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中的不只是力量，也是打破桎梏的钥匙!”
“雷霆所击，无不糜灭！！”
“以雷霆——击碎黑暗！！！”
随着少年声音的落下，他掌中跃动的电弧似乎将天空都撕开了一片缺口。
这使得方才嘴巴微张，难以置信道：
雷电法王啊这是？！！
尽管，那一句句略带中二气息的台词，以一个“猿形毕露”的方式响彻天空的画面，不禁让方才想起了一部经典电影——《猩球崛起》。
但盘踞在天空中的这场浩大声势，依旧让此时的方才，发自内心深处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潮澎湃！
雷霆万钧，无坚不摧。
这八个大字深深地烙印在了方才的眼前。
这™也太帅了吧！！！
虽说方才一向自诩心性沉稳且相对成熟，但从本质上来说，如今的他依然是稚气未脱、意气风发的少年人。
而少年人的浪漫嘛~
——多多少少是会沾点中二病啦。
总之，望着半空中那浑身散发着雷霆威光的少年，此刻的方才心中只下了一个念头：
苟作者，凭什么有人能比我还要拉风？！！
这河里么？
（或许是因为方才的抗议，他的心底忽然响起一段没来由的低语：
不，这泰河里了~
而方才刚欲反驳，心底的声音再次安慰道：
放心啦~你以后肯定会比他还要拉风的嘛~）
得到某不知名存在的钦定后，方才不平衡的心绪才稍稍平复了些许。
……
“很震撼吧？”
望着天空中熟悉学弟的那道身影，于歌懒洋洋地举起手中酒壶，饮了一口，向陷入震撼中久久不能平复的方才悠悠道：
“别看小泽泽他不怎么长个，性格上又比较别扭。”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就是我们炎亭学院这届新生之中天赋最强的首席学员。”
“——如假包换的天才！”
骄傲之余，于歌似乎还有几分怅然，颇为深沉地慨叹道：
“唉……年轻真好啊~”
“想当年，我也是像这样狂霸酷帅拽的啊~”
“可惜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惨死在沙滩上——未来，显然是属于更优秀的你们的。”
讲到这里，于歌忽然放下酒壶以手掩面，略带呜咽道：“就连那些更加年轻貌美的学妹们，也都是属于你们的……而我却要孤寡终生了(t▽t)”
我靠？
我怎么感觉你最后一句真情流露，才是你想表达的重点啊？
不过，你不是已经有咱们乐颜学长了么？！！
所以说，什么孤寡终生啊……
只要性别这块不卡死，格局一下子不就打开了么？
虽说于歌那老气横秋般的感慨，引得方才嘴角频频抽动。
但他的心中还是莫名生出了一阵“物伤其类”般的怜悯，开口安慰道：
“嗯……于大爷？其实您这看起来应该也没比我大多少吧？”
“怎么就想当年了……”
“况且我看你喝酒、烫头一应俱全的样子，小日子应该过得很是滋润才对吧……”
而于歌似乎不太领情，且轻声吟道：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青春易逝，韶华不再——面对‘内卷’的痛苦，你们这帮小孩子终究是无法理解滴。”
于歌轻描淡写的一句“小孩子”，直接把方才的心态扎穿——使得他不愿再和于歌掰扯下去了。
“得得得……大爷您还是继续伤感着吧。”
……
直到这时，方才和于歌的插科打诨也有好一会了。
但那名为王泽的少年竟然还停留在空中，在空中不断的重复着“手舞足蹈”般的动作，并且口中还念念有词地反复着同一句台词：
“以雷霆——击碎黑暗！”
“以雷霆——击碎黑暗！！”
情绪愈发激昂，显然没有想从空中下来的意图。
这使得方才的心中也升起了些许诧异。
“说起来，于大爷您这位王泽学弟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我看他这在空中十万伏特附体，嚎得也有一会了……这咋还不下来咧？”
“而且我感觉他这击碎雷霆的动作，逐渐有向‘松果痰抖闪电鞭’演变的趋势啊？”
“难不成是才艺展示么？”
面对方才的问题，于歌轻咳了两声，也从原先那伤感的氛围中缓了过来：
“毕竟说好了要一起组队历练，因此告诉你也无妨……”
“其实呢，小泽泽现在的状况和他的生命守护战兽有关。”
他悠悠地解释道：
“特殊类生命守护战兽——【幻想假面】”
“其能力虽然有些复杂，但大致上，便是能将一些幻想角色的能力具象化的表现出来。”
“听着还蛮强的。”方才作出自己的评价。
“说实话，有这种逆天般的能力，我感觉还蛮让人羡慕的。”
“呃……”
于歌沉默地盯着方才半晌：“你先别急，等我说完，你应该就不会对这份强大的能力心生羡慕了……”
嗯？
于歌继续道：“我想你应该也知道，特殊类的战兽其附带的超凡能力呢，一般都会比普通的战兽要强大许多……”
确实。
“但往往也有明显的短板……”
太对了，哥！
这几句话简直说到方才的心坎儿里去了。
他频频点头的同时，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装满着大量补品的胶囊背包——毕竟【血影】就是这样一个优势和劣势都极具代表性的特殊类战兽。
那么【幻想假面】的“代价”是什么呢？
——随后于歌幽幽说出的一句话，还真的彻底打消了方才对王泽恐怖能力的向往。
“至于，【幻想假面】的代价吧……”
“其实是——智商。”
“嘶——！”
方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也太狠了吧？
谁经得起这般霍霍啊？！！
想想自己召唤【血影】的代价也无非是被吸点血而已——平日里多备点补气血的补品也能够补回来。
可这位王泽同学，若是与人交战正酣时，智商余额欠费怎么办？
嗑“脑铂金”么？
欸？
但方才转念一想，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入学测试那天，见到的那位王泽看起来智商似乎还挺在线的啊——除了有些傲娇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堪称“行为艺术”一般的表现啊？
——尤其是将他和孔步放到一块进行对比的时候，王泽简直不要太正常了好吧……
难不成是他原本的智商初始值特别高么？
对于方才的疑惑，于歌的解释则是：
“嗯……其实‘扣智商’的说法倒也不是十分的确切。”
“打个比方吧——”
“假如将我们的感性思维比作是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那么理性的一面则承担了‘刹车’的职责。”
“而【幻想假面】的召唤代价就是在其召唤过程中，小泽泽那代表着理性的‘刹车’，便很容易被【幻想假面】给生生地掰断……”
“——进而全身心地投入到对幻想角色的扮演中去。”
“为了方便定义，我们学院的导师将这个状态下的小泽泽称之为‘暴走’。”
“哝，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于歌摊了摊手，无奈道：
“实际上，他这回能在空中‘暴走’已经很不错了。”
“按以往的经验来看，小泽泽每次‘暴走’都会造成大面积的公共损坏。”
“或许是因为学院最近的财政赤字太过严重了吧，所以我们学院的院长便打发我带着小泽泽来通天塔历练历练。”
“——看看能不能帮小泽泽逐渐找到掌控这股危险力量的方法。”
“眼下他这个情况吧，就是在先前与那头獠牙野猪的战斗过程中——小泽泽他一个没把持住，于是又一次的‘暴走’了……”
“啊这……”
只不过是想要战胜区区【白银级】的獠牙野猪，就得陷入“猿形毕露”的“暴走”么？
望着半空中，那言辞癫狂、举止抽搐的身影，方才默默地擦了一把冷汗。
现在想想……
果然也没什么好羡慕了呀……
——毕竟，对于方才这种异常谨慎的人而言，关乎智商的问题上，那可是一步都不能退让的。
……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
四周的天色都已经逐渐暗了下来。
直到这时，王泽精疲力竭的身影才缓缓地从空中降落了下来。
——环绕于周身的电弧雷光徐徐消散，露出了少年原本的面貌。
倍感虚弱的王泽被于歌轻轻地扶起，大口喘着粗气。
而他的余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方才身上。
心存疑惑的王泽，小声地向于歌问道：
“咦——于学长，这是不是那个明珠学院的……什么‘才’么？”
“小泽泽，这位同学就是来自明珠学院的王大菜~”
于歌深怕不明情况的王泽露馅，连忙打了个“哈哈”，并悄无声息地用眼神给王泽递去了一丝暗示。
“接下来大菜同学将和咱俩组成小队，共同在通天塔进行历练。”
不知道是不是家族遗传的原因，王泽和王羲舜一样——都很渴望与强者进行较量。
虽然王泽才从“智商欠费”的“暴走”状态中缓过神来，但一听说“王大菜”的名号，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欸？是王大菜么？！！”
“嘿！王大菜，你可以和我较量一番么？！”
“啊？”
王泽那副双目灼灼的样子，令方才不由得感到些许困扰：
虽说受欢迎并不是什么坏事——但问题是，我怎么吸引的都是同性啊！
想到这里，方才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而王泽见到“王大菜”突然地发抖，还以为是他怕了自己呢。
于是，王泽努努嘴巴故作挑衅道：
“弱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懦弱。”
白鬼：嘿——咱还能怕了你这个“中二病”了？（￣へ￣）
朵朵：就是就是，达令咱们得给他点教训瞧瞧(๑╹◡╹)ﾉ
——也许是受先前王泽手中那狂躁威光的影响，方才的两个闺女本就产生了想要同他交手的想法了。
如今，既然受到王泽这般挑衅，她们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于是，在自家战兽的建议下，方才心念一动，悄悄地将【血影】从王泽的身后召唤了出来。
并指示【血影】从后拍了拍王泽的肩膀。
“嗯？于学长你不会是又想提醒我——要谦虚一些，否则会长不高的吧？”
“拜托你也不要老是把我当小孩哄，好不好？”
然而，王泽一转头见到的却不是意料中那倍儿卷的头发，而是一张由鲜血汇聚而成的鬼脸——这简直要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卧槽——！！！”
一瞬间，王泽便感觉自己的心脏骤停、双腿一软，脑袋也顺势埋入了于学长的怀中，并且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
而见到王泽也一副被【血影】吓个半死的模样，某只幸灾乐祸的“小白猫”，在方才的脑海中发出一声嗤笑：
弱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懦弱……
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