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行叹了口气,他对她没有任何办法。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能将他所坚持的一瞬间土崩瓦解掉:“那我陪你跳最后一次。”
夏朝颜勾起嘴角,努力的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youjump,ijump?”
“那来点bgm吧,你在这里乖乖的等着。”白御行转身去了驾驶舱。
见李棣棠也在里面,白御行斜眼一看,不禁笑了出来:“这就是你在驾驶舱的原因?”李棣棠站的位置,正好是游艇监控区。
李棣棠不自然偏过头,淡漠的说道:“与你何干。”
“既然你这么爱看,我就和颜颜演一出给你看吧。”说完,他又对船长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驾驶舱。
白御行回到甲板上,拉起她的手一同走到了船头。
“他俩这是要干嘛?”白槿律问道。
张立阳躺在一旁的太阳椅上,吸了一口椰子汁:“不知道。”
“好喝嘛?给我也喝一口。”白槿律正要去拿张立阳手中的椰子,只见白御行抬起左手,食指微微勾了勾。游艇的喇叭突然放起了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myheartwillgoon】,吓得白槿律一个趔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张立阳也被这音乐呛到疯狂的咳嗽。
林蓝风和梅千星互相对视后,看着对方都是一脸懵逼。
季紫泉盘腿坐在甲板上,看着两人交叠的背影,睫毛微颤,眼神有些动摇。
“他们这是要干嘛?”白槿律再次问道。
随后,回答白槿律的是夏朝颜张开的双臂,以及白御行的一声:“肉丝。”
夏朝颜回道:“杰克儿,恁着儿不,俺觉得俺在天空上肥。”
白御行嘴角一抽:“肉丝儿,你为什么要用河南话?”
“你是不是傻,咱现在就在海上,你也不怕正儿八经演起来立个flag。不吉利!”白御行扶额,夏朝颜有时候在某种程度上很严谨。
“行吧。”白御行咳了一声,开始入戏,“妮儿,恁弄啥嘞?”
“挑船!”
“拜挑呗~”
“滚!”说完,夏朝颜扔下白御行,丝毫没有犹豫的跳了下去。
“这和剧本上不太一样啊!”白御行大喊,也跟着跳了下去。
“草?”白槿律彻底傻了,“这几个菜啊,能喝成这样?”
张立阳捂着肚子闷笑到内伤,缓了半天:“就随他们去吧。朝颜要疯,你说阿行会拦着还是会跟她一起疯。”
“可是颜颜她到底怎么了?”白槿律觉得夏朝颜虽然看上去很开心,情绪很高涨,但这个情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张立阳摇摇头:“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解决去吧,你别瞎掺和。”
季紫泉在一旁沉默的垂着头,她开始有些恨起了李棣棠这个人,也开始讨厌起了自己。李棣棠说的没错,心痛的不止颜颜一个人。看着夏朝颜自虐式的发泄情绪,她却没资格上去阻止她,心里难受的不行。
夏朝颜最后是被白御行直接扛到中层的客厅里的,白御行恶狠狠地警告她:“老实在这里呆着,不准再出去了!”
“哦。”夏朝颜弱弱的应声,她感觉出来白御行有些生气了,“帮我把修复液和芦荟胶拿一下,还有,我想喝水。”
白御行从夏朝颜的包里翻出了修复液递给她:“现在知道疼了!”夏朝颜长发盘起,碎发湿哒哒的黏在侧脸上,身上没有一块地方不是泛红的,看着都觉得疼。
“嘿嘿,就是玩的太开心了嘛。”夏朝颜吐了吐舌头。
白御行无奈,想气又气不起来:“先把水喝了,去冲个凉再抹东西吧。”
“好。”夏朝颜拿起水猛地灌了几口,裹着浴巾摇摇晃晃往下层的浴室走去。
白御行一转身就看见了季紫泉半个身影露在门框外偷看,他微微叹了口气:“出来吧,就颜颜眼神不好,没发现你。”
季紫泉跨出一小步,有些局促的站着,却不说话。
白御行倒也是第一次见着她这副畏首畏尾的模样,问:“既然担心她为什么不去关心。”
“我...”季紫泉咬了咬下唇,“我不敢面对她。”
“你知道她不会生你气的。她宁愿那样,都不敢把话说出来。”想起夏朝颜,白御行就有些来气。
“就因为她不会生我的气,我才...”我才不敢面对她。
“我当初说让你帮忙,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么?”白御行注视着季紫泉清丽的脸,轻声问道。
当初他去找她,要她拖住李棣棠,给他制造机会多接近夏朝颜。虽然她没有直接答应,但是她的举动似乎给出了答案。
“算...算是吧。”季紫泉心虚的避开白御行的注视。
白御行冷笑一声:“当初义正言辞拒绝的人是你,如今和李棣棠勾搭一起的人也是你。季紫泉,你到底在想什么?拖住李棣棠的办法有千万种,你为什么要选这种伤害颜颜的办法?”
季紫泉面色惨白,死咬着唇,好像有什么话只要一张嘴就会忍不住讲出来。
“你不用责怪她,有什么话都冲着我来便是。”李棣棠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白御行眼皮子一掀,看向了李棣棠,冷哼道:“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当起了护花使者?”
李棣棠轻笑一声:“那自然的,不过没有白兄如此有经验便是了,护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这么多年,李某着实佩服。”
“李棣棠!”白御行怒不可遏的冲上去想对李棣棠动手。
“阿行!”身后响起了夏朝颜的呼喊。原本在场的几人都僵在了原地,除了李棣棠。
夏朝颜早在李棣棠出现的那一刻前便已经站在楼梯上了,李棣棠说的那些话,她也一字不落的全都听了去。而李棣棠也早就知道夏朝颜在暗处偷听着他们的谈话,他要做的便是让她听的更加清晰明白。
夏朝颜走了上来,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看了在场的人一眼,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激动,但是有话要好好说不是么。阿行,你又打不过李棣棠,就别送人头了。你去旁边厨房拿点吃的吧,玩了一下午的水,我有些饿了。”说完,把白御行的身体掰过去,面朝着厨房轻轻一推。
白御行看了一眼夏朝颜,往厨房走去。
随即夏朝颜拉起季紫泉的手又说道:“阿泉,我有些晒伤了。你帮我擦点药吧,刚刚洗澡的时候疼得呀!东西都放在下层的主卧了,去下边擦吧。”
季紫泉鼻子一酸,忍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回应她:“好的。”
客厅里,只剩下李棣棠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他紧抿着唇,看着夏朝颜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从他帮季紫泉擦那什么霜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同夏朝颜说过一句话了。
李棣棠自嘲一笑,这或许便是自作孽不可活罢。
--
作者有话说:
关于河南话跳船那段,不是错别字。就按照那个音读嗷!(我知道我又开始放飞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