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秋,风一吹,还是会冷。
树上的叶子也凋零的差不多了,转眼就要到冬天了。
鹿珩试探性地去牵花凝然的手。
花凝然第一次没有拒绝他。
鹿珩的脸上都是笑意,“我今天穿着红色的衣服,娘子也穿着红色的衣服,就好像,我们真的成亲了一样。”
“胡说什么。”花凝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语气染了点娇嗔的意味。
鹿珩摸了摸她的手,说道,“娘子的手可真软。”
只可惜,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也会是最后一次。
但是此时此刻,鹿珩转头看着她在烛光下的笑颜,心想,若是自己的牺牲能换来她一辈子的平安无虞,那就是最值得的。
他牵着花凝然慢慢地逛着灯会。
他真希望能一辈子牵着她的手往下走,可是他不能这么自私。
“少爷小姐,买个花灯吧。”路两旁的小贩对着他们说道。
鹿珩拉着花凝然过去,挑了两只花灯。
花凝然虽然觉得幼稚,但还是接过了。
鹿珩在花灯上面写着,“愿然然有人宠,有人爱,我走以后,能有人代替我保护她,让她一辈子平安快乐。”
花凝然在上面写道,“愿小鹿走了以后,能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有人爱,有人宠。”
两个人站在相思树下,放飞了这两盏花灯。
很快,午夜即将到来。
鹿珩知道,分别的时刻,还是要来了。
他伸手握住了花凝然的手,说道,“好可惜,我都没见过那个顾沈言长什么样。但你为了他,坚贞不渝,那他应该是一个对你很好很好的人。我走以后,他会代替我好好照顾你的吧。”
“他会的。”
“那我就放心了。然然,你今晚穿的这身衣服真的很好看,你真的很适合红色。今晚你对我笑了好多次,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美。以后要多笑一笑,知道吗。”
“我知道。”
说完,花凝然突然蹙眉。
鹿珩知道是她的蛊毒快发作了。
他看着她,说道,“冰魄剑在哪,我从小在灵剑派长大,见过无数兵器。但唯独这冰魄剑,我还没见过。”
花凝然伸手幻化出冰魄剑,递给了他。
鹿珩看着这把蓝色的剑,喃喃道,“真好看,可惜现在还只是蓝色,不是冰蓝色。”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叫冰魄剑,但却只是蓝色的。”
“因为没有被人血祭过。若是有人用鲜血祭奠了它,这光芒就会变得无比纯粹。”
说话间,鹿珩抬头看向了身后的相思树,说道,“树叶都快落完了,冬天快来了。好可惜,原本还想牵着你的手带你去吃烤地瓜和糖炒栗子的。只能下辈子再带你去了。然然,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比顾沈言更早遇到你,然后让你当我唯一的娘子,让我做你唯一的夫君。”
花凝然看着他,隐约觉得他这话听着不像是在告别,而像是生离死别。
可是自己的身体开始难受起来了,冷汗逐渐冒了出来。
鹿珩伸手帮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疼惜地问道,“蛊毒发作的时候是不是很疼,我看你的身子都蜷缩起来了。”
花凝然震惊地看着他,“你看到了?”
鹿珩点了点头,“而且,我也知道该怎么解毒。”
“怎么解?”
鹿珩看着她,眼里带泪。
明明一句话都没说,但又好像说了千言万语。
一滴清泪落下,鹿珩拿起冰魄剑,对准了自己,然后,狠狠地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