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笑笑：“都说女人出嫁是第二次投胎，我怕万一投不好，找了个奸懒馋滑还脾气暴的，那还不如不嫁。”
林氏不出声了。
思想根深蒂固，乌宝宝也没打算让她一下子想通。
晚上，冯四又发病了。
揪着林氏脖子就掐，伙计们看着无动于衷，好像林氏是女人，打死也是应该的。
乌宝宝直接发动提线木偶术，俩伙计本来正要收摊，回头就见冯四抄着棍子朝他们抡来！
天近傍晚，不少百姓出来消食，正好遇上这个热闹。
伙计看着冯四：“掌柜，我是小三子啊，您清醒一点啊！”
另一个伙计闪的快，绕到背后想夺他棍子。
哪知道他力大无穷，不仅没抢到手，还被他一棍戳了出去。
百姓们看着冯四暴揍俩伙计，凶残的模样吓哭好几个小孩，都不敢去拦。
林氏顶着满身伤痕出来劝，“当家的不要！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冯四一把甩开她，动作之大把她直接掀翻，袖子扬起半截，露出青紫肿胀的手腕来。
百姓不忍心，议论道：“这冯四又发病了。”
“唉，可怜他媳妇，操持家里不说，还得受他的踢打。”
“这冯四发病越来越频繁了，连伙计都开始打了。”
冯四把两个伙计打的不轻，林氏拉不住，怕他把人打死，只好央求百姓把他押住。
乌宝宝任由他们押住，看那俩伙计人事不知，勾勾嘴角。
火不烧到他们身上，他们不知道疼呢。
冯四半晕半醒，看着林氏和一帮百姓，揪过林氏就吼：“废物，我要跟你和离！”
林氏不可置信。
他今天是怎么了？
以往发病都是打她，今天虽然推了她一把，可打的却是俩伙计。
这不大正常啊……
百姓们看着林氏身上的伤，“不好好对人家，成天发疯有什么用！”把媳妇打成这样，现在又想和离了？
林氏父母早没了，就一个弟弟还不争气，和离了，他让人家去哪儿？
冯四嘴里只有一句话：我要和离。
百姓们看他这副模样，安慰林氏：“冯四媳妇啊，你看看，再犯病就喊一声，咱们都可以来帮个忙，跟你一块把他制住。”
林氏谢过众人，看冯四神态僵硬，问道：“当家的，你怎么了？”
冯四什么也不说，就是喃喃着要和离。
夜深，林氏对镜处理着伤口，想起冯四说的和离，赶紧摇摇头甩出思绪。
可脑海里又不由自主浮现出杨玉环的脸。
“山清水秀……隐居……”
她也不过二十而已，至今没有一男半女，冯四早些年糟蹋了身体，没有生育能力。
看着冯四绑着绳子呓语的模样，林氏下意识觉得厌恶，捂住胸口，心里好像有什么破土而出……
杨玉环时常来买点心，林氏也很喜欢跟她说话。
在杨玉环说起店里忙，打算再招一个收银员时，林氏心下微微一动。
在琼芳苑生活，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呢。
明明只隔了一条街，却是人间和地狱的区别。
街坊四邻都传开了，冯四要跟林氏和离，但林氏对他不离不弃，任劳任怨的照顾着。
百姓们感叹林氏，对着这么个夫君也能如此尽心。
时机到了。
冯四又一次发疯，俩伙计见状不好，匆匆把门一锁逃了，杨玉环叫来街坊，为保人命把锁砸开，进门就见冯四拿着石块要打林氏的脸。
众人赶紧把他拉开，冯四不甘心，“不和离我就打死你！”
街坊四邻看不下去了。
虽然女子地位低，可人命关天的时候，不能不论理。
“冯四媳妇啊，要不你就听他的吧。”
“是啊，再不和离，万一我们没听到动静，他把你祸害了咋办。”
杨玉环开口了：
“你要没地儿去，先上我们琼芳苑，正好我们那儿还缺一个收银员。包吃包住，工钱另算。”
众人一听，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起码有落脚的地方，吃喝不愁了。
林氏看着杨玉环，压住心里莫名的激动。
“……好。”
乌宝宝一看妥了，林氏的名声也能保住了，提着线带冯四去衙门。
衙门很少受理这种和离的案件，大理寺副卿过来视察，正好遇上，顺便主理。
看林氏浑身没处好地方，再看冯四一脸猖狂。
“堂下人可”
“说了和离就是和离，墨迹什么！”
大理寺副卿斜了他一眼。
敢这么跟他说话，这刁民是真不知死活了。
又问了一会儿，走了个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