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过了治疗费,收拾好了东西,江晚薇和王璐就从急诊室往出走。
可就在俩人马上就要走出急诊室的走廊里时,几个护士和医生急匆匆的推着一张病床,往抢救室跑。
应该是情况很紧急,一个医生还跪在那病人的身上,做着心肺复苏。
虽然这个病人只是和江晚薇擦肩而过,可只一眼江晚薇就看见了那个病人苍白的脸了。
“妈?妈妈?妈……”
江晚薇连着喊了三声,王璐都没拉住她,江晚薇就跟着那张病床跑到了急救区。
妈妈的周围站满了人,江晚薇凑不到跟前,就只能看着几个医生轮番进行着抢救。
肾上腺素,强心剂,除颤仪……
医生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可还是没有留住这个可怜的女人。
而死神带走她的全部过程,都被她的女儿江晚薇,看得清清楚楚。
当白布盖上的那一刻,一个医生走到了江晚薇的面前。
“孩子,请节哀,你妈妈因为哮喘引发了窒息,她没能挺过来。”
江晚薇就看着医生,然后喃喃的说:
“我妈妈她随身都有药的,而且她已经很久很久没犯过病了。”
那医生一脸惋惜,“急救人员说,药就在她面前一米远的地方,可是她没有拿到。”
最后拍了拍江晚薇的肩膀,医生就走了。
看着妈妈被推走,江晚薇靠着墙壁,就跪坐在了地上。
医院的走廊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啊。
在这里死亡都好像很平常,可活着的人却要经历比死亡更上痛苦的痛苦。
整整一天的时间江晚薇都在王璐的陪同下处理了妈妈的丧事。
妈妈没什么朋友,丧事也很简单。
江晚薇也没有通知她那个父亲。
等一切都处理完了,王璐把江晚薇送回了家。
看着那空荡荡的屋子,江晚薇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妈妈了。
没有让王璐留下来陪自己,江晚薇就一个人在家里收拾着母亲的东西,似乎只有忙起来,才不会心疼的想死。
而她的泪腺好像也被堵住了一样,根本就哭不出来。
三天后,没享过什么福的妈妈火化了。
江晚薇用妈妈这些年留下的所有积蓄,给她买了一块小小的墓地。
一个人在墓地呆了许久,江晚薇才回到那个已经没了温度家。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江晚薇打开了妈妈出事那天早晨的监控录像,就好像是,她要惩罚自己,惩罚自己那天为什么没有回家一般。
可当她把整段录像看完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就在妈妈被送进医院之前的那段时间里,江晚薇发现妈妈并不是突然发病的。
那天早晨,林若萱和她妈焦美云敲开了家里的门。
焦美云一进屋就破口大骂,骂江晚薇是贱人,是婊子,让江晚薇以后都离蒋雨泽远一点。
以前不管焦美云说什么,江晚薇的妈妈也不会还嘴,但这一次她没有再忍。
骂她可以,但骂她女儿不行。
所以就在监控下江晚薇的妈妈和焦美云吵了起来,但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林若萱的那句话。
林若萱说,江晚薇让人睡够了,然就像一块抹布一样的被甩了。
只一句话,妈妈就捂住了胸口,呼吸开始困难。
哮喘发作太快了,视频里,妈妈踉踉跄跄的去拿药,但还没拿到呢,倒在了地上。
那瓶药,离她只有一米远。
而那母女俩冷眼看着这一切,转身就走了。
江晚薇就眼看着妈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去拿那瓶药到最后还是没有拿到。
就在这一刻,江晚薇的内心世界被摧毁了。
这么多年来,没有爸爸的生活全都是妈妈一个人照顾她。
妈妈就是她的整个世界,但是她的世界被人夺走了。
她好后悔啊,好后悔当时没有听妈妈的话,跟蒋雨泽划清界限。
妈妈说的没错,豪门富二代是不能碰的,那就像是罂粟,就像是满嘴甜言蜜语的狐狸,他哄着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她开始痛恨自己,痛恨蒋雨泽,痛恨林若萱,痛恨林显达,痛恨焦美云,痛恨这个世界……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江晚薇大哭着,眼泪将内心的纯真和善良全都淹没了。
这世界是不对的,恶人总要有受到报应,就算是下地狱,她也要拽着那些坏人一起,谁都别想活。
低头垂眸间,江晚薇看见了桌子上的一本杂志。
那杂志上的封面是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那男人叫蒋斯墨,是a城的商界大佬,是跺跺脚都能让a城震上三震的男人,他,也是蒋雨泽的养父。
擦干眼泪,江晚薇把那本杂志拿了起来,指尖轻轻摸在了蒋斯墨的脸上。
既然蒋雨泽渣了她,还间接的害死了她妈妈,那她就去睡他爸爸,做他的后妈。
她还要利用蒋斯墨,整死林若萱那一家人。
打定了主意江晚薇走进了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之后,她还给自己化了一个看不出来的裸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江晚薇自信的笑了笑。
以前,蒋雨泽总说她长了一张清纯的脸,可那眼睛却欲的像个妖精。
她今天就要试一试,她这个妖精能不能勾引到渣男的爸爸。
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江晚薇拿着包便出门了。
她先去成人用品商店买了一盒那方面的药,然后打了车去了郊区的那幢别墅。
这里,蒋雨泽曾经带她来过,她也见过蒋斯墨一面。
在她的印象里,蒋斯墨是一个清冷又克制的男人,三十几岁,沉稳的可怕。
第一次见他时,江晚薇只看了他一眼,就害羞的躲在了蒋雨泽的身后。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按下了门铃没,过多长时间大门就开了。
江晚薇走进去,蒋斯墨出来迎接她。
此时天色已晚,蒋斯墨就看着江晚薇有些不解。
“小薇?你是来找蒋雨泽的吗?他不在。”
江晚薇腼腆的笑了笑,“叔叔,我是来找你的,不是来找他的,我们能进去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