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麾下只有一万五千大军,应对凉州叛乱自然是远远不够,不过汉帝刘宏也知道皇甫嵩这一次肩负保护三辅的重任。
因此下令关中守军全力配合皇甫嵩,因此三辅之地足足整合出了两万郡国兵划归皇甫嵩调遣,战斗力虽然远远不及北军精锐,不过也算是有一战之力。
其实近来帝刘宏就常嫌国库之中的钱财越发不够用,一场黄巾之乱,瞬间就将刘宏好不容易存下来的内努消耗一空在尝到卖官鬻爵的甜头之后,刘宏更是变本加厉。
现今朝中新上任的司徒崔烈就是花了几万金升上来的,要知道司徒可是高居三公之位,如此高官竟然都拿出来贩卖,可想而知现今刘宏国库的空虚。
而如今皇甫嵩奉命西征,其所需花费何止亿计,要知道当初汉羌百年战争,可是将汉室几代积蓄全都消耗一空,而这一场动乱。
刘宏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几乎将其近半年来所有卖官鬻爵得来的积蓄全都投入了这一战当中,这一点倒让皇甫嵩颇为满意。
毕竟咱们这位陛下的吝啬可是有目共睹的,也就是如今刘宏没有遭受过历史上的那一系列惨败,如今倒还算的上是充满了雄心斗志想要在自己手中让大汉孝武,光武时的辉煌,不然眼下平叛的资金还不知从哪来呢?
“羌人作乱,其势必不能久,刺史左昌与老将盖勋两人驻军在其侧后,我军与凉州军遥相呼应。”
“一群羌人而已,这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两人不过是我大汉的湟中杂胡而已,我军有左车骑在,一战可定凉州!”
左右两排军官将领争论不休,不过军中主要有两种意见,一种是提倡在三辅固守,同时与远在凉州固守的刺史左昌取得联系,两军遥相呼应。
第二种则是认为羌人战力不过如此,干脆大张旗鼓全力出击,一举歼灭羌人叛贼,早日让朝廷安心。
不过皇甫嵩却是坐观两排部下争吵,迟迟未能作出决断。
原因很简单,他在等情报,任何作战策略的制定都是等到前线情报传来之后才能作出判断的,没有情报就制定作战计划,那无异于是纸上谈兵。
持两种观点的校尉司马争论不休,一片嘈杂声中,忽然有一阵脚步声响起。
“捷报!”
一声大叫引得营中诸将都向门口看了过去,一员士卒踏踏几步跑进营帐之中,手上则是一只锦盒。
单膝跪地。
“禀左车骑,晋阳侯麾下大将太史慈在新平郡遇到胡骑两千,一战击溃贼军,盒中乃是胡将头颅!”
皇甫嵩古井无波的面色之上泛起一丝笑意:“打开。”
半跪于地的士卒应声打开,吧嗒一声,锦盒中的头颅出现在诸将眼中,只见得一颗血液早已干湖,双眼无神的脑袋,上面却有着明确的胡人面部特征。
孙铎猛然站起身来,昂然道:“恭喜左车骑,早就听闻晋阳侯麾下精兵强将如云,仅以本部千人,便一战击破两千胡骑,由此可见胡骑外强中干,请左车骑出兵!”
“请左车骑出兵!”
“请左车骑出兵!”
营帐中七八个军官顿时挺身而起,都是之前坚定的请战派,如今听到太史慈首战告捷,更是纷纷起身,就连之前的一些保守派也纷纷改换门庭。
而皇甫嵩则是问道:“新平郡中只有这两千胡骑?”
“是。”
“好。”
皇甫嵩站起身来,拔剑出鞘。
“我意已决,全军出击直扑安定郡,命令太史慈所部率军接应。”
安定郡也是日后雍州所属,在新平郡之左。
皇甫嵩实际上作出了正确的判断,此时北宫伯玉和李文侯的叛军主力实际上并未集结,凉州还有左昌和盖勋等人坚守城池,急切之间并不能下。
因此十余万叛军迅速扑向雍州地区,兵锋直指三辅,不过北宫伯玉,李文侯和边章三人却是分兵,在陇西,安南,天水还有安定诸郡流窜,并未合兵。
皇甫嵩集结全部兵力三万五千之众,往新平郡而来。
“尔等可要想好了,从军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本将率军是要去和胡骑交战,明白么?”
杨广看着面前对自己下拜的千余西北汉民,面色严肃道。
为首一人抬起头来,双目中满是血色:“我等都想好了,家中皆有亲人死于羌人之手,无日不想亲手报仇,还请将军成全!”
在杨广面前低头下拜千余汉民,都是在羌人战乱入侵中,亲人被杀的人,有的人甚至全家老小无一存活,对于羌人可谓是恨到骨子里了。
而杨广那天率军入城之后,太史慈所部缴获两千匹战马也跟着入城了,其中有一匹战马走着走着,马背上的衣服没绑牢靠,结果一堆胡人的脑袋抖了出来,顿时便把城中的居民都给看呆了。
因此这些汉民纷纷跪拜在此,想要加入到杨广的军队之中,一起杀羌人。
“好,本将收下你们,不过到时候别临阵脱逃,知不知道?”
听到杨广的话,千余汉民纷纷答应。
两千七百多匹战马,杨广划出七百匹交给了徐晃的七百步卒,张颌的两百多河间兵也交给徐晃统帅了。
而张颌则是摇身一变成了骑兵将领,他本来就是河北人,精通骑术。至今杨广麾下原有五千骑士,如今加上这新加入的汉民和两千余匹战马,杨广麾下瞬间暴涨至七千余骑。八壹中文網
而新加入的凉州汉儿于此恶劣的环境早就见惯了汉羌两族间的厮杀,都有着精湛的骑术,只要稍加训练,便可成为一支优秀的骑军,如何不让杨广喜出望外。
……
安定郡,临泾城。
“哦吼!”
一队胡骑数百人,正在驱赶着千余汉民。
一个黄头发的胡人一鞭子抽了下来,将一位足足五十多岁的老人抽到在地,胸膛上多出了一道狰狞的血痕,而这黄发胡人却不以为意,反而引以为乐。
周围的胡人看到他一鞭子抽打下去,同样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反而哈哈大笑。
这在凉州乃是常事,在这群胡人的眼里,汉人和平常被他们驱赶的马匹牛羊没什么区别。
而在临泾城中。
“将军,城中的粮草只够三日之用了。”
“什么?”
正在饮酒作乐的李文侯眉头一皱,站了起来:“粮草为什么没有从平襄运过来?”
堂下那人小心道:“将军,除了粮草之外,我军派出去接应粮草的人马也没能回来。”
李文侯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粮草没来,人怎么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