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狗皮叔的讲述,我才得知,三叔他们是在一个名叫北冥山的地方学的功夫。
“北冥真人手下一共就我们三个徒弟,禅武医各修一道,杀神练武,你三叔修禅,我则学医。可惜除了你三叔,大师兄和我都练偏了!哎!”
反正躺着不能动弹忒无聊,我只好靠吹牛逼打发时间,于是就问:
“狗皮叔,啥叫练偏了呢?”
“杀神练武,想突破身体的局限,于是就偷偷练了一些邪术,从一些邪物上面汲取能量。以至走火入魔,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就跟电影里那谁,火云邪神差不多,自认为打遍天下无敌手,还把自己老婆给杀了。”
“原来如此!能从邪物身上汲取力量,想起来也相当牛逼。那你呢?”
“我?呵呵!北冥医术旨在悬壶济世,所修之人皆为江湖郎中。一个药葫芦,几贴狗皮膏就可行走天下。但是叔我耐不住寂寞啊!尤其是……尤其是……”
看狗皮叔憋红了脸都说不出口的样子,特别可爱。
“尤其是啥,叔你就说呀!这里又没外人!”
“好吧!反正以后你要跟我很长时间,有些事儿,咱们现在摊牌也好。实不相瞒,叔其实……其实好女人那一口。这可不能怪叔啊!经常风餐露宿,寂寞啊!关键是城里的小姐姐一个个又年轻又漂亮,有时候还来找叔帮着治妇科病,叔能把持得住么?”
我噗嗤笑出声。
“那倒也是,你练武那地儿,应该不是寺庙,叔你又是个正常的男人!”
“还是大侄儿了解叔!以后叔遇到漂亮的女人,给你留两个!”
“呵呵!那我先谢谢叔了。对了狗皮叔,这……喜欢女人,跟你练歪了有啥关系?”
“当然有关系!叔一开始只研究救死扶伤的那些药和医术,渐渐的我发现,有时候一些不能言说的病比绝症还让人痛苦。比如,不孕不育啥的!你想,一个女人一辈子,要是不会生娃儿,那得多痛苦?我于心不忍啊!”
“喔!原来,叔你专治不孕不育啊?”
“你这话说得……也不全是,还有……”
“叔还有别的绝活?”
“当然有!叔研制出了一种药,叫威又刚,男人吃了,瞬间变成孙悟空那啥?女人吃了,立马柔情似水。自从叔这款神药在某座小城问世以来,可谓万人空巷,夜夜笙箫!”
“牛!老牛!猛牛!”
我费力地朝狗皮叔翘起一个大拇指。
这么一聊,狗皮叔还真没拿我当晚辈,越来越臭味相投。
就这样,不知不觉我就在三叔家的密室里躺了十来天。
等我可以下床活动时,狗皮叔便找来一盏矿灯。
“小子,跟叔过来,好好参观参观你们家族的荣耀!”
“我们家族的荣耀?”
就那么一瞬间,我差不多把祖宗往上翻了几十代,都没找到一件跟荣耀有关的事儿。
记得在我七八岁那会儿,我爸还花了五十块去印了一本族谱回家。
好家伙,一天到晚捧着那玩意,拿着一个放大镜研究。
最后我爸把放大镜往桌子上一丢,冷不丁骂出一句:
“都是穷鬼!浪费老子五十块钱!”
就我爸喜欢吹牛逼那种尿性,祖上要有个帝王将相啥的,那还不被他吹上天?
正心不在焉,狗皮叔就问:“怎么?瞧不起你们林家是不是?”
我尴尬地笑了笑。
“叔!你不知道,我上初中那会儿,《笑傲江湖》老火了,同学见我就叫我小林子,还说,我们林家,搞不好就是林平之的后代。”
狗皮叔忍不住哈哈大笑。
“瞎球乱讲!林平之不是练辟邪剑谱把自己给练废了吗?他有个毛的后代啊?”
两人说着,就来到一面七八米高的石门面前。
石门紧闭,我用耳朵贴着听了一下,当场肃然起敬。
“高八米,厚两米,这么大的石头……”
再用手往门上一摸,至少都是上千年的东西了。
“不可思议!这么大的石门,在古时候是用啥技术建造的?难不成,我们林家把埃及人修建金字塔的本事给学到了?完全不可能啊?”
狗皮叔不以为然拍了拍手:
“你小子,大惊小怪的,一扇门就让你这样了?”
狗皮叔说着,身子突然起跳,就像一只燕子似的几个轻掠,手足并用,在石墙上东南西北一阵乱点,就听砸砸的声音传来,大地一阵晃动。
“叔,你这也太厉害了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我揉了揉眼睛,还以为看错了。
“啥轻功!燕子门那才叫轻功!大侄子,快进去感受感受!”
我往前一看,石门已经开了,里面竟然亮着灯。
“老天……我不是做梦吧?这……这规模……咋感觉,跑秦始皇的坟墓里来了?我去!这些灯,都是传说中的万年灯吧?”
我眼花缭乱,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以至于忘了身体的疼痛,大步往前面走。
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座恢弘的地下宫殿。
宫殿中间有一条汉白玉大道,大道的两侧,整齐地站着一群威武庄严的青铜武士,战车战马将军铠甲一应俱全。我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一只走到大殿的面前。
殿门的阁楼上,有一个气派的鎏金牌匾。
牌匾上写着“白虎堂”三个大字。
“大侄子,这是你们林家的圣殿,我这种身份的人,就不进去了,有辱白虎堂名声。”
狗皮叔说着,取下腰间的葫芦,就坐在大殿外面的台阶上喝酒。
我一步一步朝殿门走去。
奇怪的是,每上一道台阶,我的脑海里就会闪过一些画面。
耳畔,渐渐有了鸣鼓的声音。
我往周围看,忽然发现一些淡淡的人影,行色匆匆从我的身边经过。
“这些人影,到底咋回事?究竟是人还是鬼?”
我感觉两腿正在打颤。
如果说,这只是某种光影的残留,那么,我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这些人从我身边经过时,所带起来的气流。
“堂主驾到!”
“威武!”
又是一连串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畔。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流从我的身后袭来。
因为伤势还没痊愈,这股气流我完全没法招架,险些被撞到。
一回头,只见一个器宇轩昂的身影从我的身边阔步经过。
我没看清那人的面容,然而,仅一个背影,就已经让我无地自容。
怎么说呢,我忽然想起四个字:“王者之风!”
“大侄子,愣在那儿干嘛,进去啊?”
身后,狗皮叔在催促。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叔,这地方也太邪门了吧?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些人影了!”
狗皮叔不以为然,忽然把手里的酒葫芦朝我扔来。
我伸手把酒葫芦接住。
“知道什么叫气场了吧?真正的强者,哪怕他们不再了,但是他们的气息,绝对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逝。你现在气场很弱,镇不住很正常,喝口酒也许好一点!”
我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酒。
这酒真够烈的,味道还有点古怪,不知道狗皮叔泡了些啥东西在里面。
不过,烈酒下肚,浑身发热,胆子也大了。
奇怪的是,那些人影和声音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