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司空马的诡计(1 / 1)

司马尚掌管邯郸治安多年,手下有的是城狐社鼠,想查造谣者的源头简直太简单不过。

他对郭开说得掌握了所有秦国间者也没有太大夸张。

短短三天,造谣者主谋就抓到扔在了郭开面前。

“是你?”郭开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脚下的司空马。

司空马,吕不韦门客,曾经做过秦国的御史。

吕不韦罢相之后跑到了邯郸为公子嘉所用。

司空马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本相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诬陷于我?”郭开出离愤怒。这老货是在毁自己的职场生涯!

郭开一向构陷别人惯了,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冤枉。

“丞相,关于你的谣言不是从我这传出来的……”司空马一脸苦笑,“这么说你相信吗?”

“嗯?”郭开半信半疑。这老货跟自己又没仇,确实没必要捎带上自己。王后和春平君已经够劲爆的了,他没必要加上自己徒增风险。

“我只是为了给公子嘉报仇……”司空马诚恳的看着郭开,“这里面一定有别人捎带上了丞相你。”

司空马说到郭开的心坎里,恨自己的人太多了,很有可能是顺便捎带上了自己……

“污蔑王后和春平君也是死罪,”郭开心里松了口气,开始打官腔,“好自为之吧……”

司空马神情凄惨,但心中却松了口气。

万一郭开不相信,那自己才真是死定了。

现在郭开明显要看戏,那还有一线生机。

郭开一摇三晃走出牢房,见左近一个人都没有,司马尚也站的远远的,明显在避嫌,很是满意。

这司马家人做事就是让人心里舒服,难怪短短几年就能混到中尉的位置上。

这不,儿子又跟秦国长公子混前途不可限量。

“有劳中尉了……”郭开弯腰向司马尚行礼,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丞相而有任何倨傲。

“丞相事情都弄明白了?”司马尚也规规矩矩的还礼。

“弄明白了,无妄之灾而已,”郭开苦笑着回答,“本来这事里没我,传着传着就突然有我了……”

“丞相为赵国宵衣旰食刚正不阿难免得罪些小人,尚能理解。”司马尚一副咱俩都是清官的表情,郭开听得很舒服。

“处理这事本是中尉职权之内,开有个小小的建议也不知道妥当不妥当。”郭开亲热的拉着司马尚的手,仿佛两人关系很亲密。

“丞相高瞻远瞩肯指点尚,是尚的福气……”司马尚也表现的很虚心。郭开嘛,处理类似的事情肯定内行。

“谣言嘛,越描越黑……”郭开微笑的脸上隐藏着杀机。

赵王偃一死,郭开与倡后的联盟已经开始瓦解,他不希望倡后和春平君的位置太稳固。有点谣言什么的拉低他们的形象也不错,至于自己嘛。

郭开看着司马尚,他是秦国那头的,只要他到时候肯为自己证明那是谣言就够了。

“丞相的意思是……”司马尚比划一个割喉的手势。

“倒也不必如此,”郭开想的很细致,“据我所知,这司空马在秦国做过御史……”

“明白了!尚一定让他念丞相你的好!”司马尚心有灵犀的点头。

“如此就有劳中尉了,以后有什么开能帮得上忙的千万别客气,都是自家人……”郭开亲热的拉拉司马尚的手告辞。

郭开想的很细,司空马既然在秦国做过御史,那指不定就有什么关系好的大臣。留他一条命也许什么时候就能帮上自己的忙。

这是一步闲棋,郭开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得益于他从来不损人不利己。

司马尚微笑着送走郭开,转身换了个脸进去找司空马。

司空马看着面无表情的司马尚瑟瑟发抖,完全没了刚才在郭开面前的镇定自若。

“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司马尚打破沉默,定定的看着司空马。

“中尉救命!”司空马立刻大礼参拜,重重叩首,屁股撅得高高的。

“想活命那就要老实……”司马尚歪着嘴讥讽的笑着,“说吧!”

“老马还有美金百镒,愿意献给中尉!”司空马一副为了活命什么都豁的出去的样子。

司马尚笑而不语。

“真的只有这些了……”司空马哀求道,“就这些还是公子嘉的遗物……”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司马尚失望的摇摇头,“你还是不老实。算了,我这就送你进宫,你好自为之吧……”

“中尉对什么感兴趣,你倒是说啊!”司空马抢步上前抱住司马尚的大腿就不撒手,嘴里还不住的哀嚎。

“说说你真正的计划吧……”司马尚也不挣扎,任由司空马抱着自己大腿。

“老马是气不过公子嘉的死,又没能力为他报仇,只好恶心恶心王后和春平君……”司空马胆怯的偷看司马尚,“只求中尉放了我……”

“我给你起个头吧,你往下接……”司马尚打断了司空马的哭嚎。

“吕不韦罢相之后,你觉得在秦国耗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不说被清算,屁股下的位置也一定不保,”司马尚清清嗓子开始讲故事,“毕竟弄垮吕不韦的那些人,就是盯着你们这些吕氏门人屁股底下的位置。”

司空马哭声渐轻……

“果不其然,秦国朝堂的芈氏势力和本土势力联合弄出了逐客令,”司马尚面色如常,好像在讲自己的故事,“然而福兮祸所依,赵王听说秦王逐客,发布了邀客令。你抓住了找个机会,从秦国来到赵国……”

司空马不哭了,抓着司马尚袍服的手逐渐抓紧。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无论是投靠王后还是郭开都不如投靠公子嘉,因为他的地位岌岌可危又稳固无比……”司马尚俏皮的挑挑眉毛夸赞司空马一句,“在吕不韦门下没白呆,把他烧冷灶的看家本事学个十足。”

司空马眼泪早就没了,但是还想解释。

“但小聪明和大智慧还是有区别的,”司马尚揶揄的看着司空马,“你不像吕不韦那样坚定,而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司空马被拆穿了过往,全身肌肉忍不住一僵。

“你暗地里做了王后的内应,”司马尚放慢语速一字一句的往外蹦,“提供一些无关紧要的帮助!”

司空马浑身一颤,抱着司马尚大腿的手不禁松了开。

“你从来都不是公子嘉的忠臣,让我如何相信你是为了公子嘉冒天下之大不韪?”司马尚俯下身紧紧的盯着司空马的眼睛。

司空马缓缓放开司马尚的大腿,慢慢的整理衣冠,静悄悄的跪坐在地上……

他放弃挣扎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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