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夏不明白,家主的位置,就那么重要么?
重要到亲情都变得一文不值?
咬着牙,苏立业知道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便把心中所想全部说了出来。
“在凝聚家族兄弟姐妹这方面,我不如你父亲。”
“在生意这块,我也不如你二叔。”
“从小到大,我什么都不如他们。”
“苏家家主,肯定没我的份!”
“但现在,机会摆在了我面前!”
“苏家现在是什么情况,连十大家族的位置都快要不保!”
“而陈家,甚至能排进十大家族前三!”
“有他们出手帮忙,我定能拿下家主的位置!”
“这是我此生仅有的机会,我绝对不会错过!”
“所以,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
看着声嘶力竭,满脸狰狞的苏立业,苏晚夏一声长叹。
“三叔,你可知道,我苏家之所以还未掉出十大家族之列,便是因为太爷爷还活着。”
“他的老朋友,还愿意卖我们苏家面子,让我们吊着这口气。”
“若他死了,会是什么后果,你可曾想过?”
“你真以为太爷爷若是死了,陈家就会帮你上位?”
“不,他们只会把我们苏家敲骨吸髓,蚕食殆尽!”
“你这个……”
“利欲熏心的蠢货!”
苏晚夏怒目而视,痛斥出声。
“我……我……我……”
苏立业颤颤巍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他依旧还是被巨大的诱惑给蒙蔽了双眼,选择投靠陈家。
“晚夏,我错了……”
“我现在才发现我是多么的蠢。”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大喊着。
而苏晚夏,一声长叹,摇了摇头。
她转身,离开了湖心亭。
她无视了苏立业的哭喊。
她一次也没有回头。
“三叔,一路走好。”
“不!!!”
秦牧歌淡淡开口,一掌拍下,把苏立业的脑袋变成了烂西瓜。
一路小跑,秦牧歌很快就追上了苏晚夏。
她似乎还未能平复心情,表情有些忧郁,眼眶红红的。
“晚夏,希望你不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秦牧歌道。
“不会的。”
苏晚夏摇了摇头。
“他活着,是对你的不公平。”
“他活着,更是不知道会给苏家带来多少危险。”
“这是最好的结局。”
深吸了口气,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两人离开了四海山庄。
……
香山一号院。
作为江州最贵的别墅区之一。
陈世恒在这里拥有着一栋占地近千平米的豪宅,奢华得不可思议。
光是客厅里的巨大吊灯,造价就得一百万。
此刻。
他正坐在进口的沙发上,微微摇晃着来自法国波尔多的红酒。
酒杯中的绯红,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陈世恒微微品了一口,如痴如醉。
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但他笑得,不是因为这酒有多美味。
而是。
秦牧歌,他终于要死了。
“呵呵,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虽然费了点功夫,但最后赢的,是我。”
“秦牧歌,你算得了什么,终究只是我手中的玩物罢了。”
放下酒杯,他扭了扭脖子,打了个响指。
旋即,两个身材热辣的美女,便扭着屁股走了进来,开始给他按摩。
“嗯,不错。”
陈世恒一边享受,一边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苏晚夏的脸。
他的脸色,也不由得变得狰狞跟邪恶。
“苏晚夏,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等秦牧歌死了,我就在他的坟前,跟你玩一出大戏!”
“啊,真是有些期待啊。”
他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舔了舔嘴唇,正准备用身旁的人解解渴的时候。
突然。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谁,要没要紧事,我弄死你!”
陈世恒接通电话,没好气的开口。
“不……不好了。”
“王管家死了,王管家死了……”
“燕武阳,燕武阳也死了!”
“什么!?”
听到电话那头的话,陈世恒猛的一拍沙发,站了起来。
他瞪大双眼,满眼的难以置信。
“陈少,来玩嘛~”
“滚!”
赶走了黏在他身上的两个美女,陈世恒深吸了口,沉声开口。
“你没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绝对没有,苏立业也死了,他们全都死了!”
“草!”
陈世恒把手机砸了个粉碎。
他赶紧披上衣服,坐上车,匆匆离开了别墅。
陈家大宅。
此刻虽然已经接近晚上十点。
但今日,这里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陈家的一众高层,全都聚集于此,脸色凝重。
“爸……”
“爷爷……”
陈世恒从外面匆匆而入,打了声招呼。
“你这个小畜生,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一进来,一个中年男子就冲他怒目而视,咆哮出声。
他是陈彪,陈世恒的父亲。
“你看我不打死你!”
陈彪怒吼着,便要过去揪陈世恒的脖子。
而这时。
身处众人最中心,坐在太师椅上的老者,突然开口。
“罢了,现在说这些,打骂孩子,有什么用?”
他声音威严无比,充斥着巨大的压迫力。
他。
便是现任的陈家家主,陈世荣,陈老爷子。
陈彪只一听,便连忙停手,而后瞪了儿子一眼。
“世恒,这件事,确实是你的错。”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在做之前,至少也得先知会我们一声。”
“现在,燕武阳死了,麻烦大了。”
陈世恒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也知道麻烦大了。
秦牧歌逃出生天之后,毫无疑问会来索他的命。
秦牧歌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且。
燕武阳是间接被自己害死的。
他是师父,武神叶天武,要是怪罪下来,迁怒自己,那更是恐怖。
这次真是把天都给捅破了。
“爷爷,爷爷救我!”
扑通一声,他就给老者跪了下来。
“我知道错了,孙儿什么都愿意做,以后再也不敢纨绔了,求求你救救我。”
陈世恒的态度,让陈老爷子还算满意。
他点了点头,沉声开口。
“世恒,你知错就好,这次的事情,你必须谨记,不可再犯。”
“至于其他,有我来摆平。”
他声音沉稳,滴水不漏。
似乎,秦牧歌,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