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司音重重地把头磕了下去。
“司音！”花凝然赶紧去扶她。
司音甩开了她的手，“殿下明鉴，民女所言句句属实。”
看着司音的模样，顾沈言也松了口，“林威。”
“属下在，带段口信给锦衣卫的副总督。”
“是。”
说完，顾沈言转身进了书房。
花凝然赶紧伸手扶起司音，“司音姐姐。”
司音为了她，连她最不堪的过往都说出来了。
她之前就觉得司音气质不一般，身在青楼但是气质出尘，与青楼里的风气格格不入。
原来她曾经也是千金小姐。
从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官家小姐变成了可以被人随意羞辱的青楼女子，司音还能这样高傲地活到现在，实在是不容易。
把自己的一切交代完之后，司音的脸都苍白了。
“那你的父亲和母亲现在在哪？”
司音麻木地说道，“死了。父亲死在了流放的路上。我母亲以前也是官家女儿，后来做了我父亲的正夫人。她一生都该是被人捧着的。心高气傲的她哪里受得了为奴为婢的苦楚。所以她被贬为奴婢之后，没几天就因为受不了屈辱自尽了。”
“对不起，我……”
“没事。既然都已经撕开了这层伤疤，那就撕个彻底吧。其实这些事，我本想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可是凝然，你救了我的命，我想好好地报答你。如果我自提伤口可以让殿下从此不阻拦我去见你的话，那这一切都是值的。”
花凝然已经说不出话了。
“扶我去床上休息吧，我好累啊凝然。”
“好，你慢点。”
扶着司音上了床，花凝然伸手给她盖好被子，安抚道，“乖乖睡一觉，等明天醒来，就又是新的开始了。”
“嗯。”
“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好。”
出了房间，花凝然朝着顾沈言的书房走去，刚好与锦衣卫副总督照了面。
副总督看到花凝然的那一刻，也是被惊艳了一下，他拱手作揖，“见过花小姐。”
“总督大人客气。”
“哈哈哈哈，只是副总督罢了。我们家的总督大人现在人在西北呢。”
花凝然福了福身子，没有再搭腔。
副总督看着花凝然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感慨，原来是这样的妙人儿，难怪殿下对她宠爱有加。
花凝然看到这个副总督，就知道顾沈言已经把想弄清的事情都弄清楚了。
花凝然伸手敲了敲书房的门。
“谁？”
“殿下，是我。”
“进来吧。”
花凝然推开门走了进来，顾沈言叹了口气，“凝然，你是不是在怪我。”
说话的时候，他竟然有点紧张。
当年西洲国叛乱四起，兵临城下的时候他都没有紧张过，可是现在他真的怕凝然会因为这件事对他心生隔阂。
但是花凝然却说道，“我怎么会怪殿下，殿下明显是为了我才这么说的。只是今晚对司音的打击太大了。”
“嗯。”听见她的话，顾沈言松了口气，没有怪他就好。
花凝然问道，“那殿下查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