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出租车上没人,探员才轻手轻脚向木屋围过去,不管刚才进入的男人是不是吴广良,先把他抓起来再说。】
【正值大年三十,屋内闪烁着烛光,探员透过门缝向里张望,大厅里无人,却从房间依稀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孩子还在睡,明天早上再走吧!”】
【“不行,我那边工作要紧,明天一早就得开工,大年三十都没假放,初一就更没有了,不用收拾那么多东西,随便捡捡走了。”】
【探员心领神会,果然是吴广良,他是特地赶回来把一大家子都接走,准备带着一大家子跑路啊!】
【那还能让他给跑了。】
【吴广良并不知道自己已成为梦中之鳖,匆匆提着两个包裹先出来放车上,并回头催促:“快,抱上孩子,走了。”】
【门刚打开,探员从两边直接冲上去摁住他:“我们是探案局的,现在有些案子需要带你回去配合调查,别动,乖乖跟我们回去。”】
【刚开始,吴广良还想挣扎,抬眼的瞬间,见面前十几个探员,瞬间放弃了抵抗。】
【“押走。”】
【二十分钟后,吴广良被铐在了审讯椅上。】
【“吴广良,兴横县新谭乡吴家村人,现年41,没错吧?”负责突击审讯的探员厉声询问道。】
【“是!”吴广良情绪低落,“真没想到,你们大年夜还在我家周围蹲守,小瞧你们了。”】
【他抬起头,又说:“我明明问过亲戚,问他们最近有没有探员去过我家,他们竟然说没有,果然,这个世界上谁都靠不住。”】
【探员道:“你少在这怨天尤人,就算你亲戚骗你,那也做的对,何况我们确实没有去过你家,我们料定你一定会回来,我们已经在你家周围布控大半个月了。”】
【“呵,兴横县探员什么时候这么卖力了?”吴广良冷笑一声。】
【“少废话,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们?是等我们审,还是你自己老实交代,这两者的过程和结果可都完全不一样。”探员道。】
【“事到如今,不招供又能怎样?11月18日我们村的那起案子是我做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吴广良道。】
【“你真够残忍了,吴淑琪脑浆都快被你给砸出来了,为什么下如此……”探员的话还未问完。】
【吴广良很是激动的打断道:“她该死,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砸出脑浆算什么,要不是怕被人发现,我当场活剥了她的皮。”】
【此话一出,探员马上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在探员们的下意识里,吴广良属于变态连环歹徒,杀人的动机应该就是侵犯后灭口。】
【可按照吴广良所言,这起凶案似乎更像是仇杀。】
【外面的老探员按捺不住,急匆匆推门进来,走到吴广良面前,双手摁在审讯椅上,俯视着他问道:“你跟吴淑琪有仇?”】
【“当然,我老婆就是被这个贱女人给唆使离开的,我跟她的仇那简直是不共戴天。”吴广良恶狠狠道。】
【这似乎瞬间打乱了专案组追查的思路。】
【可是,不合理啊?!】
【按照调查的惯例,有凶杀案,排查是否有仇杀,那是必然的,他们在走访的过程中,村民们明确表示过,吴淑琪没跟人结过仇。】
【他的老公在当地有点地头蛇的意味,倒是得罪过不少人,但那些都不是什么大事,远不至于要杀他老婆来泄愤的地步。】
【而且那些跟她老公有矛盾的人,探方都一一排查掉嫌疑了,最终才将吴淑琪的案子归类到连环案当中来的。】
【现在怎么又出现仇杀的可能了?】
【莫不是吴广良为了摆脱其他案件,故意撒谎骗他们。】
【对,完全有这个可能!】
【老探员眯着眼睛问道:“既然你跟她如此仇深似海,为什么她遇害后,没人怀疑是你?你在村里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啊!”】
【“切!”吴广良不屑冷笑一声,“那不过是假象罢了,我跟其他人闹不痛快,一来是为了伪装自己,让村里人不敢招惹我,二来,我最想干掉的人就是那贱人吴淑琪。”】
【“所以,我唯独没有找她麻烦,只有这样,她遇害后,才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不过最终还是棋差一招了,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怀疑到我的?”】
【老探员道:“告诉你也无妨,吴淑琪遇害后,全村就你突然消失了,不怀疑你,我们怀疑谁。”】
【吴广良用力闭上双眼,道:“我就知道,我不应该跑,一跑出去我就后悔了,我更不应该回来。”】
【“可你还是回来了。”老探员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并不是那种疯狂盲目的歹徒,多少是有点自己的想法的。】
【面对这种歹徒,审讯不能操之过急,平常心态多跟他聊会儿,反而能获取更多的信息。】
【吴广良无奈的一笑:“是啊,我还是回来了!在那边流浪了整整三个来月,实在是受不了了。”】
【“流浪了三个来月?我看你混得还可以嘛,都开出租车回来了,不是在外面承租了出租车?”探员问。】
【“屁!”吴广良当即否认道,“我连那边人说话都听不太懂,还开出租车,开他妈,狗日的当地人,瞧不起我们外地打工仔,我连一份苦力活都没找到,在那边捡破烂乞讨了三个来月。”】
【“哦?那你那辆出租车是怎么来的?”探员问。】
【吴广良想了想,抬眼道:“反正都是一个死,也不怕告诉你们了,那出租车是我抢回来的,我捅了个司机,把他丢下车,然后就开回来了。”】
【“那个司机还嫌我脏,身上有异味,又嫌我话都说不清,目的地都讲不明白,哼,现在他该下地狱了吧!”】
【“你把他给杀了?”老探员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捅了十来刀,丢到了荒郊野外,当时还活着,现在肯定死翘翘了。”吴广良道。】
【“丢在哪儿了?”老探员问,因为他必须马上通知那边的探员赶过去,即便是救不了司机,那也得尽快协助他们把案子给破了。】
【吴广良说了个大概的位置。】
【中断了十分钟左右,老探员重新回到审讯室。】
【“再说说另外50起案子吧!”老探员道。】
【就在刚刚,专案组再次确定了吴淑琪被害,除了除了脑袋被砸,下身同样有被用东西暴击捅过。】
【前面那十九名遇害者,以及幸存者也都遭受过此种残忍对待,导致一身大量出血。】
【也就是说,吴广良无疑就是那个变态歹徒,不管吴淑琪是否真跟他有仇,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在老探员面前,他休想蒙混过关。】
【“有这么多吗?我还真没算过。”吴广良冷笑道。】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老探员道。】
【“我可没承认,我承认了吗?我只是好奇……”吴广良用一种极为鄙视的眼神盯着老探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