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奥运年,有个女人遇上了重男轻女的婆家,结婚后怀孕三次,每一次都查性别查的是女儿,便被婆家冷漠苛刻,把孩子都堕掉了。 第四次,她终于生下了一个儿子。 本以为得到儿子就会改变自己在婚姻里的地位,只是她没想到,婆家对她依旧是冷漠相待。 然后这个女人就得了很严重的产后抑郁,某一天,她穿上了自己最贵最喜庆最红的旗袍,抱着孩子走在街头。 后来路过一辆推土车,她毫不犹豫的把孩子扔了出去。 孩子被碾压而亡,她也在后街的铁轨上卧轨自杀。 当时禾楚对这件事吐槽了好久,甚至因为女人穿了红衣服,还演变出了好几版灵异故事。 这件事上了新闻,禾楚还找出来让她看过。 画面就是打了马赛克也非常惨烈,把她这种无神论者都吓的好几宿没睡着。 她更是没想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差一点亲眼见证那场悲剧! 就在这时,一辆推土机发出震耳的轰鸣声慢慢驶来。 姜野奈禾回头去看,还真是她看的那个陈年老视频里,被卷入悲剧里的推土车! 霎时她心慌气短,紧张不已。 毕竟眼前,就是两个人命运的生死一线。 而等那辆大型交通工具驶过并走了老远后,她才放开了女人,对她进行了一番劝导。 当然她一个高中生肯定不懂婚姻事,但妈妈说的多啊,她就想着妈妈的话,耐心对女人游说了一通。 被一个小姑娘劝导,女人再看看怀里的孩子,似乎能憧憬孩子长大后的生活,说不定时间真有一天能带走如今的痛苦处境,让明天会变好。 尤其是,姜野奈禾说了那样的一句话:“把孩子带到这个世上,不求你对他尽心尽力,但求你不要剥夺他的生命啊!”
同时,人本能对死亡的恐惧战胜因情绪急速上头的不理智后,女人沉默了良久,身子慢慢滑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哭某些时候是一种安全感,它是一种情感释放,当眼泪把内心最黑暗难过的情绪释放出一部分后,人就会理智一些。 虽然她把女人给留住了,但还是不放心,决定报个警再说。 眼前警察对于这个妈妈来说,比她的家人更有安全感。 结果她刚拿出手机,脑袋突然发胀,浑身袭来剧痛,眼前又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哭泣的女人看着刚把她从死亡深渊拉过来的女孩儿昏了过去,人怔了怔,突然极为理智的把自己的孩子放在一边,对姜野奈禾快速进行了打量,她的唇失去了颜色! 女人又马上扒开她的眼皮看她的瞳孔! 她的瞳孔在散大! 这是死亡的征兆! 这一刻,女人迅速把她摆成仰卧,双手交叠,极为专业的对她做起了心肺复苏与人工呼吸。 几辆车窜过,萧予出现了,视力很好的他远远看见了那一幕—— “小姜!”
他呼喊一声,狂奔过去。 …… 姜野奈禾再醒过来,人在附近的医院病床上躺着,萧予守着她。 看她醒了,萧予的眸子里有一种类似恐惧的冰晶迅速凝固,声音有些颤抖:“终于醒了。”
她缓了缓:“我怎么了呀?”
萧予喉结重重的滚动了下,心有余悸:“你是不是没吃早饭还剧烈运动了?你低血糖心脏骤停了,幸好你遇见了一位护士,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错过最佳抢救时机,他简直不敢想下去。 她愕然。 她不可能低血糖,因为她早上吃饭了! 事情不对。 想了想,她问:“萧予,现在什么时间啊?”
“天快黑了,六点多。”
“六点了啊。”
她喃喃着,又问:“你家附近,没有出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吧?”
“没有。”
她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等你之前遇到一个轻生妈妈,看来她想通了。”
萧予把她带来医院之前,和那位妈妈交流过,他知道了大致过程。 年轻的妈妈,因为小姜的及时劝导,放弃了轻生。 而小姜在遇到突发状况后,也得益于那位妈妈是个护士,捡了一条命。 “你还吓死我了……”他努着嘴说了一句,伸手揉了揉她额前的发:“饿不饿?”
她的身体的确和早上不一样了,有不适感,想起食物觉得犯恶心:“不太饿,就是渴。”
“我给你倒水。”
“好。”
萧予离开后,她陷入了思绪里。 她来到这个世界,虽然和很多人产生了交集,但对于那些人来说,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命运发生巨大的改变。 但今天上午,她是直接简单粗暴的,把一对儿母子从死到生的改变了! 这种改变,无疑是巨大的。 那个年轻妈妈哭了之后应该没了寻死的念头,紧接着,她就猝然心脏骤停,差点死去。 难道,她改变人的命运,会对自己造成反噬吗? 不过还好,她一下子改变了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命运,但自己没死。 虽然也差一点点嗝儿屁,但经历过了之后反而心轻了,这样她对未来改变姜凌和萧予的命运,心里有底了呀。 如此,她重重地舒了口气。 来到这里这么久,她第一次对萧予的未来,有了如同常青树一般浓郁的希望。 她一定要改变他的命运! 等萧予端着一杯温开水过来后她已经坐了起来,并看着萧予眯着眼睛笑。 少年突然有点懵,她怎么笑的……一脸慈祥,就像楼下妇联大妈似的。 好傻。 他坐下来把水递过去,眨了眨浓密的长睫毛,“你傻了?”
她干脆笑出了声,“没有,就是觉得你今天真好看!”
萧予:“!”
少年的耳朵,迅速红了个透。 他今天没什么变化,穿了往日薄薄的黑色运动装,也就一般般的好看,没她说的那么夸张。 而少女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喜悦里,手里的水都觉得甜了。 把水喝完后,她发现自己虽然是不舒服,但也不耽误她简单的活动。 她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萧予被她撩的迟迟回不过神来,将视线避开:“医生说吊完水就能走,还得半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