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城的战事还在继续,由于帕瓦罗动用秘术留下的威慑,即便是诸葛墨也不得不挥动令旗,让他的机关兽继续攻城。
只是江户城的确就像是个乌龟壳,无论是机关兽还是扶桑大军,始终都没有能够将之攻破,那座城就那样屹立在那儿,像是嘲讽城外攻城的人们,带着轻蔑和藐视的微笑。
而在京都,德川家彦已经第三次单独进宫求见天皇,期望能够得到天皇的允许,让他率领大军去驰援江户城。
可是,满怀期待的德川家彦,在皇宫接见室内等了一天,也没有能够等来天皇的传召,最后只能是被宫人给打法出来。
走出皇宫,德川家彦一眼便看到宫门前的太原雪斋,赶紧快步走向太原雪斋,很是气恼地低语:“该死的,天皇居然避而不见,看起来他是铁了心不让我们去驰援江户城,不让我们去救鲁修斯殿下。”
太原雪斋闻言淡然地说:“意料之中,天皇陛下是想要剪断之前的那段经历,所以不想让任何人去救鲁修斯殿下,因为鲁修斯殿下知道的最多。”
“就算是想要剪断过去,也没有必要如此吧?他根本就可以选择遗忘,我们也不会随便提起那些事情,至于鲁修斯殿下,更加不会拿那些往事说是,他根本就是嫉妒鲁修斯殿下的能力,害怕自己的皇位不保。”
闻言,太原雪斋不禁苦笑着说:“呵呵,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恐怕是没有办法驰援江户城了,好在鲁修斯殿下能够守得住江户城。”
德川家彦紧接着追问:“对了,江户城现在的局势如何?还有,你还没有找到三号和四号他们?你去神宫找那位神官呢?难道也没有结果吗?“
面对德川家彦一连串的问题,太原雪斋一边招呼他转身离开宫门,一边低声一条一条地说:“江户城暂时很安全,尽管来自南部那些大名攻势很猛。但是始终没有攻破江户城。”
“三号和四号两位大人,现在的确是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至于那位神宫的神官?我的确去了神宫。可是最终没有能够见到那位神官,神宫的一些法师说,压根就没有听说过那位神官。”
“放屁……”德川家彦闻言不禁叫骂起来,“神宫优子明明是亲自主持天皇祭天仪式的神官,怎么可能会压根就没有听说过?那些法师分明就是在胡说。不行,我,我要去找他们。”
说着,德川家彦便径直向神宫方向走去,但是没走出几步就被太原雪斋给拦下来,太原雪斋拦住他说:“你现在去神宫能有用?你这样强闯神宫的话,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德川家彦看向太原雪斋,脸上露出不解之色,太原雪斋则解释说:“天皇想要忘记之前的过往,必须要铲除的不是鲁修斯殿下。还是我们这群知情人。”
“眼下天皇在找我们的把柄,你若是这样强闯了神宫,那就等于主动将把柄给了天皇,到时候天皇便有借口对你下手,如今鲁修斯殿下又被困在江户城,你觉得你能够救得了自己吗?”
听闻太原雪斋的话,德川家彦随之冷静下来,明白了自己眼下处境并不是很好,受到天皇的猜忌和注视。
只要自己犯一点错误,就会被天皇抓住把柄。天皇就有了机会除掉自己,到时候恐怕德川家的那些人,为了德川家的利益,也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给丢掉。那恐怕谁也救不了自己。
想到这里,德川家彦彻底冷静下来,知道冲动解决不了问题,而且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加糟糕。
不过他还是想不到该如何解决问题,不禁愁眉苦脸地说:“难道我们真的就不过问江户城的事情,你觉得江户城还能守多久?”
太原雪斋环顾四周确定没有耳目。压低声音说:“我坚信,只要殿下愿意守,江户城就不可能会被攻破,眼下我们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必须要赶紧想办法保住我们各自的小命。”
听了太原雪斋的话,德川家彦觉得很有道理,便低声问:“保住我们的小命,似乎只要我们不犯错误,天皇也不会直接治我们的罪吧?那样的话,我们其实也不用刻意去做什么。”
太原雪斋闻言摇了摇头说:“不,恰恰相反,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是要做些什么,否则反倒会陷入被动。”
“我们要做些什么?”德川家彦低着头想了想,很快明白太原雪斋话语里的意思。
其实这种时候,越是保守着什么都不做,越是表明两人已经知晓天皇的想法,任何一位君主都不希望别人知晓他的想法,所以天皇必然会直接向两人下手,逼迫他们两人犯下错误。
德川家彦想明白这些,问太原雪斋:“那么,你觉得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现在这种时候,我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做的?”
太原雪斋突然诡异地一笑:“不,我们有一件事情可以去做,而且可以让我们远离京都,不会被当做眼中钉被除掉。”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德川家彦顿时感到惊讶不已,赶紧追问,“那是什么事情呢?”
“驰援江户城。”
“什么?”德川家彦简直以为自己幻听了,或者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当太原雪斋再次重复,德川家彦才总算是听明白了,有些不解地问:“可是现在,天皇不允许我们驰援,我们若是强行驰援,岂不是又要被天皇抓住把柄吗?”
太原雪斋故作神秘,又扫视四周一圈过后,才低声说:“我说的驰援,并不是我们率领麾下的大军去驰援,而是将我们手上的兵力丢下,我们带领各自的心腹,赶往江户城救援。”
“这……”的传言闻言顿时目瞪口呆,他完全不敢想象,太原雪斋居然是这个意思,等于是让他舍弃手上的兵权。
德川家彦愣了片刻,才赶紧说:“可是这样的话,我们等于是将兵权拱手让给了天皇,等我们回来之后,岂不是手上连一兵一卒都没有了?”
太原雪斋不禁笑着说:“怎么会?你有没有想过,如今天皇手下能够统兵的将领才有几人?即便我们将兵权交出去,天皇又能够找到人来统帅我们两,那样庞大的两支大军?”
“何况,我们这次救了鲁修斯殿下,等到鲁修斯殿下回到京都,他又岂会不和天皇反目?到时候他也必然需要自己的势力,自然不会让我们两的兵权被夺,所以我们回来之后绝对能拿回属于我们的兵权。”
德川家彦闻言神色惊疑不定,似乎觉得太原雪斋所说的是个圈套,可是他又找不出任何的破绽来。
按照太原雪斋所说,他们只是暂时将兵权交割,远离了权力集中的风暴中心,避免会被天皇找到机会除掉。
而他们救回了鲁修斯,鲁修斯也需要在扶桑拥有自己势力,必然会帮他们两夺回原本的兵权,再加上天皇麾下的确没有合适人选,能够统帅自己和太原雪斋麾下庞大兵力的人。
因而,思来想去,德川家彦觉得太原雪斋这个办法,是个绝对一举多得的办法,能够解决掉两人眼下的很多麻烦。
最最重要的是,江户城毕竟是德川家的根基,能够保住自己家族的根基,这对德川家彦来说还是具有很大诱惑。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比如绝对不能将事情在出前公布出去,一定要出其不意,不给天皇任何阻止的机会,还有带去的人必须要是心腹,人未必要多但是一定要有足够能力。
最后便是,要将兵权安排好,交给几个各自信任的人,确保兵劝不至于因为他们离开旁落在别人手里。
一切计议已定,两人便各自回去准备,约定一天后的深夜时分,率领各自麾下的人,在京都城外十里的地方汇合,然后再向江户城进。
两人分别,太原雪斋站在街道上,看着德川家彦火急火燎离去,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阴谋得逞的奸笑。
与此同时,不知什么时候,德川和人出现在太原雪斋的身边,低声说:“德川家彦的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德川家的根基,否则你这个计谋,他必然不会上当,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帮陛下?”
太原雪斋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德川和人,似乎对他的出现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反倒是笑着回答:“我只是按照鲁修斯殿下的吩咐,将我们手上的兵权削弱,将兵力集中在天皇手上而已。”
德川和人打量着太原雪斋,仍旧有些不解地问:“可是这样,你自己手上的兵权也会失去,到时候你也将成为普通人。”
“哈哈哈……”太原雪斋闻言仰面笑着说,“我手上的兵权?那些本来就是殿下赐给我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德川和人确信太原雪斋说的是实话,松懈下来说:“那就恭祝太原君您能够成功,另外替我给殿下请个罪,就说和人不会辜负他的期望,没有能够第一时间去驰援江户城,和人感到羞愧不已。”
太原雪斋拍了拍德川和人的肩头,郑重其事地说:“不用请罪,殿下是不会怪罪你的,你只要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对殿下最好的忠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