停了下来，似乎知道胡牧不会给它开门。
好像是放弃了一样。
滴答……
就在这时。
原本紧闭的房门与地面缝隙处。
一丝丝暗红的血水顺着墙角渗透了进来。
血液之中似乎还有某种黑色物体在其中游走，那似乎是一根根黑色的发丝。
暗红血水还在冒着气泡，像是刚打开盖的可乐一般。
当然，前提是要忽略那股呛鼻的血腥味。
血水越来越多，很快就要蔓延到胡牧的脚下。
在血水之中隐隐约约还有一道女人的身影浮现在其中。
这女人身影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一个满脸是血的女子。
她面孔狰狞。
宛如恶鬼。
不，就是鬼。
她披散着长发，狰狞的头颅从血水之中抬起。
像是突破了一层隔膜，来到了现实。
第一时间，那沙哑好似指甲刮擦的诡异声音在室内陡然响起。
“你为什么，不给我开……”
可下一刻。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就见一只黑色的鞋底从天而降，狠狠踩在她的脸上。
…
天龙大厦。
宽敞明亮的走廊中。
科尔手中拿着一只巴掌大小古朴的铜镜。
铜镜背面雕刻日月星辰，山川河流。
浑圆的镜面边缘略带萎角，分隔出八瓣花形，内面成镜，鋥亮光润。
不过诡异的是光滑的镜面之中并没有倒影出任何事物，而是漆黑一片，上面仿佛笼罩了一层黑雾。
“不过一个后天武者罢了。”
科尔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他的眸子泛着淡淡的黑光。
与铜镜上的一样，目光似乎能看到镜面之中的东西。
“在我这轮古境面前，只有死路一条。”
金发男子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旁静静搂着老女人。
多德看了一眼科尔手中古境，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虽然他与科尔不怎么对付。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有点狗屎运，能获得铜镜这样的好东西。
这镜子的能力他也有所了解，能够在一定范围能制造幻觉用来困住敌人，这是一种对于意识神魂的攻击，普通武者根本无法闪避。
而且神魂攻击还会影响到现实的身体。
也就是说一旦你在幻觉之中死亡，那么现实中也一样。
除非你神魂强大无比，比使用者强大，否则根本无法脱离。
而科尔因为武学的缘故，神魂之力远超同阶。
配合上这铜镜，一般先天武者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也是多德对科尔相处这么久没有贸然动手的缘故。
突然，手中镜面黑雾猛然爆开。
这让原本一脸淡然的科尔脸色一变。
鼻腔中溢出一丝血水，他来不及管这些，只是脸色难看无比。
“该死，这怎么可能，这家伙怎么离开幻境的。”
……
屋内。
胡牧用脚踩向这女人头顶。
女人目光直直的盯着胡牧，不躲不避。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女人眼中甚至还浮现一抹嘲讽。
这种攻击根本不可能伤害到她。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实体，本来就不存在，何谈被攻击。
然而下一刻。
呲！
一股金色火焰在胡牧脚下陡然燃起。
这火焰很神奇，虽然将他鞋子包裹，但却没有被烧灼的痕迹。
好似这道火焰并没有温度一般。
只是一种假象。
然而当这火焰触碰到女人头颅，顿时剧烈的燃烧了起来。
“啊啊…”
刺耳的尖叫声从女人口中发出，下一刻，她便被火光包裹。
在金色的火焰下，她的脸如同蜡烛一般迅速融化开来。
几息后便被直接烧没了。
于此同时，四周那种灰暗的感觉也在慢慢褪去。
胡牧眼前一花。
目光再次清晰的时候。
耳边又传来各种声音，仿佛世界一下子真实了起来。
只不过这些声音只是来自于楼下，和地面街道上。
至于这几层，依旧安静无比，没有一点儿声响。
他目光环视，发现自己还在座位之上，并没有起身。
面前还是那张熟悉的红木桌子，上面摆放着水壶茶杯，一边还有几本摞在一起的武学书籍。
而在他手中，那本名为铁石掌的武学此刻正巧翻到最后一页。
门口地板光滑明亮没有一丝血迹。
好似刚才所见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一般。
“狗东西玩阴招？”
胡牧目光看向门外。
目光好似穿透了房门，看到了远处走廊里那四个打扮奇特的人。
下一刻。
他黑色的眸子中泛起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辉。
于此同时，光洁的额头上那道金色的太阳纹路开始闪烁着淡淡光芒。
“来吧，让我看看异化后的飞仙之光，希望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