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婶子让徐鹏送徐丹和徐强回家,不忘嘱咐徐丹明天元宵节,再过来吃饭。
回到家徐丹拿钥匙开门,徐强撞了撞她的胳膊,“丹丫,听到什么声音没?”
这时候七点多,天已经全黑了,静谧的农村隔一些地就亮起一盏昏黄的电灯,瓦屋一排一排的,全都并在一起。
徐丹家右边住的是二奶奶,最右边是大奶奶,三家并排,两个老人家年纪大,平时都睡得特别早。
徐丹家前头是他们大伯徐树银家,村里人都叫他外号银罐子,银罐子家旁边两户人家是二奶奶和大奶奶的儿子,但是常年在外打工,两三年都不一定回来一次。
“好像是大伯伯家里的,八成是大姆姆又挨打了吧。”徐丹丝毫不以为意,进了屋先把回来路上就睡着了的徐强抱去床上放下了。
他们家和银罐子家住的近,她经常听到银罐子打胡杏花的声音,有时候还会打到外边来。
银罐子要面子,胡杏花是个泼赖不要脸的,经常因为面子问题,夫妻俩打的不可开交,今儿八成胡杏花又做了啥让银罐子丢脸的事情了,这才打成这样子。
她根本没想去管,她自己家都这样,还能拿什么去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换句话说,胡杏花今天才刚刚把她家翻成那个样子,她又不是吃多了才会去关心胡杏花。
倒是徐鹏,是个热心肠好管闲事的,把徐丹和徐强送进门之后就跑前面去瞅了一下。
这一瞅,不得了,过了一会顶着一脸血跑回徐丹家里了。
“丹丫!丹丫快给我瞅瞅,大姆姆给我挠破相了,我是不是破相了?哎哟火辣辣的疼,哎哟我这张帅脸哦!”
他喊着,怕吵醒了隔壁的二奶奶,愣是压着声音没敢嚎出来。
这一副血糊糊的样子把徐丹给吓了一跳,她赶紧去厨房打了水给徐鹏擦脸,“说了叫你别去管他们家,你惹这一身骚干啥?”
“我就是想着好歹是咱大伯家,去劝个架啥的,谁知道一进去就被大姆姆无差别攻击了,见人就挠,我不小心给挠了一下,没敢待着,就赶紧跑了,哎,她睡了?”
徐鹏说着说着,突然指着房间问了一声,徐丹知道他是在问林兰,没说话,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给徐强擦完脸,发现他脸上只是破了两个小口子,就是出血有些猛,徐丹好笑的进屋拿了两个创可贴给他贴上。
“丹丫,以后他们家吵架你可千万别去,你这住得近,别祸害到你跟强强,他们吵起来你就赶紧把门关上。”
徐鹏难得一本正经的交代着,话音刚落,一抬头就看到大伯徐树银站在门口。
“那……那啥,大,大伯,这么晚你咋来这了?我,我这……”徐鹏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我该回去了嘿嘿嘿。”
银罐子进屋先表情严肃的四处看了看,打量了一番,听到徐鹏说要走,叹了口气,拉住他。
“哎,大伯,你还有啥事儿?”徐鹏心里就跟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似的,心跳都快了一倍。
银罐子叹了口气,说:“大鹏,回去跟你爸说,刚子走了,林兰跑了,丹丫总还要有人照顾的,找个时间,我跟他去把领养手续办一下。”
他绝口不提徐强的事,盯着徐丹的神情让徐丹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块肥肉。
他既然知道林兰跑了,也就应该知道林兰不会留下抚恤金,大晚上跑来说要领养她,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