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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重拾旧情(1 / 1)

古代神话中常常描述一个人本领超强,会有“脱身之法”,比如《西游记》中的孙悟空,你看他本人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实际上他早已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这就是使用“脱身术”将自己的活(身)体留下应付眼前事态,而他脱身变化的另外一个自己(我)却可以打理其它的紧急要务。神话终归是神话。现实中常常会发生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往往苦于“脱身乏术”,将在你不能及时到达的现场而任其发展,结果只能无可奈何地留下遗憾了。曾洪钊是肉体凡胎,既没有孙悟空的本领,也没有对任何事情具备超前的预知能力。当他亲临“前线”为一位素昧平生的人讨说法、争权益的时候,他的妻子程梅梅正和佟以豪如胶似漆地打得火热,在上演一场令人“辣眼睛”的“好戏”。程梅梅像一只乖巧的猫一样温顺地蜷缩着,她恨不得让时间停滞下来,和她心爱的人如此这般永远在一起,直到天老地荒。时间好像过了很久,程梅梅才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让人有一种历久弥新的怀旧感觉。程梅梅攥紧着拳头轻轻地捶他,说道:“当初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害得我没办法只能下嫁给那个“大头兵”,你现在想要(娶)我,是不是又不甘心?觉得我配不上你。”

佟以豪笑了一笑,用手指刮了一下程梅梅的鼻子,说道:“那哪能哪——你永远是我的小可爱。当初我也是没招才将就的嘛,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何惠惠,就她那个大盆脸,晚上睡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敢开灯,真不敢想象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结果还和她生了一个小小子。咳,人生就像变戏法一般,谁知道自己会串扎在哪一个场里。”

程梅梅一脸的陶醉,笑着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还娶了何惠惠?是不是看好了他爸爸是高干?你这个投机鬼哟——”说着,程梅梅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佟以豪“哎哟”一声,顺势揽住程梅梅柔软的腰肢,低头满含深情地看着她,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对程梅梅诉说他的苦衷。他说:“梅梅,我是一时糊涂啊,被地位和前途迷住了双眼。你知道的,何惠惠的老爸是军*区首长,他咳嗽一声不得震动几个省啊,他的话在军*区能有几人敢不听?作为下面的部队更不用说。咱们俩的事虽然最初没有公开,但我们俩早就私订终身了呀。可是——事情坏就坏在我参加军*区那次政工干部比武上。”

佟以豪停止了叙述,眼睛里含着泪水,他深情地望着程梅梅,内心十分歉疚,应该说,从那之后是他辜负了程梅梅,对不住程梅梅,这是他一生的痛。程梅梅伤心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从那次比武回来不久对我逐渐变得冷淡了,直到你娶了何惠惠之后,我才醒悟过来。你在我们连的女兵中的美好形象一落千丈,都说你这是典型的陈世美啊——攀龙附凤、投机钻营,终于攀上军*区首长的高枝儿了。”

佟以豪说:“不管大家怎么说我都认了。事情是这样——在比武之后进行颁奖时,恰巧何惠惠的爸爸给我颁奖,他顺便问我‘小伙子成家了没有?’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他问这是何意,随口答了一句‘谢谢首长关心,本人先干好事业再结婚,目前还没有对象’。没想到就这一句,首长却记住了。刚回到团里不久,政治处的张主任就找我谈话。他说,军*区首长有指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婚姻和事业是一对可以调和的矛盾,要正确处理好二者的关系,可以相互促进得嘛,佟以豪这个小伙子不错,军政素质都很全面,要好好培养,到了一定年龄,组织上就要关心给他成个家,他才能在部队安心工作。并且,上面还介绍了一位姑娘,让我们俩好好认识、相处一下。就这样,过了半年时间,我被调到军政治部去了。那位姑娘就是何惠惠。梅梅,在当时的情况下,我能怎么办?我如何向你解释?虽说我爸也是‘老革命’,可是咱无法和何惠惠的家庭比啊?人家是高级领导,我爸算什么?只混到团级便转业回地方了。”

程梅梅听了,多年来在她心里的疑团渐渐化开,心情一下子敞快了许多。是啊,佟以豪是被别人“绑架”了,他内心深爱着她,现在依然是深爱着她的,她不会看错,佟以豪有他的难处,他心里有苦,只要两人都深爱着对方,何必计较婚姻这个藩篱的形式呢?程梅梅唏嘘不止,为佟以豪与她最终没有走在一起而感到抱憾终身,又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然旧情难忘,一往情深于她,能不感动吗?眼泪在她眼眶里打着转,慢慢地溢了出来,滞留在眼窝里,晶莹透亮。程梅梅叹了一口气说:“佟以豪——我的亲亲,我不会抱怨你,我还爱你,只要能在你身边,其它对我都无所谓。”

佟以豪将她的泪水吮干,说道:“你嫁给那个‘大头兵’是在和我赌气吧,当时我在连队的时候,他是我带的新兵,就他那‘木疙瘩’(意指呆板)样,当时不会想到他会有出息,听说他还提了两次干,只是没赶上好机会,都没提成。你嫁给他,你受委屈了,将来我给你补偿,好吗?”

程梅梅用手捂住佟以豪的嘴,说道:“你不要‘埋汰’我那口子,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夫妻,他还是孩子的爸。他不能和你在一个层次比啊。我嫁给他是命中注定,当时我爸妈都看好他,可能觉得他比较老实、可靠吧。亲亲,咱换一个话题好吧,嗯——比如,将来你怎么来补偿我呀?”

她一脸天真模样,让佟以豪疼爱不已。佟以豪说:“十多年之前咱们见过一次面吧,我向你提出来咱俩能否还能回到当初,你当时怎么不答应我?现在还敢答应我吗?梅梅,我对你是真心的,一直初心不改,念念不忘,我这二十多年走过来,也是在感情的鏊子上熬过来的。”

程梅梅说:“亲亲,我理解你,感情和婚姻本来是两回事,自古是好梦难圆,或许你我在最初没有圆梦的缘分吧。亲亲,你记得吗?十多年前我刚和曾洪钊结婚不久,若答应你,对老曾不公平——当时还没给他生孩子。现在不同了,只要你敢娶我,我就一定敢嫁你,哈哈——”佟以豪一听,心里释然了。他想,和梅梅不同的女人他见过得多了,十多年之前他还没有今天的地位,还没有今天的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经济支付能力,而现在程梅梅还是之前那么单纯的程梅梅吗?女人的感情可靠吗?她现在要的是什么呢?佟以豪不是怀疑程梅梅,是因为在现在的社会物欲横流,他要考验她是否真心。既然她敢跟他重圆旧梦,说明她仍然在心中给他留一个位置,而不是让他忐忑不安的是:还以为程梅梅一直在记恨他。佟以豪说:“你和老曾离吧,咱俩在一起过。”

程梅梅问道:“何惠惠咋办?”

佟以豪回答说:“送她到国外好几年了,相当于已经和她自动离婚了。”

程梅梅兴奋地说:“亲亲,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情有义、敢于担当的好男人,只要你把何惠惠摆平,她若不和你闹,你什么时候娶我,我就什么时候提前和老曾离婚,怎么样?”

佟以豪疑惑地问:“何惠惠的因素有那么重要吗?难道你怕她吗?你们同样都是女人,她没有三头六臂——更何况你的美貌远胜于她,不值得你怕她啊——呵呵。”

程梅梅听了,心虚地说:“不管怎么说,如果我跟你好,我在何惠惠面前永远是 ‘小三’,好像在理上就矮她一截。当然,如果当初嫁给你,也没何惠惠什么事了。嘿嘿。”

佟以豪说:“我的小可爱,你顾虑得还挺多的,你想吃腥——还怕鱼刺扎嘴,你个小坏坏。”

程梅梅听后,又娇羞地偎依在佟以豪的怀里……曾洪钊使出所谓“杀手锏”,无外乎将他的律师证亮了出来。他说:“我是律师,请你配合调查,你们公司扣发员工工资、签订‘霸王条款’协议、限制员工人身自由,这些你们都涉嫌违法,我保留起诉你们的权利。”

月晴老板一看曾洪钊亮明了身份,这才知道他的底细,不过是一位律师而已,她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她大声喊叫道:“你是律师又如何?你问自己吃几两干饭——竟敢到我们这里闹事?规定就是规定,即便是天王老子又如何?难道还怕你小小的律师不成?你吃饱撑的,没事到别处歇着去吧,别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没想到像“假药”贩子的月晴老板在堂堂的律师面前竟然一点不怵,而且还将他律师——这个神圣职业几乎贬到地平线之下。真是奇耻大辱!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何况刘蓉蓉还在旁边,刚才月晴老板的气势实在让他在蓉蓉面前颜面扫尽。曾洪钊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们这种营销方式属于执法部门的查禁范围,你们侵害员工权益难道还有理了?你还敢理直气壮地在这里辩解?你勇气何来?你敢说你的经营是合法的?你敢不敢跟我到执法部门说说?”

或许是曾洪钊的声音惊动了房间外面的人,话音刚落,就走进来几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围在他和刘蓉蓉身边。他们说:“什么事——月晴姐,这哥们是来干么的?嘚啵嘚啵没完没了。”

月晴老板瞥了一眼曾洪钊说:“一位律师,找公司的茬来了,兄弟们看看怎么办吧?”

刘蓉蓉一看苗头不对,她连忙打圆场说:“各位哥哥息怒,曾律师陪我过来只是把我的证件要走,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和月晴姐理论了几句,真的没别的事。各位哥哥看咱们曾是同事一场,应该信得过我。”

其实,这几位年轻人也是月晴老板招进来的员工,本来不愿多管闲事,只不过听到月晴老板和一位男子在大声地吵,担心老板吃亏,进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听了刘蓉蓉的解释,他们笑着说:“这么一小事,你和月晴姐好好商量。”

但对于曾洪钊来说,他感觉这是月晴老板唱的一出“双簧”,她是在威胁他!不能让他们得逞!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曾洪钊还怕他们不成?更何况他有理有据,还能容一帮“假药”贩子在法治清明的社会耀武扬威?此时此刻,曾洪钊好像是正义的化身,他要挺身而出坚决和他们斗争到底,决不能在他们面前怂了下去!曾洪钊刚想和他们再理论一个回合,就听门外有人喊道:“月晴姐——有警察进来了。”

曾洪钊、刘蓉蓉和那几位年轻人听后,都愕然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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