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闻言,则是若有所思。
鸿蒙衍道诀虽然推衍出了扬眉老祖施展空间大道切割出的空间规则，但知晓和能够掌控完全是两回事。
这需要千锤百炼的参悟、实验。
慕凡此时当然没有达到掌控法则的地步，最多只能算是知晓了一个纸上谈兵的理论。
此时慕凡感悟最深的并非扬眉老祖所造空间的亘古不灭属性，而是空间法则的呈现规律。
复杂无比，构建出如此空间，绝非一蹴而就之事。
难怪扬眉老祖数次谈到混沌神魔、大道化身、法则掌控，如今的扬眉几乎等同于空间大道，空间大道就是他，他就是空间大道。
其转念之间便可凝聚出大道空间，也可在念头闪动之间令其消亡于无形。
联想到扬眉口中的好基友时间魔神时辰道人，莫非当时他的时间法则也已达到如此程度？那么为何还会被盘古灭杀？
盘古大神究竟强到了何种地步？
扬眉似乎看出了慕凡的想法，不由得道：“三千混沌魔神，实力的确强大，但也有高低之分，并非所有魔神均对自身大道掌控到如此程度。”
“运用法则、掌控法则、运用大道、掌控大道，分别属于不同的境界层次。”
“掌控法则距离掌控大道还有着极为遥远的距离，而掌控大道乃大道境的标志。”
“如今的我，距离掌控大道仍然有慢慢道途要走。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动共同参悟时间大道，寻找契机的念头了。”
经过扬眉解释，慕凡恍然。
三千混沌魔神虽然实力强劲，但毕竟当时也无一人进阶大道境，大部分魔神的境界尚在半步混元圣境层次，小部分实力强大的魔神证道混元。
但如盘古一般进阶半步大道境的魔神，仅他一人。
“三千混沌魔神化形便立于掌控法则阶段，若其降临如今的洪荒天地，失去大道的压制，无一例外均可立地证道混元圣境，而且个个均是如今鸿钧口中所说的艰难无比的以力证道。”
从扬眉的话语中能听出许多细思极恐的信息。
包括之前所言的大道驱使三千魔神灭杀盘古，那么问题来了，混沌魔神时期的大道难道与生灵一般拥有意识？
扬眉说大道压制三千神魔的境界晋升，难道大道也有控制欲望？
道，不应该是无情无欲的规则吗？为何会出现此等情形？
若果真如此，那如今的洪荒天道呢？是否也拥有自主意识？
那么无量量劫的发生又是为何？
鸿钧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这些念头在慕凡的识海之中一闪而过，毕竟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
扬眉继续道：
“三千魔神均天生拥有一道大道法则伴身。从道的层面来说，还高于如今的洪荒天道，因此洪荒天道自然无法压制其证道圣人。”
杨眉老祖缓缓道来，为慕凡解释着混沌魔神时期之事，这对慕凡来说极为重要。
毕竟系统能够给予各种宝物、功法，但真正对道的见识和感悟还是需要自己来，否则他永远无法达到巅峰。
“洪荒脱胎于混沌，由大道魔神盘古开辟而成，而混沌孕养了盘古等魔神，大道自然便高于洪荒天道。”
“大道魔神生而强大，但自化形起便有了七情六欲，便有了追寻更高的欲望，而其终极所指便是大道境。”
“每一尊大道魔神理论上都有抵达大道境彼岸的可能。”
“三千大道魔神！三千圣人！”
仅这个数字便震的慕凡肝儿疼。
要知道如今的洪荒，按照鸿钧的说法，只能产生六位圣人。当然这其中的真正缘由，慕凡门儿清。
三千尊圣人同立混沌，那是何等景象？
当然，震撼归震撼，如此数量的圣人存在，必然不可能共存。特别是还有盘古这个变数。
扬眉老祖再次一笑：“搬砖道友想的不错！”
“开天杀劫，可以说由盘古引起，也可以说是必然发生之事，盘古不过是一个诱因。”
原本以为系统带他穿越洪荒，是与鸿钧密切相关。
如今看来，洪荒或许也仅仅是一枚棋子，后世人族之局，绝没有那么简单。
慕凡闻言，微微眯起眼眸：“原来如此！”
至此，慕凡缓缓转身正面扬眉，深深一礼：
“感谢前辈今日教导之恩，他日我若有成，必助前辈感悟时间之道。”
扬眉微笑着点头，掏心掏肺的一番话，总算没有白费。
当然，慕凡也是知感恩之人，今日扬眉所言，对其来说无异于开启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
也可以说，直至此时，慕凡方才算是真正踏入修行者之路。
扬眉接着说道：
“时间与空间之道向来都有共通之处，老道虽不能指点小友修炼、掌控法则。但却可为小友指引道路，如此便权当结个善缘。”
随即便见空间屏障如玻璃般碎裂，与此同时慕凡的面前展现出一副奔腾的长河。
河水若隐若现、川流不息，仿佛时间流动一般，似有始有终，又似无始无终。
慕凡踏入长河之中，运转鸿蒙衍道诀，盘膝而坐。
“此乃我所截取演化的岁月长河片段，小友可此修炼参悟，至于是否能够悟得时间法则，全看小友造化。”
随着慕凡的深深一礼，扬眉也看出了慕凡的真诚，随之称呼也再度恢复了小友的叫法，毕竟论年岁、论境界、论对大道法则掌控，慕凡都远远不及。
小友的称呼，更符合双方此时的身份。
随着扬眉最后一道声音落下，其身影在慕凡眼前逐渐变得虚幻，继而完全消失。
随即慕凡闭目参悟，此时慕凡身上时间气息弥漫，其身形也变幻无穷，一会成为幼童，一会成为白发苍苍的老人，不断的变化着。
在其识海深处，一颗虚幻的种子之旁，突然再次出现一颗弥漫着时间气息的虚影，显然时间大道的种子正在演化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