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一动不动盯着水面。
水面的旋涡越来越大，丛林里，意外起了一阵狂风，雾气被吹得四处飘散。
猴蛋抱着肩膀，小声说了一句冷。
我挡在猴蛋身边，第一次发现他如此害怕。这家伙天塌下来都要拉屎，这一次却变得如此胆小怕事。再看老陈父女俩，也都面色煞白。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还是先溜吧，到别处看看。这下面要真有老祖宗，恐怕不允许咱们这些小辈前来侵犯。”
老陈说着，转身带着孙女就走，我也只能跟着过去。
几人在雾气中走了一会儿，就到了一条河边。
这条河看上去有些古怪，水竟然是往坡上流的。传说中，有些地方会出现水爬坡的奇观，我也只是听说，这亲眼看到，确实被震撼到了。
几人蹲在河边，眼睁睁看着河水以四十五度角往坡上流。
“这水成精了吧？”古灵忍不住了，用手摸了摸。
老陈也低下头，掏出一个药葫芦，往里面灌了半葫芦，然后再倒出来仔细看。
旁边的美少女问老陈：“爷爷，这水有毒不？”
老陈闻了闻，自己喝了一口说：“这水不但没有毒，而且，而且可以称之为圣水啊！你们都喝口看看。特别是受过伤的那娃，喝下去伤口都能提前好！”
“有这么神？”
我将信将疑，蹲在河边喝了一口。
这水清凉可口，里面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老陈说：“如果我没猜错，这附近肯定有一座首乌山。传言首乌山上长的都是千年何首乌，它的根须十分发达，就跟榕树的根须差不多，从山体内部垂下来，最后形成一片奇怪的森林，称之为，血雾之森。”
老陈说到这，他的孙女接着说：“如果碰到山体里面，刚好有一个龙潭，血雾之森汲取龙潭的泉水，就会变成另外一种雨露降下来。”
古灵听得不大明白，问：“这种水喝了到底有什么功效啊？”
老陈笑吟吟说：“功效多得去了，大到长生不老，小到延年益寿。只不过，血雾之森没那么容易进去，但凡有血雾的森林里，多半都有怪龙守护！”
“怪龙？会不会是我刚才梦到的青龙？”
老陈皱了皱眉说：“这可说不好，总之，血雾之森里的龙潭中，一定会有成精的灵蛇住在里面。这灵蛇修炼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就成了龙！可是……不应该啊！”
老陈说到这，像是想起了什么。
古灵问：“老人家，什么不应该啊？”
老陈说：“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这地儿的生物，无论是飞禽还是走兽，全都是白色的。特别是毛发，如果真有千年何首乌，这些兽类的毛发，应该是黑色才对。中医上面，何首乌不仅能生发，还能让白头发变黑！”
“难道，是这首乌山里，出现了什么异常？”我忽然有了这样的判断。
老陈点头：“没错！我看找到首乌山，就一定能够找到白犀牛！”
“可是，这里没有山啊？”古灵问。
老陈看了看我，对古灵说：“有没有山，并不是靠眼睛去看的，得靠风水。小兄弟背包里放着一个罗盘，想必应该会寻龙点穴吧？”
“还真被老前辈猜中了。如果这里有一座山，我一定能够通过风水秘术把它找出来。咱们先沿着这条河走走看。事出无常必有妖！这条河一定有古怪！”
在我的带领下，一群人继续顺着河道走。
刚走了十几分钟，我就感觉浑身燥热不安，丹田以下更是火大！
我看了看猴蛋，猴蛋的身体同样显得很尴尬。
不只是猴蛋，就连古灵，也都红着脸。
我伸手去拉了拉古灵的手，古灵的手热乎乎的，身体还散发着一股幽香。这股香味我特别熟悉，因为在李如玉的身上，我也闻到过。
“走开！滚！”
古灵也不知道为啥，突然生我的气。
我瞅了老陈一眼，这家伙捂着嘴巴正在偷笑。旁边的美少女一脸茫然，问我们：“你们这是干嘛？咋一个个鬼鬼祟祟的？爷爷，他们在干嘛啊？”
老陈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说：“他们呀……大人的事，以后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爷爷！你干嘛一直把人家当小孩啊！我已经不小啦！”
“你就是个小屁孩，永远都是爷爷的小屁孩！”
“才不是呢！”
撑着这爷孙俩在斗嘴，我一下子跑到大树背后躲着，恨不能找点冷水来浇浇火。
这时候，古灵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猴蛋呢，红着脸过来跟我说：“老大，你等等，我……我去拉屎！”
这家伙说完，一溜烟钻到丛林中去了。
老陈好像知道我们在干嘛，就带着孙女坐在外面的草地上等着。
我一边解决，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地方古树苍天，地势却一马平川。
通过听风闻土之术，我可以判断出，这地方确实是在一个天坑里，直径不过方圆一两公里，跟我梦见的竟然一模一样。也许，是我在睡梦中，通过雾气早已辨认出下面是个天坑？
居然是天坑，所谓的首乌山，必定就在四周的山体内部。
所以，咱们只需要找到这条河的尽头，就可以知道，首乌山在哪儿。
大概半个小时候，我和古灵，还有猴蛋三人，重新回到老陈身边。
“老前辈，久等了，我刚才溜了一圈，发现这里是个天坑！”
“哦？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个天坑！”
古灵觉得奇怪，问：“你咋知道？”
老陈说：“我们爷孙俩，是从山顶下来的，站在山顶往下面看，当然知道是个天坑咯。后生，你还是说说，首乌山在哪儿吧？”
“咱们先走，这不还没有到河的尽头！”
我带着大伙继续沿着河流走。
最后，奇怪的是，咱们居然回到了原点！也就是刚才老陈用葫芦取水的地方。
这一下，大伙都傻眼了！
这条河居然没有源头，也没有重点，就像一个手镯似的，围绕着丛林旋转。更诡异的是，给人的感觉，河水永远都是往坡上走。
“老大，这他娘的是个怪圈啊！《龙岭迷窟》里，就有那啥，那楼梯！”
古灵一下子清醒过来，很激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