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来,头一次在试炼里失去这么多弟子……
潭木远表情很凝重,左右端坐着长老们,表情或怒或悲,复杂的气氛在小世界里涌动着。
“据弟子所说,下手的是一名女子,不过他也只瞧见身影……”迎风长老怒气喷薄而出。
“出来的女修,要一一盘查才可。”扶桑长老掀起眼皮,低沉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
“不对,是排名靠前的女修,要着重查。”招月长老满腔悲愤道。
“潭掌门!依我看,清河带出来的那两名女子,嫌疑最大!”迎风咬着牙洪声道,气的面部肌肉颤了颤。
潭木远目光如炬,厉声道:“此人害我三千余名弟子!绝不可饶恕!”
“请潭掌门下令!先查那两名弟子!”长老齐刷刷说道。
“去把那名女子带进来!”潭木远按下沉痛的心情,疾言厉色道。
迎风长老转头便去了,带进了泪流满面的叶菁莲。
“你叫什么名字?”潭木远面色严峻的问道。
“回掌门,弟子叶菁莲。”她擦了擦止不住的泪水,抬眸望向潭木远。
“你可知试炼众多弟子不幸身亡的原因?如实说来。”潭木远冷凝着脸,声音陡然变高,强大的威压笼罩在叶菁莲身上。
叶菁莲已出了汗,咬牙忍着疼回道:“弟子……不知原因。”
“那你可曾见过行为举止奇怪的人?”迎风急声道。
叶菁莲垂眸沉思:“奇怪的人……”
她又急切的摇了摇头道:“不……不可能!”
一副想到了谁又不敢置信的样子。
迎风长老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他震怒的大喝一声:“说!”
“叶……叶笙,是她把那些弟子推下天阶的……”叶菁莲身子轻轻颤了颤,哭的仿佛天塌了。
潭木远眸光冷凝。
叶笙从移形门里出来,还是进去时的那间小屋,刚得知沐芷也已经出了试炼了,她稍稍放下心。
“叶笙。”
晏清河低沉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师父。”叶笙抬眸望向晏清河的背影。
“有我在,别怕。”晏清河声音十分清冷通透,叶笙却莫名感到一丝暖意。
她摸了摸鼻尖,冷静的问道:“接下来是不是要审问我了。”
师父带自己去冷寂峰,果然不只是为了认路,想着他方才复杂的眼神,是担心审问么?叶笙勾起唇。
晏清河转过身,收了移形门,抿唇看着她,语气沉沉:“与你一同出来的那名女子,指认你残害其他弟子。”
叶笙神色淡淡的,意料之中的勾了勾唇道:“嗯,我知道了,谢谢师父。”
“不担心?”晏清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叶笙冷静至极的表情。
“担心什么?如果是我做的,师父打算怎么办?”叶笙漫不经心的眯眼瞧着晏清河反问道。
晏清河摇了摇头:“我知道不是你做的,走吧。”
他转身向前走去,却没望见叶笙轻巧的向后摆了摆手,那床上赫然出现一名女子,安安稳稳的闭目睡着。
两人速度很快,进了小世界,晏清河没有坐回长老位,站在叶笙身旁。
小世界里仅有潭掌门,和迎风、招月两位长老,其他长老并不擅长这审问之事,皆出去招揽人才了。
“大胆妖女!你竟肆意伤人!”迎风长老看见叶笙怒不可遏的骂道!
叶笙不慌不忙的拱手行礼:“弟子叶笙,拜见各位掌门长老。”
“你还有脸自称弟子!你不配进我们宗门!速速招来!”迎风长老大发雷霆,如此心肠歹毒之人,绝不能轻易饶恕!
“迎风。”潭木远沉声开口喊道。
“掌门!此妖女心肠歹毒!害弟子无数!请掌门迅速定夺!”迎风转身面对掌门洪声道。
“我徒儿未曾做过此等恶劣之事,为何要被拿下?”晏清河面色一沉,声音陡然更冷了些。
“叶笙丫头,此事,是你所为吗?。”潭木远凝着眉开口。
“回掌门,此事绝非我所为,请掌门明辨!”叶笙声音清脆,坦坦荡荡的站着又说道:“不知迎风长老从何处听闻是叶笙所为?”
“与你一同出来的女修已经指认!就是你残害弟子!你休要狡辩!”迎风长老怒火中烧的瞪着眼。
“小人谗言不可听信。”叶笙冷着眉目开口道。
“她拿出了物证!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不是你做的?!”迎风高声道。
叶笙缓缓抬起眸望了他一眼:“弟子并无证据。”
迎风长老冷哼一声,怒从心来:“妖女!还不如实招来!”
“掌门在上!弟子叶笙有事要禀!”叶笙突然行了大礼,声音清脆,掷地有声的开口道。
长老们都惊疑起来。
潭木远拧着眉沉吟道:“说。”
“弟子亲眼所见,叶菁莲将一名女修推下天阶!”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这二人互相指认对方为凶手……
晏清河也皱了眉看向她。
“丫头,有些事,不是凭嘴说就可以的。”潭木远叹息着摇了摇头。
叶笙平静开口:“潭掌门,我虽无物证,但我……”
她抬眸直视潭木远的眼睛:“有人证。”
迎风长老惊疑不定,急声道:“此人证,现在何处?”
“不知掌门此处可有众弟子名录?”叶笙问道。
潭掌门颌首道:“有,迎风,可否麻烦你走一趟,再把那位姑娘也带来。”
迎风长老冷着脸瞪了一眼叶笙出去了。
“叶笙丫头,那位弟子,如今在何处?”潭木远眉目噙着忧虑问道。
“回掌门,我救下她以后,便点了她的穴道,如今正睡在方才师父为我疗伤的那间屋子里。”叶笙拱手回道。
晏清河挑了挑眉,望着她自信的侧脸。
“清河,你去把那名女子带过来吧。”潭木远立刻站起身,对晏清河说道。
晏清河抿着唇,望着徒弟站在原地没有动,摆明了不想去。
“潭掌门,我去走一趟。”招月长老一拂袖子站起身,行了礼就迈出了小世界。
“清河对叶笙丫头倒是上心。”潭木远瞧着他纹丝不动的站在叶笙身旁说道。
“自己的徒弟,自然要上心些。”晏清河冷冷清清的说道。
叶笙垂眸轻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