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静了一瞬,谢三爷眼神微怔,静静看着谢薄。
壶里的水已经开始煮沸,谢薄眼睫低垂,拨弄着冰瓷茶碗,声线清淡徐徐。
“我的军衔在,瑶瑶因为沈家的关系,如果再加上爷爷和二叔在背后施压,军婚申请就不可能通过政审,所以我选择退役。”
这个退役背后的主要原因,多少是让谢三爷感到意外了。
原本谢薄是应该继续在部队往上爬,这是谢老爷子为他规划的路线,谢家的担子,老爷子还可以撑几年。
毕竟,谢薄在军中爬到高位,跟他接手谢家,并不冲突。
但他突然退役的决定,谢老爷子虽然意外,倒也因为南非那次任务太惊险,没有多质疑。
只是今天,谢三爷从谢薄口中听到他决定退役主要是因为沈初瑶,意外的同时,又不由好笑。
恐怕老爷子想破头,都想不到,谢薄是为了娶沈初瑶,而做了断送前程的事。
茶水冲好,谢薄将茶盏搁在谢三爷面前,牵唇笑了笑,语气云淡风轻。
“我要娶瑶瑶,两本婚证,现在也没人能束缚,但有一点,婚礼还是要以谢家的名头办,所以我才花时间,跟爷爷周旋。”
“三叔,我有我的打算,你跟三婶如果真的是为瑶瑶考虑,大可不必提出任何委屈她的提议,我不采纳。”
沈初瑶已经跟了他,他现在要做的是把她娶进门,婚前生子,他不接受。
谢三爷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没再多说。
两人喝了壶茶,谢三爷便起身离开。
谢薄送他下楼,两人嘴里还闲聊着。
谢三爷,“听说过两天,闵驰会过来拜访,你爷爷想尽快定下萱萱的婚事,到时候你也带瑶瑶回来吧,人多热闹。”
谢薄淡淡嗯了一声,他是要回去,谢萱订婚的事,还是得再等等。
下了楼梯,到前厅里,正巧瞧见沈初瑶,她正跟着余阿姨在餐厅里摘菜。
“姐夫。”,沈初瑶捏着几根豆角,快步迎上来,桃花眸亮晶晶笑弯,“马上就天黑了,你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谢三爷看了眼她系在腰上的围裙,眉眼含笑,“不了,改天,带你姐姐和小茦一起来,你再好好招待我们。”
沈初瑶与谢薄对视一眼,浅笑抿唇,“那好吧,我不耽搁你了,送送你。”
谢三爷也没拒绝,抬脚往外走,又上下打量沈初瑶一眼,侧头与谢薄笑道:
“有几分贤妻良母的样子了,不像原来,一个人的时候,都通身不沾烟火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成仙了。”
谢薄低笑一声,牵住沈初瑶的手,将人送出门外,目送他上车,等车子驶离弯道的拐弯处,这才收回视线。
他牵着沈初瑶转身往回走,下意识也盯了眼她系在腰上的围裙,那一把细腰,被围裙一勒,像是脆弱的要折断了。
先前就说了,沈初瑶是美人骨,天生的蜂腰琵琶臀,肩削峦胸,曲线妙曼的无可挑剔。
良家妇女系的围裙,都能给她系的这么撩人,也是个尤物。
他只这么绕了一眼,眸底的冥火便幽幽燃了起来。
踏上台阶,谢薄顺手去解她腰间系带,将围裙扯下来,嗓音压低,带出两分不悦。
“谁准你下厨房的?”
沈初瑶纤长眼睫翘起,满眼无辜,晃了晃握在手里的那几根长豆角。
“我没下厨房,我只是在摘菜。”
谢薄伸手将她手里的豆角夺过去,随手丢在客厅的茶几上,牵着人就上了楼,还淡声交代餐厅里的余阿姨。
“以后这些活,不许她做。”
余阿姨诚惶诚恐,连声应着,“是,先生,我记下了。”
等两人拐过二楼的楼梯弯儿,她还听见女孩儿细软的埋怨声,是怪谢薄太凶了,是她自己闲着没事想做的。
余阿姨讪讪的低下头做事,心里忍不住暗自嘀咕。
这是恨不能捧在手心儿里宝贝着。
以后她是记下了,任何事儿,都不能让沈小姐插手。
谢薄将人带回了画室,反脚踢上门,重新将人抵在门板上,继续先前被打断的事。
沈初瑶一手搭在门把手上,无力招架的左躲右躲,急的小声推他。
“马上就吃晚饭了,余阿姨一会儿会上来...”
谢薄一手捏住她小下巴,阻止她再乱晃脑袋,带着她的小脸儿一转,让她侧过头去。
沈初瑶的视线里,男人另一只偏近于古铜色的大手,慢慢搭在她握着门把手的手背上,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把手下的转扭,轻轻一转。
‘咔嚓’
沈初瑶,“......”
她桃花眸微瞠,眼波在轻轻荡漾,虽然不敢置信,但也明确的体会到了,男人不会轻易收手。
谢薄唇角轻勾,浓密的眼睫如扑朔的鸦羽,半遮半掩着深黑眸底的肆意,捏着女孩儿下巴的手缓缓抬起,对上水光潋滟的含情眼眸,他语声带笑,低沉缓慢。
“门锁了,你乖一点,哥哥就快一点。”,他舌尖儿轻勾唇角,漫声道,“就算你不乖,余阿姨上来,也不敢随便推门。”
沈初瑶整个人都烧红了,脚尖儿刚刚蜷缩起来,腰上被一股力道卷住,整个人腾空,被男人扛在了肩上。
她低呼一声,轻轻踢了两下腿,拖鞋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急声细语的说道。
“我乖,我乖!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来...”
“慢了~”
谢薄闷笑一声,一巴掌拍在她丰润的琵琶臀上,顺手掌心一紧,将人放在飘窗上。
沈初瑶又气又想笑,双手揪着自己的裤腰,踢了谢薄一脚。
“我自己来!”
谢薄惋惜的叹了口气,慢吞吞站直腰身,抬手慢条斯理地解衬衣纽扣,居高临下笑睨她,一副等着欣赏的流氓姿态。
“好,你自己来,来吧。”
沈初瑶咽了咽发干的喉,掀眼皮瞪了他一眼,咬着唇,想着怎么也躲不过,早死早超生。
于是,一副英勇就义的架势,三下五除二脱了针织衫和阔腿裤,手刚背过去,眼前黑影一罩,男人俯身下来,一手压在她后背上,手腕用力,将人翻了过去。
低磁嗓音贴在她耳边,“剩下的,哥哥来。”
沈初瑶一个不稳,连忙拽住垂落的窗纱,扭头要看他,背后却贴过来一个滚烫的胸膛,将她直逼到窗纱上。
窗纱密不透风,贴的久了,玻璃的清凉还是透过布幔传到了沈初瑶身上。
黑色的衬衣敞开着,布料在她身体两侧垂落。
沈初瑶揪紧窗幔,干脆闭上眼,将脸也埋进窗幔里。
背后的暗扣被轻易挑开,温热的呼吸接连喷在她背上,激起细细麻麻的电颤感。
大掌盖在她柔软纤细的腰腹间,谢薄唇角上扬,将人搂抱着,紧贴在他怀里。
“乖女孩儿...”
沈初瑶指尖颤抖,天鹅颈侧青色的血管凸显,羞的玉润脚趾缩起。
她现在,是真不敢直视他再夸自己‘乖女孩儿’。
......
天幕暗下来时,余阿姨的确是上楼来看过,只是书房里黑着灯,主卧也没有回应,唯独画室的门缝里露着灯光。
不过,她敲了两下门,没有人回应,只听到细弱的哭声,犹豫了一下,神情复杂的退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