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信?”林小雨看出林红霞口气里多少有些敷衍,便问了一句。
“呵呵,那倒也不是,只是……”林红霞现编谎话还是有点不熟练。
“姑姑您认识那俩女孩儿吗?”林小雨又问。
“认识啊,前面老李家和老夏家的俩孩子,一个叫李娜,一个叫夏春红,跟金凤一般大,好像是同学来着,平常这俩孩子也挺懂事的,应该不至于干那么狠的事儿吧?”林红霞质疑道。
“试一试您就知道了。”林小雨勾起嘴角一笑,然后跟林红霞说了自己的计策,需要林红霞的配合,到时候,她要让全村的人看看这俩看起来乖巧懂事的女孩儿,到底背后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林金凤坐在江池自行车的后座上,虽然一路上有些被江池脏兮兮又湿漉漉的衣服熏得有些难受,但是架不住心里欢喜,一路上心情很好。
到了江家之后,江池先是去换了身衣服,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因为没有其他好的衣服作为替代品,他最终还是穿上了林小雨送他的那件衣服,也算是满足了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心愿。
林金凤招呼着客人,看见他换完衣服出来,心里满是不悦,不过出于大家闺秀的习惯,她还是保持微笑,直到宴席散了客人离开。
洞房花烛夜,工友们闹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剩下新娘新郎坐在房间里,本该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江池和林金凤却像是两个正在斗气的冤家一样,谁都不开口。
林金凤坐在床边,低着头,手里揉搓着一块手帕,心里头还在怨恨着江池穿那件衣服的事情。
而江池则是坐在地上放着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心里还在担心着林小雨的情况,并寻思着,是不是明天找同事去打听打听,到底情况怎么样了。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两人闷不作声地一直坐到晚上九点。
江池看了眼时间,站起了身子,打开房间木匠特意按照房间格局打出的那一套立柜,翻找着被褥。
林金凤心里一喜,以为自己这次的坚持终于战胜了江池,既然他都开始准备休息了,那一会儿岂不是少不了春宵一刻嘛!
想到这里,林金凤脸上染上了一点绯红。
可是没想到,江池只是从柜子里抽出了一铺一盖,然后又拿过一个枕头,关上柜门,抱着东西到隔壁房间去了。
江池家的条件比较好,父母在给他准备婚房的时候,还是两室一厅的格局,江池把被子拿到了另一个卧室,铺完床就关灯睡觉了。
林金凤脸上的绯红马上被气愤的红代替,抓起床上为图好彩头摆放的花生大枣,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摔地不过瘾,林金凤又拿起果盘,也摔在了地上。
果盘就是一个大一点的搪瓷盘子,架不住狠狠地一甩,一声巨响,盘子摔的粉碎。
江池听见了声响,大概也猜出了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并没有打算起身过来看看,只是翻了个身,继续闭目养神。
林金凤见都这样了还没有把江池吸引过来,也是彻底失望了,也不想收拾这片狼藉,脱掉鞋子上床,也给自己铺好被褥睡觉。
看来,这林小雨一日不除,终究是不能得到江池完整的心的,还是得找机会好好地把林小雨打发掉才行。
幸好两人的婚房跟公公婆婆离的比较远,即使这么折腾,也是关起门来自己家的事情,也没有其他人的干扰。
林金凤早晨起床,给自己做了早饭,也没等江池起床,收拾好自己就上班去了。
既然对方以冷眼相待,那她也没必要拿自己的热脸往冷屁股上贴了。
林小雨落水的第二天,也就是林金凤大婚的第二天,村子里上上下下全都传遍了。
大都传言这个林小雨因为爱而不得,故意选择了在心上人大婚的日子去寻思,试图阻止婚姻,没曾想,最后什么也没阻挡的了,倒是自己卧床不起。
村里有好事的大妈都上门来看望,拎着自己攒的几个鸡蛋,打听八卦的心思,比确实关心林小雨病情的心思还要多出很多。
林红霞眼泪汪汪地守在林小雨身边,一手握着林小雨从被窝里伸出来的一只手,只要有人来看望,她就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我这个侄女儿也真是可怜,昨天被救出来之后,神志倒是清醒了一会儿,可不知道怎么的,睡了一下午之后就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找了郎中来瞧,也瞧不出是什么毛病,就说可能是吓着了,可是这总不好也不是个事儿啊!”
大家听完,嘴上连连劝慰林红霞,让她不要伤心,说林小雨这不还有一口气儿吊着吗,肯定就还有希望。
林红霞听到这里总会点点头,低头抹眼泪。
来看望的人大多数都冲着林小雨父母之前的情谊,来了一波又一波,一天下来,关于林小雨的传闻又多了不少,不过夹杂着传闻,很多人也琢磨着有什么偏方能够帮她一把,毕竟这么一个孤女,身世可怜,现在奶奶不亲,爷爷不爱的,就靠着一个没什么能耐的姑姑在苦苦支撑。
傍晚又有人来探望的时候,就建议林红霞,要不要找个大仙儿啥的看看,说不准林小雨生出这个病症,是因为身上沾染了什么邪魅呢?那个池塘的古怪村里的老人都略有耳闻,搞不好真就是冲撞了什么。
林红霞听在心里,并承诺第二天一大早就去邻村把那个会看事儿的专家请上门来给林小雨瞧瞧。
秦天在生产队大院住着,大家伙一天工作结束的时候,都会聚在院子里跟账房师傅核算工分的事情,在等待的过程中,闲着没事儿也会扯扯家常,各个村子发生的奇闻怪事当然也成为了大家伙儿的谈资。
结果这一天工作结束,秦天就得知了林小雨投河自尽未遂,现在又病重,可能会随时离开人世的消息。
一时间,很多奇怪的感觉都涌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