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洲会所 这次来参加同学聚会的差不多都到了。 因为风清越跟江聿野会来。 他们就算来混个眼熟也要来走一趟。 最让他们意外的就是消失七年的孟余余也来了。 周一胜几人围在一起,皆说着以前风清越刚转学时候第一次月考,他们让风清越给他们划重点,他们下去背。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们有的还忙于工作,有的已经结婚生子,风清越跟江聿野算是他们班上结婚早的了。 忆起从前,孟余余也多了几分怀念。 那时候每天笑笑闹闹,哪里会去想以后会怎样。 现在回想起来,也只有高中那段时间,她是最快乐的。 唱歌,喝酒在聚会中总是少不了。 孟余余因为陈松宜的事,心里格外的烦闷,坐在沙发上拿着酒杯,看着他们吵闹,一个人喝着闷酒。 江聿野只在包间待了一会儿,后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华灯初上,即便城市寂冷街上也有行人来往走动。 云洲会所外面,虽然没下雪了,但入目还是一片白色,陈松宜站在街边,旁边停着他的车。 “你叫我出来做什么?”
江聿野的声音从他的后方响起。 他侧头看他一眼,两个大男人站在一起,身高不相上下,但江聿野身上那股子痞气掩盖不住,相反陈松宜就内敛许多。 “聊聊。”
江聿野:“……” 他有些无语:“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外面还冷,去不去里面坐坐?正好聚会才进行一半呢。”
陈松宜摇了摇头,他们一班也有同学聚会,但他一次没去过。 犹豫了片刻,才问道:“孟余余在做什么。”
江聿野眼神玩味,他就知道陈松宜找他目的就不单纯。 上次说他的“朋友”,后来又说问一个老总联系方式,顺带要了他们住的酒店房号,现在更是直接,都不藏着了,直接问。 江聿野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薄荷味的口香糖,自己吃了一个,陈松宜不要,他就揣大衣口袋里了,慢慢道:“还能干嘛,喝闷酒呗,老陈,你是不是把人惹生气了?她可是一整天都不怎么开心,我老婆旁敲侧击,还没问出个什么因果来。”
他惹她生气? 孟余余惹他气还差不多。 但气过以后也是烦,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塑料纸包着的奶糖,剥开以后就含在嘴里。 江聿野一脸嫌弃:“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喜欢吃奶糖啊?”
陈松宜淡淡的撇他一眼:“你管我。”
“行。”
江聿野双手揣兜:“没什么事我走了。”
陈松宜低着头,手中把玩着糖纸:“我闪婚了。”
江聿野才走两步,就被他这个消息惊得脚底一滑,他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结婚了?跟谁?”
“孟余余。”
“……” “6。”
江聿野只能直呼666,玩这么大,还搞隐婚。 “她瞒得挺紧,连清清都不知道。”
这么一说,就是孟余余不愿意公布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不想跟他生孩子。 陈松宜微微皱眉,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江聿野挑着眉看他,难得啊,这么久了,他竟然能从他这张清冷的脸上看见烦躁的情绪,他走近又拍了拍他的肩:“有些事情要想清楚,就像我跟我老婆,我跟她之间,她永远掌握主动权,要不要我,都是她说了算,我能做的就是捧颗真心给她看,我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了。”
“你这么一声不吭的把人拐去结婚了,她能承认才有鬼了,哪个女生不想要浪漫的恋爱,不想被喜欢的人追求,我光是告白都好几次,当然,最后是清清追的我,我不想看她伤心,勉为其难的就答应她了。”
江聿野趁风清越不在,在陈松宜的面前口嗨,彰显一下家庭地位,就光是风清越追他这段,他能吹一辈子,以后载入族谱,给他的孙子孙女看,爷爷辈的绝美爱情。 谈恋爱? 陈松宜陷入了沉思,他跟孟余余之间哪里来的机会谈恋爱。 他又看了江聿野一眼:“这件事保密。”
江聿野笑道:“放心,老子嘴很严的。”
陈松宜这才驱车离开。 他路过了一家药店,又想起孟余余那盒避孕药,那种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晚上十点。 孟余余整个人都喝醉了。 风清越揽着她,孟余余走路摇摇晃晃,醉得唱歌,从葫芦娃唱到他们的校歌,又从校歌唱到种太阳。 风清越有些头疼,没人告诉她,喝醉的孟余余这么能闹腾。 好不容易把人送回她住的酒店房号,风清越给她盖上被子就离开了。 十分钟后,陈松宜出现在门口,他手持着门卡直接走了进来。 开了灯,发现孟余余手挡在眼睛上无声的哭。 此时她喝醉了,意识并不清醒,估计是想到什么伤心的事了。 陈松宜看了一眼她的包,去里面翻了翻,把避孕药找了出来,然后面无表情的把自己买的维C装了进去。 避孕药被他直接冲进马桶。 “陈松宜。”
陈松宜正准备出去,转过头就看见孟余余坐起身红着眼睛看他。 “嗯。”
孟余余瘪了瘪嘴,满脸的委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冷漠。”
陈松宜看着她,半晌才道:“我没有。”
孟余余掀开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抓着陈松宜的西装,站稳了身形,手指点着他数落:“还说没有,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奶糖,不肯教我学习,还骂我笨,我讨厌死你了。”
陈松宜沉默,所以…… 孟余余还是醉着的,且现在的意识在高中时期。 “我每天在你班上门口等你,一班的人都以为我喜欢你呢,我当然否认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书呆子,我明明喜欢像秦俊宇那样的,坏坏的,看上去很花心,却能记住我喜欢吃的奶糖,每天都给我带。”
孟余余声音哽咽,陈松宜看着她长而卷的头发,眼底有些阴沉,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可我……就是没出息的喜欢你,过好久好久都还喜欢,我还用校园喇叭给你告白了,可我到现在也没等到你的答案。”
她把眼泪擦在他昂贵的西装上,半晌,陈松宜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笨蛋,我的告白,比你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