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看着秦国骑兵送来的赵国斥候人头和扈辄军令沉默不语。
“师兄,”杨熊老着脸皮叫韩信师兄,“把首级和军令给渡口守军一扔,他们必不敢顽抗,一定会让出渡口。”
“将军,信不是担忧是否能完整夺下渡口,”韩信可没杨熊脸皮那么厚,“信是想全歼他们!”
“啊?”杨熊双目圆睁,你一万杂牌军进攻想全歼两万守军?你小子心咋那么大呢?
“将军,良也以为这是立功的好机会!”张良冲着杨熊神秘的微笑。
杨熊瞠目结舌,这一窝子大忽悠呢?都这么能吹牛逼呢?自己不在老师身边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夺下渡口的功劳就给将军领了,”韩信目光炯炯的看着杨熊,“将军相信韩信吗?”
“信!”杨熊很有自知之明,本来这次出来就打定主意听韩信和张良的。
“如此……”韩信转头看着张良,“你我谁主攻?”
“良只需要五千兵……”张良诚恳的看着韩信,“还是我来吧!”
“信只需要三千……”韩信咧咧嘴,“还是我来吧!”
“良不用老师给的宝贝!”张良强调道。废话,用宝贝一千就够了。
“信也不用,”韩信摇摇头。
“不可儿戏!”张良咬着牙强调。
“如果我让赵军跑了,”韩信停顿了一下,“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张良犹豫了半晌,自己确实没有把握三千对两万,正事肯定不能赌气……
“好吧,良领三千兵去东北方做疑兵!”张良咬咬牙把主攻让给了韩信。
韩信咧着嘴笑了。
“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杨熊摸不着头脑,“你们就给我四千兵夺渡口?”
“还有三千是预备队,你只带着一千连弩兵和三万民夫去……”张良看韩信不开口,只好耐着心的解释。
“啥?”杨熊满脸冷汗,民夫都不会握刀吧,一千对两万夺渡口?
“对。一千!”张良一本正经的看着杨熊,“师兄如果没把握,那良夺渡口,你带兵去做疑兵!”
“熊有把握!”杨熊输人不输阵咬牙认了。
“好,就这么办,大家行动吧!”韩信拍拍手起身要点兵走。
“熊有把握,”杨熊拉着韩信的手,“但是你们得告诉熊如何做!”
韩信和张良看着不要脸的杨熊无奈的对视了一下。
“你这样……”韩信耐着心面授机宜。
“就这样?”杨熊惊讶的看着这两个小狐狸。
“记得带上魏咎,劝降的差事给他……”韩信不理杨熊的疑惑,一面出帐篷一面叮嘱。
“师兄,良看好你!”张良一脸坏笑拍了拍杨熊的胳膊,“记得让魏咎去劝降哦……”
“我知道让魏咎去,可是就这?”杨熊看着俩人远去的背影,嘴里还嘀咕。
“师兄慢走……”张良追上韩信,“师兄你还是带八千兵去吧,良一千就够了……”
“说三千就三千。”韩信犯起了倔脾气。
“师兄莫要负气,战场瞬息万变,多带些兵更有把握。”张良一脸正色的规劝韩信。
“信孟浪了!”韩信不再犯倔,拿出加速、石头皮肤玉璧递给张良,“那这玉璧师弟带了去。”
“良也有一套,”张良掏出自己的玉璧晃了晃。
“我们赌一次,谁能不用玉璧完成任务谁就赢了,如何!”韩信还不死心。
“一千兵杀几个斥候良无论如何都能完成,”张良摇摇头不肯占韩信便宜,“不管师兄用没用,只要良用了就算输了!”
韩信拱拱手,再不多言。
安阳渡口。
杨熊志得意满的一副名将风范,挺胸突肚的站在阵前,身后是三万甲胄俱全的---民夫。
“陈葱,我家将军有话与你说!”
身边几个大嗓门士兵扯着喉咙大喊。
“将军,这样不妥吧?”魏咎抱着长戟双股战战,“万一陈葱冲出来呢?我们连马匹都没有,还不是被切菜劈瓜啊?”
“不会的,他们不敢!”杨熊面上表情不变,“不过你要是继续这幅孬种样,保不齐真会了就。”
魏咎苦大仇深的盯着杨熊,心说这个缺心眼!
所有战斗部队除了一千装备了偏心连弩的弩兵,其余的都被韩信张良带走了。
杨熊这里独独留下了魏咎……
送死也别拉着我啊!我要回家!
任凭秦军这边喊破了喉咙,赵军那边毫无反应。
“前进……”杨熊淡淡的下令,自顾自的轻轻磕打胯下马,溜达着前进。
“手都拉紧了,谁也别给我拉胯!”魏咎心头发苦,小声吩咐身后的三万民夫。
这要是被看穿了,赵军一个冲锋,他们跑都没地跑……
然而……
你说不拉胯就不拉胯吗?民夫啊,哪练过队列?除了那一千弩兵阵型勉强没散,其余的民夫们就随缘了……
秦军战阵前移了五百步,已经进入了赵军的射程。杨熊微微抬手,身后的魏咎和民夫们如蒙大赦的止步闹哄哄的列阵……
“喊……”杨熊淡淡的吩咐,“刚才远,这次总能听到了吧?”
“刚才远,这次总能听到了吧?”身边缺心眼的士兵原封不动的喊了出去……
对面赵军哄堂大笑,羞的杨熊抬不起头来。
“谁让你们喊这个了?喊刚才那个!”杨熊输人不输阵恶狠狠的小声纠正。
“他们是来搞笑的吗?”陈葱看着对面秦人忍俊不禁,完全没有刚刚发现敌人时候的惶恐。
“将军,快进射程了……”身边小校小声提醒。
“放箭!”陈葱毫不犹豫的下令。
两万赵军只有六千弩手,赵弩又远远不如秦弩、韩弩……
杨熊对稀稀拉拉的弩箭撇了撇嘴。
赵军弩箭射程果然不行……
魏咎和民夫们见对方放箭,吓了一跳不知道是逃还是挺着,正惶惶不安的时候杨熊下令了。
“覆盖激射十轮……”杨熊大手一挥很有名将范。
偏心连弩果然不负众望,一千连弩兵射出了一万弩兵的气势。
对面赵军割麦子一样在箭雨覆盖下倒下二百多人。
“停!继续喊!”杨熊一抬手。
赵军缓缓后退,陈葱脸色很难看。
这箭雨不像三万兵的正常配置,恐怕至少要有五万兵……
这次要糟!其余两万人呢?恒齮这是孤注一掷要闪击邯郸?
自己是撞枪口上了。
陈葱越想越害怕,也许对面不是五万,是十万!
“报告将军,东北方向树林有古怪,”负责斥候的偏将汇报,“往那个方向的斥候小队一个都没回来!”
陈葱冷着脸不说话。
不用问了,东北也有重兵!
背后是大河,东北有重兵,生路只剩下西南一条。
那是退回安阳的路……
“将军,典以为恒齮看安阳不可下,想要孤注一掷穿插到邯郸城下会师王翦、杨端和……”副将李典适时的分析,“不若我们放他们过去,扈辄将军不是要死守安阳吗?”
陈葱沉默不语。
“安阳不下,他们的粮道就断了。”李典接着进言,“邯郸是国都,哪有那么好下,如此我们衔尾直追与邯郸守军两面夹击,恒齮匹夫必败亡于邯郸城下!”
“恒齮乃是秦国上将军,四朝老将,会不知道粮道被断的后果?”陈葱古怪的看着李典。你小子就是拍死想跑也找个合理的理由啊!
“我军和秦军都是十万,即便过河的只有五万,那我们十万对五万年还断不了他们的粮道吗?”李典言之凿凿,“恒齮自大,恐怕他以为五万秦军足以保持粮道畅通!”
陈葱犹豫了,李典说的理由也勉强能说得通。自己家里还有娇妻美妾,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儿,怎么能死在这里?
“将军你看!”李典眼珠一转,看着秦军阵内有单骑缓缓向本阵行来,“先听听秦军使者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