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膳后,两人就躺在花厅中备下的小榻上稍作休息。
抱着怀中的人,余琬想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出声。
“你为什么喜欢衍竺花?”
“很奇怪吗?”
“没有,只是有些好奇。”
“嗯…也没什么。”
“就是特别喜欢它盛开时的那种热烈明艳的姿态。”
“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莫名地特别特别喜欢它。”
“而且,它确实值得喜欢。”
“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的住处都种上衍竺花。”
“让你日日欢喜。”
“那你可要说话算数。”
“自然,决不食言。”
看着余琬认真的表情,沈临沂不由地多了几分感动。
而后像是被烫到了似的,慌忙避开那人灼热的视线。
低下头去窝在人怀里,悄悄红了耳廓。
余琬被他的反应逗乐,不由地闷笑出声。
沈临沂感受到这人胸腔的震动,他只觉得脸颊也微微发热。
悠哉的一下午时间很快过去,两人最后还是在花厅中睡了过去。
伴着衍竺的香气,沈临沂再次进入梦乡。
梦中有一个小男孩站在大雾中,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不过,梦醒后,沈临沂已全然忘了此事。
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整个人被余琬抱起,全程投喂。
就这样晕晕乎乎地享受着这人的投喂和服侍。
余琬其实比这人先醒,她也梦到了同样的梦境,只不过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忘记。
而且,对梦境中的那个小男孩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
上次作画时的那种莫名奇妙的熟悉感,还有这次无缘无故的梦境,都让她倍感疑惑。
只是思索良久,仍感觉无从下手。
而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事,索性就不管了,日后总会有个结果的。
是以,她便将此事给抛诸脑后了。
等怀中的悠悠转醒,注意力就被他给全数拉走。
看着人睡眼朦胧的模样,她只觉得可爱异常。
于是,自然而然地就抱起了这人。
晚膳过后,沈临沂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被人抱到卧房的路上,突然想起这人午膳之前说的话。
“你今天不是说过要带我出去的吗?”
“嗯,说过。”
“骗人,现在都已经傍晚了。”
“我又没说何时出去,怎就骗人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我出去?”
“天黑了以后,我就带你出去。”
“放心,不会食言的。”
“那好吧。”
沈临沂闷闷地说着,他本来以为这人会带他出去探探凶手的藏匿之地,同上次般找找线索。
现下,他也不知这人作何想。
卧房中,沈临沂被人直接抱进内间,坐在床榻上。
而余琬将人放下后,就转身走到平日里处理政务的书桌那里。
看着白日里,随手放置的戒尺,直直拿在手中。
沈临沂刚一坐好,就看到拿着戒尺的某人款款走来。
顿时觉得身后的那处又开始隐隐犯疼,本来昨日罚过之后,这人上过药,又给他细致地按揉过了。
今日虽还疼着,可到了现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坐下时会感觉身后麻麻的,也不难忍。
直到看到那柄古朴韵味十足的戒尺,他才像是找回了昨日的记忆。
顿时一脸苦色,脸都皱成了一团,似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身子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看着竟还有几分可怜的意味在。
余琬不紧不慢地踱步走至人面前,看着人眼底的戒备和惧怕。
她不以为然,该罚还是要罚的。
“今天的罚没忘吧。”
“赶紧罚完,我就带你出去。”
“妻主~”
余琬听着这明晃晃撒娇意味的话,挑了挑眉,没说话。
沈临沂看了看人的表情,见人脸色没什么变化,胆子也就大了几分。
“能不能…不罚了…”
“我还疼着呢…”
这话说的,真是妄想。
余琬也就笑了笑,没接话。
而沈临沂此时全然忘了他以往被罚的惨痛经历,只记得这人的纵容和宠溺。
还拉着人的袖子撒娇卖萌,看样子是准备跟余琬磨到底了。
只是,他求了许久,说了许久,也没见人应答。
而后,声音也逐渐小了下来。
脸上的神情也由期待变成忐忑。
毕竟,余琬全程一直没接他的话。
而且,面上的笑容也渐渐没了踪影。
沈临沂本就是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这人身上,见人这般,现下可是不敢再造次了。
神色讨好地看着面前这人,这时他才意识到了某些事实。
印象中,这人若是真铁了心要罚他的,他可是一顿都没能躲过去。
更何况,是这种差些危乎到性命的事。
估计能分开罚,也是心软给他个缓期。
现在他全然忘了昨日的一切,只想着免罚了。
却忽略了这人的脾气,若是再惹恼了这人,他今日还不知道得再挨多少呢。
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及时收手才是正道。八壹中文網
是以,此时的他识时务地放下了手中扯着的袖子,乖乖端正坐姿,坐在床榻上。
眼神乖巧地看向余琬,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映出她的身影。
余琬看着人这一系列变化,只觉得她的夫郎好像聪明了许多。
或者说,对她的情绪把握的还不错。
至少是赶在她发火前,乖乖坐好,不再抱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对她来说,也省了几分力气。
想到此处,她眼里染上一丝笑意,而后很快消失不见
“我可没有在这上面多耗时间的打算,所以,你乖乖地,嗯?”
“哦…”
听着人有些不情愿的语调,她也没有多说。
只是好整以暇地盯着人。
默默地盯着人的动作,看着在床榻上外侧乖巧伏身的人。
因着考虑到晚上还要带他出去的打算,所以她并没有下重手的打算。
是以,落下去的力道也只三分罢了。
加上今日已经好了七八分的地方,已经比昨日好多了。
只是,即使如此,某人仍旧忍的颇为辛苦。
半数过后,他能明显感觉到痛意。
但却是一直抿着唇瓣,没有吭声。
罚完后,沈临沂眼底已然蒙了一层湿湿的雾气,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怜的意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