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我跟你老师这里都有,拎这么多做什么,看把小伟给累得都在冒汗了。”
瞧着这袋子装的,肉丸子鱼丸子,还有盐菜扣肉,还有那写着五粮液和蜂王浆的盒子,熊淑娟这眼皮子都在跳。 这孩子怕是要把家给搬过来吧? “师娘,这都我孝敬您和师傅的,我听说这蜂王浆喝了可以增强抵抗力,还能帮助睡眠,您去年不是说有时候睡不着嘛,我买点这个来试试,您要是觉得有效果,到时候跟我说一声。”
有这么个贴心的娃娃,熊淑娟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她的孩子如果还在,肯定跟她也差不多大。 生那个孩子的时候就伤了身体,后来孩子没了,她本打算离开的,是老徐把她给留住了。 说什么娶媳妇儿回来,又不是专门生孩子的,那是精神什么的。 反正大概意思,就是两个结婚,那就是要携手一辈子的事。 至于父母和孩子,他们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只有伴侣才能陪伴彼此一辈子。 熊淑娟没读多少书,但总归跟着自己男人也有好几年了,再文绉绉的话她也能听得懂。 那也是她第一次,听到那么肉麻的话,让她感动的同时,也选择了不离不弃。 后来,徐老师下放,没有工作的她,也跟着一起去,为的就是给他做个伴。 正因为夫妻两个相互携手,那段艰苦的岁月,才没有让人觉得那么难得熬。 没有自己的孩子,她就把老伴儿的学生当成自己的孩子,遇上那种家境不好的,她就会隔一段时间,叫上来自己家里吃饭,改善一下生活。 这么多学生里面,要说八面玲珑,还真只有季安宁一个,或许是因为家庭环境和社会大环境吧,那些孩子们都是老实憨厚,不多言不多语,有时候多说几句话就会脸红。 哪像这孩子,自来熟,不管在跟谁聊天都能立马混熟,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早就认识。 “你们中午就在家里吃饭吧?”
看着院子里聊得正欢的三个人,熊淑娟端出年前买好的瓜子花生,虽然没有家里没有孩子,她还是买了点糖果。毕竟,过年的时候,老伴儿的一些学生也会上门拜年。有的是结了婚有孩子的,总归不能让孩子干望着嘛。 “师娘,我公婆她们也在家,等哪天有空了,我再来尝尝您的手艺。”
“行,你公公的退好些了吧?”
“劳您费心,已经好多了,心态也好些了。”
之前一是担心花钱,而是心态的问题,就觉得自己以后成了残废,会拖累孩子们。 这当父母的,都是这样,要是出个什么事,那都是巴不得直接闭上眼睛。 在他们从京都回来的时候,季安宁也有请老师和师娘去吃过饭,就是想着老人与老人之间有话题聊,也希望通过老师,能让公公心态变得更好一些。 “那就好,我看你公婆人都不错,你这当儿媳妇儿,也不会有多大的烦恼。”
想到自己那个才进门没几年就过世的婆婆,熊淑娟心中也有点点哀伤。 她的婆婆跟自己老伴儿一样,都是个心疼人的人,从进门的那一天开始,她都把她当女儿看待。 那个时候,一家人都住在京都那边的四合院里面。 婆婆也是有着七巧玲珑心,担心她不适应,还特地鼓励她看书学刺绣。 “嗯,她们是都挺好的。”
之前几年没怀上孩子,婆婆愣是一句话没说过,要是村里有人说,她还会说。“老四媳妇儿,那可是大学生,就算是生孩子,肯定也是毕业后的事情。”
对于婆婆的爱护,季安宁也是记在心里的。 再说,就算是她没嫁给王大伟,婆婆对她们一家也不错,甚至于还帮了不少的忙。 所以,对于她的恩情,季安宁肯定是不会忘记的。 一个上午,除了除了朱家和徐老师家,季安宁也去看了下齐老师。 回到家后,还给自己秦老师也打了个拜年的电话过去,唯独自己的爸妈没有联系上。 大年初二的早上,季安宁还是觉得不对劲,然后就给村里打电话,说她爸妈都没有回去,然后就又打电话找到张鹏。 电话联系上张鹏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还是他们刚从丈母娘家里回来。 “好的,我马上就去看看。”
接到季安宁的电话,张鹏骑上自行车,就朝着杨兰她们家的摊位上去。 这大过年的,杨兰她们也没有摆摊。 “那我妈她们去哪里了?”
接完电话,季安宁都有点懵了,家里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店里没人,家里也没人,肯定没有去外婆家,就那年外婆她们搞的事。 “妈她们肯定是有事去了,你别着急,明天一早再让鹏子去看看,实在是找不到人,我坐车回去看看。”
一晚上,季安宁都没有怎么睡觉。 因为今天这个事情,她觉得,还是得把他们给接过来算了。 二妹反正也考到这边来了,还有三妹在读小学,到时候就放在张鹏家里,等明年看看,要是能转到这边来读就过来读算了。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伴随着孩子的嘤嘤的哭泣省,季建国的大嗓门在走廊上响起来了。 “人已经没事了,你说病人的家属吧,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
除了季建国这一家子,季老大一家子也在这。 “妈,我就说嘛,老二这身子太弱了,根本就不关药的事情。”
吴菊花嘀嘀咕咕起来,害得她心惊胆战了一晚上。如果给她一张床,她肯定能马上睡着。 “医生,我老婆是不是......” “没什么大碍,就是回去了,一定要好好养,要不然会留下后遗症,也不要忙着干活。”
“那以后是不是都不能生孩子了?”
临走的时候,季建国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 医生一愣,随即解释道:“她这次亏了身子,捡回来一条命就很不容易了。”
季建国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整个人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