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墨国,元和二年,寒冬。
“不,不要。”
云倾落尖叫一声,猛然睁开眼,撞进了一双熟悉深邃眼眸里。
后背似乎撞到了什么,疼的她皱起眉头。
云倾落顾不上研究,只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触摸一下面前熟悉的容颜。
他也死了吗?
手突然被一只干净温暖的大手捏住,云倾落僵住了。
“你......”
“你就这么不愿意嫁给我?新婚夜想谋杀亲夫?”云倾落的疑问来不及说出口,就被墨北宸质问的话语打断。
谋杀亲夫?
云倾落看到墨北宸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匕首,她刚才后背撞到的是刀鞘?
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
突然,云倾落睁大眼。
这不是宸王府里他和墨北宸的婚房吗?
难道?
她,她没有死?
她回到了墨北宸和她的大婚之夜,她带着匕首,想为那个人渣守身如玉。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他?”墨北宸一脸的阴霾,语气森冷。
云倾落回神,抬头看向她前世的夫君,眼眶一酸,泪水毫无征兆就落了下来。
像是打开的阀门,一发不可收拾。
墨北宸冷峻的眉眼在看到云倾落的眼泪后,烫手一样松开云倾落的皓腕。
想要伸手去擦云倾落的眼泪,想到什么又把手收了回来。
墨北宸翻身坐起来,掩下眸子里阴暗病态的占有欲和一丝丝痛苦,沉声说:
“别哭,我不碰你,我派人送你去找他。”
墨北宸烦躁地捶了一下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对外面低吼:
“墨风,送王妃去三皇子府。”
门外墨风听到墨北宸的话后脸色铁青,这个女人,真是该死。
就在墨风刚要推门进来时,突然听到云倾落慌乱地喊:
“不许进来,我不去。”
墨风心里一阵怪异,以前只要听到三皇子,她就迫不及待,丝毫不顾及自家主子的情绪。
这一次,她又在玩什么把戏?
云倾落慌乱地坐起来,两只手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抱着墨北宸的腰身。
女子身上特有的清香让墨北宸身子一僵。
这是落落第一次抱他,她曾说一个残废,有什么资格碰她。
墨北宸以为云倾落认错了人,眼神一黯。
“我是墨北宸。”声音缓慢又沉痛。
云倾落把头埋在墨北宸的后背,吸着鼻子说:
“我知道,你是我的夫君,墨北宸。”云倾落说到夫君二字,把墨北宸抱的更紧了。
是她错了啊。
重生后,她恢复了小时候和上上世的记忆,终于明白了墨北宸为何对她执念那么深。
上上世,她是被组织捡回去的孤儿,后来成为精通古武的神医,没办法,神医太抢手,得学会自保。
上一世,六岁那年,遇山匪,跟家里人走丢,用医术救了半死不活的墨北宸。
墨北宸说救命之恩,他一定会报答。
她当时开玩笑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当时墨北宸愣了一下,红了耳朵,半响郑重地点头,“好,以后定娶你为妻,以吾之命,护汝余生。”
对于他来说,没有云倾落,他真的就死在这荒郊野岭了。
可惜回家后,她生了一场大病失忆了,忘记了自己是穿越的,也忘记了她和墨北宸最深的牵绊。
唯独刻进骨子里一身医术和只捡了一点点的古武没有忘记。
后来这一身医术和本领却用来帮助渣男墨北离了。
第四章腿残身不残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墨北宸沉重的声音拉回云倾落的思绪。
云倾落,听到墨北宸的话,终于控制不住去扒拉墨北宸的衣服,“我知道,阿宸,我想洞房。”
上一世成婚十年他们从未圆房,这辈子不想留下遗憾。
男人的身体猛然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云倾落。
“我是在做梦?”
“不是梦。”云倾落反手抱紧墨北宸,亲了上去。
“落落,我是谁?”墨北宸侧头躲开,掩下眸子里的疯狂,用残存的理智问。
云倾落嘟了嘟嘴,有些不满,“墨北宸,你不乖,不让我碰你。”
“不是……”墨北宸刚想解释,又想到这是梦里,他是不是可以随心所欲一些。
“落落,你可想清楚了?”墨北宸低哑着声音说,他怕她认错。
“当然。”云倾落坚定回应。
然后见墨北宸松开了手,心里一喜,继续扒拉墨北宸的衣服。
突然……
三世为人的她,当然知道是什么。
后知后觉的想要逃离,却被墨北宸的胳膊捆住了。
“落落点火了就要承担后果。”墨北宸低沉一笑。
如果这是梦,他这一辈子都不想醒来。
云倾落见墨北宸突然笑了,一愣。
她真的很少见墨北宸笑,因为他们一见面云倾落就会故意气他。
看着墨北宸气的脸都黑了,她就觉得痛快。
“落落在想什么?”墨北宸见云倾落不说话,咬了一下云倾落耳垂。
“想你到底行不行?”
靠,嘴上怎么没有一个把门的。
墨北宸不会以为自己在说他腿残吧。
“呵,腿残身不残,我行不行,落落过了今晚就知道了。”墨北宸眼神缠绵看着小妻子。
在最后一刻,云倾落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墨北宸再一次问:
“落落,我是谁?”
“墨北宸,夫君。”云倾落迷迷糊糊回答。
接着她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后来,啥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
云倾落醒来就感觉全身酸痛。
要了命了,谁说这事儿是很享受的?
门开了,进来的是她的贴身丫鬟云杏和云桃。
“小姐,您醒了。小姐怎么了,是不是王爷欺负您了?”
云桃走过来打起床帘,看到云倾落眼眶通红,立刻紧张地问。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过来“还能怎么了?小姐昨晚本来要去见三皇子的,肯定是王爷强留下了小姐。”
“云杏,你在胡说什么,小姐现已是摄政王妃,是三皇子的九皇婶,以后莫要再提此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