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远踹了小飞一脚：“瞎说什么！龌龊！”
小飞捂着屁股：“是是是，我瞎说！那寒哥你脸红个什么劲啊？”
宋寒远把门一开，直接把小飞丢出去：“我这是为你的龌龊羞愧！”
小飞嬉皮笑脸的被关在门外，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忽然想起寒哥这小兔子认识傅明蔚的事，回头拍了拍门：“寒哥，小兔子跟傅明蔚认识，这事你还记得不？”
小飞那晚撞见江小茶和傅明蔚走在一起，回来就告诉宋寒远了，但宋寒远根本不在意。 他再次提醒，结果屋里的宋寒远还是没理他。 宋寒远刚把皮夹克穿上，就听门被“砰砰”拍了几声。 这小飞有完没完啊！ 嘴巴跟街边的大妈似的，不！现在比街边的大妈还烦！ 宋寒远腹诽着，一把拉开门，门外站的不是小飞，而是宋楠厂里的一位大姐，就在宋寒远他家楼下住。 “寒远，出事啦！！”
宋寒远疑惑：“怎么了？”
大姐指着化工厂的方向：“你妈，你妈她被厂里给开除——” 光是开除就算了，宋楠带着一起被开除的同事，去找厂里的领导理论，结果以扰乱厂里正常工作的名义，给关起来了。 大姐一见情况不对，赶紧跑回来给宋寒远报信。 宋寒远骑着自行车，一路狂飙到化工厂。 上次化工厂出事，损失非常大，国家虽然拨了一些抚恤款，却只够安抚受伤员工的。 厂里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复，好不容易正式全面开工，却突然接到消息，说是厂领导开会决定，深化厂里行政改革，顺应时代发展，遣散一部分普通员工。 被遣散的员工名单，是下午出来的。 化工厂各个车间的工人全停工了，跑到公告栏去看，露天的水泥场子上挤满了人，大家顶着寒风，讨论着“是停薪留职还是彻底买断？”
“买断工龄的钱到底是多少？”
“如果离开化工厂，一直没有工作，该怎么办？”
所有人心里都满是疑问和不安，在看到名单的那一刻，却都明白了。 厂里留下的，都是跟领导们沾亲带故的子弟，哪怕游手好闲，毫无技术，也稳稳当当，继续吃着大锅饭。 而被开掉的，多数是招工招进来的外地人，或者上了年纪，马上面临退休的老同志们…… 在这些被“下岗”的人里，最为显眼的，就是宋楠了。 宋楠在厂里干了多年，属于他们车间的技术骨干，平日里是个热心肠，车间里有新人进来，都是她带着手把手的教，连带着同龄的同事，都叫她一声“宋老师”，在厂里，威望都是极高的。 可偏偏，名单上，宋楠的名字排第一。 宋楠是跟着自己新带的学生一起过来的看名单的。 这孩子家里是农村的，好不容易考上专科，全村人一起把他供出来，还凑钱把他送进这化工厂里来，以为总算有个铁饭碗了，结果刚上班三个月，赫然也出现在下岗名单里。 孩子看见自己的名字，当时就哭了，手足无措的站着，不住的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