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莲舟好歹正经了些，规规矩矩挽着沈迫的手臂。
明艳不可方物。
上了楼之后，沈迫四下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在窥伺才放心。
魏莲舟长得太好，自然也要被他藏好。
“若是有喜欢的，就只管叫价。”沈迫对魏莲舟说。
可惜魏莲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分明是没放在心上。
“没有能入眼的？”沈迫给魏莲舟倒了茶。
魏莲舟只尝了一口，眉头拧起：“好苦。”
沈迫关注点歪了一下，解释道：“茶叶放多了，自然苦。”
知道沈迫的口味，特地将茶叶的量放的更多。
小小少年，居然嗜苦。
魏莲舟啧了一声，埋怨道：“难以下咽。”
“你替我喝。”
把他刚才尝过的地方递给沈迫。
沈迫黑沉无机质般的眼睛看了看魏莲舟被茶水沾湿的唇，就着魏莲舟的唇印饮尽。
“甜不甜？”魏莲舟不怀好意。
系统当初说沈迫时，是极端变态的洁癖。
难顶。
沈迫不再言语。
无趣！
冗长的规则催眠一样，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魏莲舟连带着把工作需要的女主持人也记恨上了。
聒噪。
“那么，就由极品的祖母绿当作今天的开端，希望在坐的诸位事事顺遂。”
是个手镯，普普通通，不过水色很足。
珠宝算是比较稳的一类，买来收藏或者自己戴都不算亏。但是，拍卖来的珠宝价格也容易虚高。
只有一个男人买下来，主持人叫了几次都没人往上提价。男人是稳妥型选手，家中有娇妻有幼子，做人中规中矩，压根不敢像其他人一样玩票。
上辈子珠宝并不短缺，兴致上来了，谢长晏会把阮娇压在窗台前。温柔的夕阳油画一样投过窗子，阮娇的长发会把装着两支黄色菊花的花瓶扫下去，在尖锐的陶瓷破碎中，阮娇死死抱住谢长宴的腰。
谢长宴把珍珠，金银，宝石的各种小玩意套在阮娇身上。
他偏爱铃铛。
招摇的声音能把心晃乱。
阮娇觉得女主持人说话还不够正规。
“我觉得她说话还不够好，”阮娇说。
但不是她吹毛求疵，语气都过于轻浮。
谢长晏看下面，说：“本来就不是上得了台面得到人物。”
谢长晏嘴巴也毒。
“她在大学期间就被风月的股东包养，当时原配怀着孕，她上门炫耀，让原配气流产。”
“你还关心这个啊。”阮娇眼睛格外漂亮，看着人的时候专注温柔。
像是包容一切。
“偶然记住了。”谢长晏说。
他记忆力好，基本过目不忘，这种特性易于他成功，但也容易钻牛角尖。
阮娇像是对他放松了警惕。
聪明但也愚钝。
谢长晏反思自己，他从头到尾都走错了路子。
重来一世给他错觉，愧疚是假，骨子里的不安分和让阮娇死亡的愧疚交织起来的复杂情感，让他一时忘记了自己当初是用的什么手段得到的阮娇。
剑走偏锋，但最有效。
很快。
阮娇心里觉得奇怪，今晚谢长宴过于温和。
时间流逝地很快，前几件珠宝都有人买，但是积极性不高，最终都是以中规中矩的价格成交。
重头戏不在，调动不起来气氛。
在参加的这一群人里，有几世底蕴的人和半路发家的还要不一样。
到底素质有高低之分。
“接下来要拍卖的是一种名为‘长生’的药丸，但是大家都知道，真正的不老不死仅仅是神话故事，人体的生理机能也不允许我们一直错过。因此此‘长生’非彼长生。”
“但诸位倒也不必失望。虽说这种药丸不能使我们永葆长生，但是却可以在人类寿命基础上，再延寿十年。”
这种诈骗式和洗脑的介绍词居然引起了一阵惊呼。
阮娇不相信这种东西，果然，谢长宴也没有想法。
“卖假药违法。”魏莲舟听到后，漂亮的脸蛋凑近了沈迫吐槽。
玩暧昧嘛。
沈迫无动于衷。
“不是智商税。”沈迫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那就是真的。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富贵人家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
花钱卖寿命也值。
阮娇忽然想起来自己一直以来很纠结的问题：“对了，你认不认识沈迫。”
“不认识。”谢长宴垂着眼，长但是并没有很浓密的睫毛冲淡了眼中的野心。
阮娇跟着谢长宴认识了不少人，起码有名有姓的都知道。
沈迫在没有转来之前，也一直是竞赛第一名，早就被保送，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高考。
并且和谢长宴还不同的是，沈迫爷爷是将军，住大院儿。
要是真的有这么个人物，他们不可能不认识。
“我总觉得很奇怪。”阮娇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觉不觉得沈迫和魏莲舟都是凭空出现的，在此之前压根就没有这两个人。”
小姑娘用娇柔软糯的嗓音说着骇人听闻的话。
谢长宴反问：“你为什么不觉得是我们凭空出现的。”
“或者说，原来这个世界的阮娇和谢长宴在哪儿？”
阮娇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并没有仔细思考。
乍看之下，这个世界正常运行，仔细想想其实也没有很正常。
处处充满了违和感。
“‘长生’世上仅存三粒，起拍价500万。”
女主持人活泼的语气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打断了阮娇和谢长宴的对话。
晶莹剔透，浑圆的绿色药丸放在红天鹅绒的盒子里，如果不是出现在拍卖现场，可能会被认为是小孩子玩儿的玻璃弹珠。
“我们会再死一次吗？”阮娇冲着谢长宴无害的笑。
就像上辈子他乍一看到，就动了念头。
谢长宴心里像被密密麻麻的藤蔓缠住了，这个问题他并不能回答。
他前半生的教育告诉他，世上无鬼神。
但他还是重生了。
该避免的错误仍旧不能改变，尽管如此，他还是想稍微欺骗一下阮娇，包括自己。
“娇娇，我们不会死的。”
“我死而复生，是因为罪孽深重，需要重来一次，重蹈覆辙过去的煎熬。”
“而你没有什么错，却白白死亡。”
阮娇缄口不言，是的，她没什么错。
三粒药丸成功卖出，价格几乎翻了三倍。一粒被某个女企业家拍卖下，另外两粒归于另外一个男士。
“困不困？”阮娇忍着困意问谢长宴。
现在是十二点多，叫价的过程格外无聊。王慈涉嫌诈骗，逮走逮走。
腿部还是冷。
这个裙子特别好看，阮娇觉得设计师一定是个爱幻想的姑娘。
谢长宴吩咐人拿了一条羊毛毯。
“困得话，小睡一会儿。”谢长宴把三把椅子拼了起来，给阮娇垫了一下。
他们之间百无禁忌，阮娇也没矫情，枕着枕头睡。
“这件拍品可能比较挑人，它是当时第一名媛唐九辞的收官作，名《疯魔》，身为知名画家的唐女士，晚年精神状态并不稳定，但这幅画，蜚声中外，在国际画坛颇有声望。”
被白惨惨的灯光照射的话远没有近距离观看时才有的震撼。
谢长宴正襟危坐，神色晦暗不明。
他的本来目的，就是为了拍下这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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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剧情逐渐扑朔迷离。我爱你们，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