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剑眉狭长,目似朗星,肤白胜雪,唇色若薇。脸颊到下颌略有棱角,看起来有点消瘦。
巫采薇瞧着这颜值如此之高的男人,心里就狂跳了好几下,可脸还没开始红呢,她忽然就想起来了重生之前的事了。
这不就是半年后,在屠魔大会上碰见的白清云么?
当时他俩是第一次见,话都没说上一句呢,就打起来了。
然后倒霉催的,两人就两败俱伤,同时死了。
而现在重生回到了半年前,巫采薇就是想提前毒死他,等到开屠魔大会的时候,就没人跟她争天下第一魔头了。
虽然不知道白清云为什么会躲在这穷乡僻壤当个教书先生,但不管现在还是未来里,他都是一个超级可怕的敌人。
想要提前毒死他,绝非易事。
毒死?毒死他?
不不不,她爱他还来不及呢,哪能毒死他!
赶紧把原宿主的这个危险的想法抛之脑后,巫采薇就把门让开了。
“快请进,这孩子是病了么?”
“嗯。”白清云走进屋,把背上的小男孩放在了医馆里的木床上。
“月大夫打扰了,这是我的学生,我是马家村的教书先生,我叫落星河。”
“落星河?啊,久仰久仰,我叫月清梦。”
巫采薇刚说完,前一秒还笑呢,后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他俩这是取的什么沙雕名字啊?
满船清梦压星河!
这也太…
一想到这,巫采薇就想起来了,这名字不是她听说白清云化名落星河,特意取的么!意思就是要压着他,可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呃,这,这孩子怎么了?”
“发烧。”白清云站在一边,脸色淡定,似乎没在意他俩的名字里的寓意。
“哦。”巫采薇这时已经开始给孩子把脉了,摸了一会儿,她微微皱着的眉就舒展开了。
“就是染了风寒而已,问题不大,喝碗药就好了。”
“那就好。”白清云淡然的点了点头。
“我现在去煎药,落先生您就在这照看一下。”面对着白清云,巫采薇还是有些局促的,不管他现在看着有多么的正常,可他的马甲之下藏着的还是那个喜怒无常的疯批。
小心翼翼的说完,巫采薇就走去后院了。
而白清云就看着巫采薇的身影,嘴角慢慢的扬了扬。
就在十天前,他重生了,他是死在半年后的那次屠魔大会上的,只因杀红了眼,一不小心着了巫采薇这个妖女的道,竟然被她毒死了。
重活一回,白清云已经想好了,他一定要在屠魔大会之前,杀了巫采薇。
本想着,去苗疆找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送上门了,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开了个医馆。
更可恶的是,她叫什么不好,偏偏叫了个清梦,想压着他?哼!做梦。
正好小狗子病了,他今天就来把她给杀了。
又过了一会儿,巫采薇已经把药煎好了。
端着一小碗药走了出来,巫采薇因为刚刚摆弄了药炉,热的出了点汗,额前的碎发,有些湿的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脸颊红红的,看着又纯,又欲。
“落先生,我来给他喂药吧。”
“哦,好。”
白清云怕她看出破绽,连忙低下头,收敛了刚才眼中的杀气,起身站在了一边。
巫采薇把药放在床边,伸手就把小孩给搂在了怀里,随后,拿着瓷勺就开始给小孩儿喂药。
因为知道在屠魔大会之前,她跟白清云是从没见过的,所以巫采薇也不担心他会把她认出来,虽然还不懂他为什么要当个教书先生,但他总不至于乱杀无辜吧。
这么想着,巫采薇也就没了防备,就用自己的后背对着白清云。
看得出来她没防备,站在后面的白清云,眸色一凛,抬手就要一掌拍死她,但就在他抬起手时,一个满是稚气的声音,从巫采薇的怀里响起。
“你是仙女姐姐么?姐姐你可真好看啊!”
小狗子醒了!这孩子什么时候醒不好,偏偏这个时候醒了。
与此同时,巫采薇也感觉到了一股凉风打在了她的颈上。
回头一看,白清云的手正停留在她的头顶。
“落先生?”巫采薇眨了眨眼睛,故作不解。
“呃,姑娘头上,有根草。”
白清云是杀人无数,可是当着孩子面杀人,他还是干不出来。
尴尬的笑了笑,白清云把手往前一伸,就在巫采薇的头发上,摘了一下。
也不知道摘下来什么了,手收回来之后,就背到身后了。
“哦,多谢。”
巫采薇笑了笑,就把头又转回去,看向了小狗子。
“姐姐不是仙女,姐姐是个大夫,你生病了,你们落先生把你带到姐姐这看病来了,来,乖乖的,把这些药都喝了,喝了之后病就好了。”
一边温柔的哄着孩子,巫采薇一边在心里骂。
还有根草!
他刚才明明就是想杀她,那杀意都已经露出来了。
她可真是看走眼了,什么不会乱杀无辜,这疯批是想杀人就杀人啊。
别说攻略他让他变成个正常人,能不能跟他好好的相处都难说。
不过,刚才在孩子醒了的时候,他就把杀意给收了,看来他还不是那么的毫无人性,在孩子面前,还是不想露出自己大魔头的面孔的。
“可是姐姐,这药好苦啊。”
正想着呢,怀里的小孩儿开始耍赖了。
“苦?可是良药苦口啊!不苦怎么治病呢?”
“呜呜,姐姐我不想喝了。”小狗子摇了摇头,就把嘴闭紧了,那小表情,有些宁死不屈的劲。
巫采薇不是很擅长和小孩打交道,她把小狗子放倒在了枕头上,就端起药碗,还想再哄哄他,也就在这个时候,身旁的白清云伸手就把药碗接了过来。
“月姑娘歇着吧,我来。”
就在落白清云话音刚落,床上的小狗子都没等巫采薇说话,扑棱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抢过白清云手里的药碗,咕咚咕咚就自己喝了。
喝完还拿袖子抹了一下嘴。
“先生,我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