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地摸了摸鼻子,果然摸了一手的血。
楼道里,点好的菜终于做好,穿着黑色鹤纹旗袍的女子身段曼妙,端着一蛊乳白色的汤上来。
香味扑鼻,缭绕旖旎。
正在门外的沈究鼻尖一动,看到高高瘦瘦,身材玲珑有致的服务生。
抱朴楼虽然冷门,但是定位就是服务上流社会,因此收费高的离谱。
尽管装饰朴素,可细节之处尽显主人的文雅。更何况,有美食,有美人。
若是在平常,说不定沈究会起些兴致,可现下……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时间指向两点多。
他忽然想起来清晨算命app说的,今天不宜出门。
果然。
第一道菜是炖乳鸽,鸽子是幼鸽。
沈究伸手拦了一下,沉声道:“菜给我吧。”
一身正装,带着银丝边眼镜,笑容温润,女孩子见惯了普通相貌的富豪商贾,猛一下见到沈究这种相貌,忍不住红了红脸。
将手中的菜递给沈究,很漂亮的一双手,骨节分明。
……
谢长晏看不惯顾扶屿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讥讽道:“若是没断奶,现在就让人给你买个几吨奶粉。若是智商低,那就尽早投胎,下辈子也别当人了,以你的智商,你配吗?”
这话尖酸刻薄,处处针对顾扶屿。
可又不能把攻击的对象转移到阮娇身上,只能话语上极尽尖酸地挤兑顾扶屿。
阮娇葱白的手指遮了遮眼睛,坐在座位上听着谢长晏的话。
她本以为相比起同龄人,谢长晏阴沉又成熟,可现在看起来,什么样的年龄就应该是什么年龄的样子。大概谢长晏肉体年龄小了,这人智商也低了。
门口沈究将炖汤放在花架的空隙上,隔着门听屋内的动静,这才推门而入。
浓郁的香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整个屋子,顾扶屿刚把鼻子和额头的血污处理干净,就闻到这霸道强烈的香味。
沈究目不转睛将炖乳鸽端上桌,对着横眉冷对的两个人说:“过来用餐。”
阮娇身边的位置成了炙手可热的地方,谢长晏厚着脸皮坐在阮娇身边,他脸皮既薄又厚,方才才威胁过阮娇,这会儿又厚颜无耻坐下来。
侧着身子,看了一眼阮娇白皙的脖子,天鹅一样,有种脆弱感,可他留下的掐痕破坏了这份完美。
眉眼有些倦恹,又冷又燥。
由于谢长晏作为不速之客的出现,导致这场饭局不太愉快。
本应该是旧人相逢的喜悦,可偏生有人破坏了这份平衡。
临走前,顾扶屿将外套松松搭在肩膀上,满眼挑衅:“乾坤未定。”
谢长晏低低哑哑地轻笑一声。
阮娇哪能不知道她从谢家老宅逃出来不过是谢长晏故意防水,迂回战术不会伤害她分毫,但会一点点破坏她的心理防线。
高高瘦瘦的少年眉眼精致矜贵,周身缭绕着不可亲近的疏离感,察觉到阮娇的目光,水红的嘴唇微微勾起。
阮娇心一颤,自己先行乖乖坐进沈究的车里。
谢长晏在疗养院还有事,自然不可能跟着阮娇跑。
但是顾扶屿摩擦着手机的边框,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只要信号断绝,离陆地远,那么他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阮娇弄进去。
毕竟,公主,生而应当被囚禁于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