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庭皱了皱眉,眼里掠过一丝嫌弃。
“爸,您怎么突然提起阿渊?您以前不都说他是傅家的一条狗,根本不配吗?”
“以前那是有傅董做对比,如今傅董跟你已经没有可能了,那还不如和乔渊一起,至少这人是真心对你,也许是爸年纪大了,如今也不求什么,只求你后半辈子有个真心人知冷知暖的,不至于在你生病的时候让你一个人在医院孤零零的就好。”
白父的神色略带着感慨的沧桑,脑海里不觉回忆起儿子前些日子住院的时候孤零零的,而他又忙着白氏,只有乔渊一直陪伴照顾。
“爸!别再提阿渊了,我不会和他一起的,不配就是不配,就算没有傅沉厉,我也绝不将就。”
“是啊,伯父您可别糊涂,那个乔渊不过是傅家的一条狗,哪里配得上我哥!”白少庭忍不住也开口附和道。
“你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白父生气地瞪了白少庭一眼。
“我不小了,我就比哥小几个月而已。”白少庭仗着白莲庭和自己想法一致,于是大胆地又反驳了一句。
“你……”白父恼怒地又瞪过去一眼。
“好了,少庭,怎么跟我爸说话呢。”
看到白莲庭皱眉,白少庭立即改变了态度,对白父深深鞠了一个躬:
“伯父,对不起,我不该顶撞您,您别跟我这个小孩子家家计较。”
白父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
“爸,我和少庭下一盘,您先忙去吧。”
“好,爸爸去书房看看交接文件,之后要把白家一些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管理,爸爸等着你上手后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说到最后,白父笑了起来,整个人仿佛轻松了不少。
白莲庭上前抱了抱父亲,语带感恩:“辛苦爸爸了。”
“好孩子。”白父拍了拍儿子的肩背,然后才转身离开。
看到父亲走远之后,白莲庭才转而看向白少庭,目光十分凌厉,看得白少庭有些心惊肉跳。
“哥,怎,怎么了?”
“你把人藏在哪儿了?可有人发现?”
听言,白少庭松了口气,赶紧回答道:“哥你放心,你让我办的事儿肯定是妥妥的,那个钱老大被我藏在了很安全的地方,他一听我们是要对付容之沅,非常配合地暗地里召集了他的残余势力,随时等候哥你的吩咐。”
白莲庭眼里的凌厉这才稍稍褪去了些许,但是那股逼人的气势依然让白少庭倍感压力。
怎么感觉哥的气势最近越来越强了,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有时候眼神阴沉沉的好像能吞噬人的深渊,怪吓人的。
“很好,你就按照我之前吩咐你的计划行动……”
白莲庭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不远处传来白家保镖略微有些颤抖的警告声:“傅,傅爷,您不能再往里面走,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白少庭抬头看去,神色立即变了:“哥,是傅爷和……那个不要脸的小妖精!”
“我看到了。”
白莲庭眯起眼眸,看向前方不远处傅沉厉在傅家保镖一众保镖的开路之下朝这边走来。
多日不见,对方的依然是那么出类拔萃,身材挺拔,即使是走在那些高大威猛的保镖之间,气势也依然是最出众的那个。
他的眸底无法克制地浮现迷恋。
从小到大,这个男人一直都是金字塔尖一样的存在,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浑然天成一股仿若神明的气势,让人不自觉地仰望,想要得到神明的眷顾。
他追求了十几年,幻想了十几年,最终却得不到神明的半个眼神。
【什么狗屁神明,我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神!】
识海里,那道声音突然尖锐而轻蔑地响起。
【你竟敢窥探我的想法,进小黑屋!】
随之,识海里终于干净了。
白莲庭冷然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神明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这样的画面曾在他无数次的幻想里出现过。
他所爱的神明,为他走下神坛,深情款款地走向他。
然而,现实却残酷得让他想要发疯。
他心目中的神,怀里抱着一个让他恨不得弄死的小妖精,而那个小妖精还睡得如此安然,好像男人的怀抱是最温暖的最舒服的港湾。
而这个港湾,原本应该是他的!
随着傅沉厉众人越来越靠近,白家的保镖被一一撂倒,根本就不是断眉等人的对手。
白少庭有些害怕地低声问道:“哥,傅爷来这里干什么?还带这么多保镖,看起来来者不善。”
“不知道。”白莲庭随意的应了一声,目光由始至终都不曾从傅沉厉的身上移开过。
白少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唰白,语带颤抖地道:“哥,他该不会是知道我藏了钱老大,所以来抓我的?”
“你怕什么。”白莲庭皱了皱眉,对他明显流露出的恐惧感到鄙夷。
“我,我……哥,可那是傅爷啊。”白少庭原本想要勇敢一回,眼角的余光瞥到傅沉厉h那张冷冰冰犹如煞神的脸,鼓足的劲儿立即又泄了下去。
“不用慌,先看看情况。”白莲庭不耐烦地安抚了一句。
“啊!”白家最后一名保镖被撂倒在地,再无任何阻拦。
傅沉厉递给断眉一个眼神,断眉立即意会地带着一名保镖加快速度来到白莲庭他们所在的休闲区。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白少庭鼓起勇气一步站到白莲庭面前,做出保护的架势。
谁知,断眉和保镖压根就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只是从休闲区挑了一张最柔软舒适的软塌搬到光线最为柔和之处,然后站在旁边静静等待。
傅沉厉抱着人走过来,径直走向那张软塌,然后动作很轻地坐下,仿佛深怕惊扰了怀中沉睡的人儿似的。
看着他这般呵护备至的动作,白莲庭眼里的妒恨几乎烧红了他的瞳孔。
他捏紧十指,目光狠狠地看着在男人怀中睡得依然安稳的青年,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
然而,他却只能忍。
“傅哥这么劳师动众地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