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无泽确实是在给这俩人机会。
脏活秦人没什么不能干的，当然让费墨和萧毒来做更好。
没过几天，冯开的妻妾子女全部失踪，再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尸体。
妻妾子女全部赤身裸体死不瞑目，明显生前遭受了说不出口的折磨。
尤其冯开最疼爱的小儿子。
只有八岁的冯再被挖去眼睛割掉舌头，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好肉。
堆成小山的尸体边上扔着一副血书。
乐山好水的冯开再没有士大夫风骨，披头散发抱着冯再的尸体痛哭流涕。
张良和司马无泽闻讯都赶到泽县代表郡守府对冯开抚慰。
司马无泽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肃立在一边微微躬身的萧毒和有些手足无措的费墨。
张良倒是没表现出什么不同寻常，走的时候还顺手拍了拍萧毒的肩膀。
“冯令方寸大乱，此案就有劳县丞了……”司马无泽走到萧毒面前意味深长的说道。
破案是县尉的事，不在县丞职责之内，司马无泽这是给了萧毒这个县丞主导案件侦破的权力。
“上官放心，萧毒一定处理的妥妥当当……”萧毒回答的很顺滑，司马无泽点点头。
“人手不够尽管开口，要不要我给你调些兵来？”司马无泽想了想补充道，一个县丞手下能有几个人用？
“人手暂时不缺，族弟带了一群朋友从丰县过来正好可用……”萧毒深深的看了司马无泽一眼，转头招招手，不远处一群闲汉里面就小跑过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族弟萧何，年纪虽轻，办事却很是妥帖……”萧毒伸手介绍道。
“丰县，那是魏国地界……”司马无泽一边说话一边端详着这个年轻人。
“丰县大善乡啬夫萧何见过上官……”年轻的萧何气度很是沉稳。
“好好干，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司马无泽看了萧毒一眼，后者微微点头。
“万事有我，我不行还有公子……”司马无泽顿时心中有数，语带双关的提点道。
“萧何和兄弟们一定不会让上官失望……”萧何的话也有些滋味。
司马无泽对着萧毒点点头，又拍拍萧何肩膀转身离去。
“下面事怎么做知道吗？”萧毒一边看着张良和司马无泽的车驾轻轻的问道。
“盯死他……”萧何冰冷的目光盯着不远处痛哭流涕的冯开。
“秦人要在上党郡大洗牌，公子小白和他的人不会久留……”萧毒一边说着话一边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大钱袋随手递给萧何，萧何也自然而然的收下。
“萧何明白，此等事我这些兄弟正是擅长，大兄放心……”萧何点头。
“事成之后，”萧毒深深的看着萧何，“你们就都留在上党吧……”
“那都是后话，”萧何潇洒的一挥手，“日后再说！”
“用光了再来找我……”萧毒满意的点点头。
“老萧怎么样？对咱们的活儿还满意吗？”正主都走了，只有冯开还在那嚎哭，萧何一回到自己带来的兄弟那就被围着问。
“目前还不错，也没说什么别的。”萧何点点头，掏出那个大钱袋晃了晃，“一会到下处分了它！”
“嘿，老萧有你的！这才哪到哪就给这么多？”闲汉们都两眼放光。
“刘老三，走了走了……”闲汉赵康大声喊着远处的一个闲汉，那闲汉正蹲在冯开身边不知道说着什么……
“来了来了……”刘老三听到呼喊一边小声和冯开说着什么一边往回跑。
“这刘老三也是心大……”赵康嘀咕着。
“住嘴！”萧何喝阻了赵康，“少说话！”
赵康怏怏的点头。
萧何瞥了一眼已经昏厥过去的冯开，狠狠的瞪了赵康一眼。
“杀人就杀人，淫辱妇孺岂是大丈夫所为？”萧何小声怒斥道，“大人也就算了，那女娃才几岁？”
“死都要死了，不要浪费嘛……”赵康没脸没皮的耍着赖。
“以后不可如此了，”刘老三没理赵康，四处看了看小声说道，“我离得近，那位上官看到尸体之后皱了皱眉，明显不太喜欢……”
“当真……”萧何凝重的看着刘老三。
“嗯，”刘老三很是确定，“那个年轻点的不动声色早有准备的样子，那个年长点的皱了皱眉头，就是后来跟你说话的那个……”
萧何忧虑的看着夕阳。
“别听刘老三胡说八道，”赵康鄙夷的斜着刘老三，“给钱就行呗，管他皱不皱眉头？”
“住嘴！”萧何喝止了赵康，“管好你的人！”
赵康怏怏不乐的哦了一声，自去管束手下闲汉。
“刘老三，后面的都是细活，我信不过赵康手下的糙汉……”萧何拉着刘老三的胳膊小声叮嘱道。
“交给我们包老萧你满意……”刘老三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大包大揽的说道。
“事情办漂亮了，”萧何转头看了看远处骂骂咧咧的赵康小声说道，“咱们都能在上党郡谋个一官半职的！”
“哦？”刘老三眼睛亮了。
“那个年轻的是公子小白的学生叫张良，”萧何拉着刘季的手边走边说，“年长的是公子小白的侄子，现在跟张良做事。他们这次来就是要在上党郡洗牌……”
“这样的人是不会留在上党的，他们一走，上党又洗了牌一定空出很多位置……”刘老三很是聪明。
“嗯，好好干，不说弄个县丞、县尉弄个司空、仓吏肯定不成问题……”萧何掐了掐刘老三的胳膊，话说的非常稳。
“哦！”刘老三惫懒的脸笑的暖洋洋的。
“叫上你的人，咱们回去分钱了……”萧何扯了发呆的刘老三晃了晃手中钱袋。
“老萧你们先走，”刘老三眼珠一转指了指远处瘫坐着的冯开，“我先送他回家……”
“卢绾，卢绾，过来！”刘老三大声喊着自己的弟兄，“你们跟老萧先回去，卢绾你跟我去办点事……”
“大哥，办什么事？”远处一个壮汉颠颠的跑了过来……
“边走边说……”刘老三拉着壮汉急匆匆的奔着冯开而去……
“呸，二傻子！”赵康看着刘老三的背影吐了口吐沫。
“你他娘的说我大哥啥呢……”刘老三带来的闲汉们不干了。
“他他娘的算什么大哥？丰县的大哥只有我家大哥赵康……”赵康的手下也不甘示弱。
瞬间闹成一团，萧何皱着眉头看着这些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