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淮没料到云筠竟然如此大胆,惊得薄唇微张。
唇瓣单纯相贴,透明酒液带着温度乘隙而入,舌尖尽是女儿红的辛辣,满盈的酒液顺着双唇相贴出向下流淌。
水珠还残留着人体的余温,缓缓没入云筠的蝴蝶骨,留置在锁骨的隐窝。
叶景淮眸底昏暗聚起深不见底的漩涡,不知道那里尝起来味道如何。
他感觉自己有些醉了,意识有些朦胧。
云筠喂完酒,用掌心抵着叶景淮的胸膛微微退开身子。
黝黑的瞳孔中藏着钩子,妖妖娆娆地吐息如兰,“爷可还满意奴的伺候?”
小侯爷远比她想象中纯情,到现在还维持着呆呆的模样,像是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
心下暗笑,完好以待等着叶景淮回神。
会是什么反应呢?云筠恶劣地升起期待。
辛风终于舍得从打闹中脱身,无意中扫到云筠面前的酒盅,越看越眼熟,右眼皮突突地跳动。
他想提醒主子,可是轩辕恒在侧又不好做的太明显,只能一个劲的朝云筠那眨眼。
眨眼频率之快堪比西游记里牛魔王的坐骑避水金晶兽,又像是摁了连环拍摄的相机。
“你眼皮抽筋了吗?”轩辕恒疑惑,她都快眨得翻白眼了。
“有东西进眼睛里了。”
“本、我帮你吹吹。”
辛风被捉了个正着,勉强笑着接受了恒王的“贴心”服务。
心底默默为云筠祈祷,愿佛祖保佑您,阿弥陀佛。
这厢叶景淮闻言睫毛微颤,眼睑半合低垂,近距离观察与他距离不到一尺女子,又是那股令人心醉的蔷薇香。
致命的桃花眼波光潋滟,此刻染上醉意柔得滴水,细看还闪烁着迷惘。
叶景淮微微侧头,也许是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感知变得迟钝。
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风雅阁上好的女儿红醉人,还是眼前的双颊飘云比酒香的美人更醉人。
他直勾勾地盯着云筠被酒水浸润的粉唇,半响吐出了一句,“不错。”
汹涌澎湃快要压抑不住的渴望和仅剩不多的清明在眸光深处搏斗,最终归于平静,浅褐色的瞳孔愈发深邃。
云筠不知他内心的斗争持续作死。
学着辛风那一套,摘了粒葡萄送到叶景淮的嘴边,捏着嗓子道:“爷,奴伺候您用些吃食~”
对调戏“纯情”小侯爷乐此不疲,笃定他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
鲜红的豆蔻顺着叶景淮刚硬的下颌往上爬,最后停在他那张足以令天地失色的俊脸上。
尽管云筠再不想承认,小侯爷确实有张让她自惭形秽的脸。
如海上传说,水手空中的海妖塞壬,以美貌蛊惑经过的路人,引诱她一同坠入深渊。
云筠爱不释手地抚着叶景淮的脸,吃豆腐吃得理直气壮。
在她眼里小侯爷就是被恶霸调戏不敢声张的小媳妇。
恶霸当然是她本人,至于小媳妇......不言而喻。
叶景淮任由她作弄,连脸颊覆上的蹄子都不自知,眼中只有云筠那张一开一合说个不停的小嘴。
本就处于弱势的清明弃甲逃窜,渴望牢牢占据上风。
慵懒的男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懒散,“我自己来。”
小侯爷的回答奇奇怪怪,还没等云筠理解透彻话里的含义。
叶景淮伸手接过了云筠递到嘴边的葡萄,塞进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随后揽过她的腰肢,两人胸膛贴的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缝隙。
叶景淮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粉唇还卡着葡萄之际低头,薄唇抵上葡萄,用实际行动说明含义。
可怜的小葡萄不堪重负,被唇瓣挤压破皮,甜蜜的果汁在两人的唇齿间炸开。
火热的大舌混着微酸的果肉笨拙地撬开云筠的牙关,不容拒绝地扫荡口腔。
不甚熟练的吻技令云筠苦不堪言,被小侯爷的尖牙磕到了好几次。
可云筠的抗议消散在唇边,被凶猛地吞没殆尽。
只能从唇缝挤出几声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呜呜”声,被迫咽下了果肉。
直到口中再无葡萄的甘甜,叶景淮才大发慈悲放过她的唇舌,捏着云筠的下巴一本正经地夸赞道:“很甜。”
不知是说葡萄甜,还是......人甜。
从开始到结束,一切发生的都快到不可思议。
云筠轻轻触碰嘴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清冽的男子气息。
叶小侯爷的吻技烂得出奇,动作甚至谈不上温柔,娇嫩的唇瓣已经高高肿起,里头的软肉被他的尖牙咬破了皮。
果然男人的本质都是狗吧!
云筠有些手痒,捂着嘴唇伤患处咬牙切齿地虚伪回应道:“爷满意就好。”
她除了第一个小世界没有自保的能力,只能选择隐忍,剩下的小世界可谓是顺风顺水。
有钱有颜还有权,男朋友还把她当宝捧在手心。
云筠已经许久没有被粗暴对待过了,被惯坏的坏脾气蹭蹭蹭上来了。
要不是厢房里坐着的都是剧情关键人物,她都想祭出冰蚕丝和叶景淮拼了!
不温柔的男人不招人疼。
叶景淮好像真的醉了,半天才有反应。
他重新把还在气头上的云筠捞回去,规规矩矩地抱着当个安静舒适的抱枕。
云筠很想拒绝,她才不相信小侯爷一杯酒就醉了。
肯定是看上了她的美色,想借机占她便宜。
呸!臭流氓!伪君子!
可叶景淮习武多年,他想要做什么轻而易举,不费吹灰力就把云筠摁在怀里。
云筠靠上送上门的抱枕,挑了个合适的位置舒舒服服地瘫着,得了便宜还在心底疯狂嘴炮小侯爷。
明明是她最先起了作弄的心思并付出行动,此刻因为口腔的伤口把错全怪在了叶景淮头上。
生气的女人没有理智可言。
云筠的舌尖偶尔擦过磕破的内壁带起一阵刺痛,头顶又有冒烟的意思。
她越想越气,涂满豆蔻的手还想反抗。
叶景淮却以为她不舒服,一把抱起云筠让她能坐在他的腿上,手心顺着她的背脊轻拍,嘴上哄小孩似地哄着她,“乖。”
云筠顿住,乖乖放下不安分的手。
她察觉出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