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场阴谋(1 / 1)

再想那应彤叙还有三日可活。

简幼之霎时悲从心来,红了眼圈,阿宁第一时间发现简幼之不太正常的情绪,探头一瞧,见她正在哭鼻子。

瞬间吓了一跳,赶紧语无伦次道:“姑娘,你可是受了委屈了,你且说,说完阿宁帮你揍她。”

话毕,阿宁又后悔了。

她是什么身份,简氏布庄的人能让她的姑娘受委屈的人,又是何等身份,哪里轮得到她去教训呐?

想着,阿宁的手轻轻握住简幼之的手,用哄孩儿的语调说:“姑娘?”

简幼之吸了吸鼻子,反握住阿宁,摇摇头:“我无事。”

可在阿宁看来,她哪里是无事啊?明明眼泪还在流,委屈就算不说,也都显露无疑,阿宁心疼地皱起眉头,却又误解了简幼之内心的五味陈杂:“姑娘若是心疼世子,改明你叫世子先回去就是了。”

说到世子,简幼之又看了眼端着的白米饭,经过夜风吹过的白米饭表面已凉了一大截。

她用袖口擦干眼泪。

“走,我们进屋。”

说是进屋,实际上简幼之第一时间进了厨房。

她来小厨房里瞧过,里面还有一筐子鸡蛋和蔬菜,是简语淑准备在这里。

所以,简语淑虽然没去门口接她,却已经等着她的到来了。

“阿宁,生火。”

简幼之不太会生火,有了阿宁,这蛋炒饭应该能炒得有滋有味。

奈何阿宁生的火太大,蛋炒饭炒得一半糊味,一半鸡蛋味,品相比之简氏布庄的美味佳肴,简直差到极点。

米饭所剩无几。

简幼之眨了眨眼,“阿宁,熄火。”

“你一会再去大厨房里要点米饭过来,和鸡蛋搅拌着一起炒。”简幼之的手还在不停地颠勺,又有些可惜道:“这个蛋炒饭糊了,要扔了。”

“爷来了。”魏壹钻进来。

朝简幼之锅里看了一眼,“爷说饿得有些难受,可否让他先吃点东西垫一垫。”

“我让阿宁准备。”简幼之瞅了一眼糊味十足的蛋炒饭,“这个不能吃。”

“爷饿得没力气了,就,就这个吧。”魏壹自觉有些愧对于魏应,但魏应安排的,他不得不服从,这烧糊掉的米饭,确实不太好吃的样子。

简幼之又瞅了一眼,“阿宁,你快些去重新弄米饭,新炒应该很快。”

话音刚落,魏应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就这个,我有些不舒服。”

说完,魏应靠在水缸上,捂着胃部,看来真是难受了,简幼之抿了抿唇,不太忍心,最后用锅铲挑挑拣拣,将自认为没有炒糊掉的米饭,盛起来,递给魏应。

“我以前饿肚子的时候,经常吃这个。”简幼之将炒饭递给魏应,这个以前,是她上辈子的事了。

那时候蛋炒饭配火腿,她也能吃得很欢乐,重生至这个世界后,她的生活也一直很极端,要么是公主,养尊处优。

要么被抓,被捕,或者遇险,处境危险,土也啃过,草也吃过,但蛋炒饭,还真是许久没有吃了。

灶台炒蛋炒饭,这是第一次。

魏应轻轻地吃了一口,面无表情地咀嚼,吞下去。

“是有糊味,但不是你的问题,是火候没有掌握好。”阿宁站在魏壹的身边,听魏应这样评价,一脸尴尬,她火候确实大了点,活该被数落。

魏壹低头看了眼阿宁,她睫毛浓密,乖巧地低垂着头,好似很严肃,又准备接受批评的样子。

魏壹拉着阿宁就往外跑。

等跑出去后,阿宁甩开魏壹的手:“你作甚,一会世子爷得说我!”

“世子爷不会说你。”魏壹一本正经道,“这饭是世子爷自愿吃的,怎会说你。”

“你在那边碍事,世子爷才会说你呢。”魏壹的话说得阿宁有些不理解,所以理所当然地问了一句:“为何?”

“走吧,去给你家姑娘准备洗簌水。”魏壹也懒得解释。

……

魏应吃了大半锅烧糊掉的蛋炒饭,看得简幼之一愣一愣的,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晚上你得喝水了,对了,你住哪里?”

这是属于她的小院子,床被也只有两床,今晚她和阿宁睡。

“大公主给我安排好了。”魏应没有直接回答,吃完蛋炒饭朝那锅看了一眼,“你如果不会洗锅,一会我让魏壹来处理?”

“我……”简幼之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又道,“那,好吧。”

送走魏应,简幼之站在门口候了许久,阿宁连床被都铺好了,却还是不见简幼之进屋。

“姑娘,外面凉。”阿宁轻声细语。

“我等人。”简幼之将门打开,顺势坐在门口,没有一会,就见一点光透进来,简语淑从院外走近。

简幼之朝阿宁看了一眼:“阿宁,你再去烧一锅水吧。”

“好。”阿宁明白简幼之在避着她,但主子的事儿有些小秘密也实属正常,所以阿宁规规矩矩地退了下去。

简语淑拉着简幼之一起进了屋,瞧着桌上刚烧好的开水,为简幼之斟上一杯,挥手遣退了她带过来的执灯婢女。

“阿姐,你是想同我说魏应的事?”

简幼之开门见山,简语淑意味深长地朝她看了一眼,“今日魏应劈柴,属实叫我大开眼界。”

“此话怎讲?”简幼之问。

“劈柴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府上的下人,劈半个时辰的柴便会累得气喘吁吁,但魏壹和魏应却不同,两人劈柴,毫无疲惫感,虽然满头大汗,却是游刃有余。”

“嗯。”简幼之低头,垂下眼眸,覆盖住她不明的情绪。

简语淑继续说:“我一直以为魏应体弱多病,当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但他劈柴丝毫不拖泥带水。”

“阿姐的意思是,魏应不仅没有体弱多病,可能还功力深厚,只是他一直在误导我们?”简幼之抬起头,将自己总结出来的想法说出来,“但仅仅劈柴,却又证明不了什么呐。”

“劈柴证明不了什么,但时间,下斧头的速度,却能证明,他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弱。”

“阿姐这次,就是为了测试魏应,才让他劈柴的?”简幼之一脸懵,“只是,若我今日不带他来,你岂不是不能测试了?”

“你很在乎魏应。”简语淑很确定地说,“阿之,你不该在乎他,测试他,是因为我想知道魏恒和魏应到底藏了多少实力。”

此话一出,简幼之瞬间皱起了眉头。

“不至于。”简幼之摇摇头,“他和魏恒断绝关系了,不然也不会混得那么惨。”

“不至于?”简语淑只是勾唇一笑,“若我说魏应和魏恒父子两一直在演戏呢?”

“演戏?”

这让简幼之三观逐渐裂开,“阿姐的意思是,魏应的中毒是演戏,他的病入膏肓也是演戏,他娶妻冲喜,也是演戏?”

“魏恒野心勃勃,我想,他们确实是在演戏,而且有迹可循。”简语淑说着,手覆盖上简幼之的手背,她手心温热,目光灼灼,似想让简幼之相信她。

又似在思考,是否该将这些勾心斗角之事与简幼之说得清楚明白。

时间一点点过去,“阿姐,你说吧,父母目前音讯全无,我懂。”

“冲喜,娶你,武鸣不过是想将我们都送到沧岂来,而且你本身命格特殊,森褚定不敢再留你。”简语淑直言不讳。

见简幼之点头,似是认可了她的说法,简语淑才继续说下去:“你力大无穷,可碎万物,得罪你,并无好处,不如将你送给魏应,成为武鸣与魏恒交好的筹码。”

“这般,森褚国只留简君赫和姑姑。”简语淑的声音一点点变得冰凉,似乎在抽丝剥茧地揭露一场阴谋。

听得简幼之呼吸不畅,内心微颤,头皮发麻。

是的,如今森褚国,只有简君赫和姑姑在,武鸣想只手遮天易如反掌。

当初武鸣直接给了魏应的画像,她才决定来的。

武鸣为何会联系上魏恒,本就疑点重重。

简幼之当初被报恩迷了心窍,一口就答应了。

此时想来,总觉得哪哪都不对。

她深呼吸一口,“但魏应当初中毒,身体虚弱,差点没命,也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当初我以普通民女的身份进入的荣亲王府。”

“你以为你很聪明,实际上一切都在魏恒和魏应的掌控之中,魏应病入膏肓,但实际上他现在活得好好的,一点都不像将死之人,而你的画像,荣亲王府的人,自是看过的。”简语淑叩了叩桌面,“就算是魏应没瞧见过,我想,魏恒也有看过。”

当初冲喜的事简幼之已记得不清楚,但一桩桩,一件件,都觉得是顺其自然,是为了救下魏应的小命。

及时当初知道魏恒野心勃勃,她也没想过魏应心机深沉,更何况,魏应和她,还有不能为人知的秘密。

可今日简语淑一说,简幼之却觉得魏应在瞒着他,或许,魏恒和魏应父子决裂,也是做了一场叫她看的戏而已。

“那,简君赫现在安全吗?”

简幼之问出心中的担忧,她一瞬不瞬地盯着简语淑等待答案,最后简语淑摇摇头。

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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