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惆怅的摸着肚子叹气，家里要哪一天才不用比着最少的量吃饭啊！
难怪族长爷爷要她来人间历劫，这凡人的日子也不比她做人参的时候好过到哪去。
好在还有一群家人在，苦也不是那么苦了。
大年三十当天，马老五大早上到河边钓鱼，想碰碰运气，小九也要去，被马老太逼着穿成了个球。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喜欢钓鱼？”
马老五把小九顶在脖子上。
“五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还是你有别的妹妹了？”
小九抱着五哥的脑袋，问出十足无害但杀人诛心的话。
“哪有，五哥就是觉得女孩子就要待在家中乖乖的，其他就让哥哥们来就好了。小九怎么会这么想五哥？”
“可我就想陪着五哥，我想到河边看五哥钓鱼！”
马老五认输的投降，“好吧，是五哥错了。小九以后想去哪里玩，五哥都带你好不好？”
“马马虎虎吧！”
小九抱了抱胳膊。
其实她跟来才不是为了想看钓鱼，她是想搞事。
太久没吃到好东西了，小九都快犯馋肉病了，可惜，娘说要初一过大年才有荤菜吃。
从三十到初一还有好久，她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
两人到河边，此时大家都忙着过年，各家都忙得很，这河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小九想靠近水面被马老五一把提溜了上去。八壹中文網
“滑，再往下去要掉河里了，小心河里有水鬼！”
“不滑，我试了，一点都不滑。五哥，我想玩水。”
小九抱住马老五的腿，扯着他的衣摆可怜巴巴望着他。“你刚刚还答应我了，小九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五哥骗人！”
她嘟着嘴一甩脑袋，瞬间瓦解了马老五的心里防线。
“那五哥带你换个地方，这边太陡了。”
小九没意见，马老五将她带到一块有些芦苇草的沙滩边，前面的河段水面很浅，浅得能看到地下的石头，提着裤脚就能趟过去。
臭五哥心眼儿可真多。
小九不管这些了，往上走了几步把手伸进水里。
散开一滴灵泉到水中，几乎是顷刻间，平静无波的水面恍若煮沸了。
一些鱼四面八方滚动身躯，如同有什么指引，密密麻麻如几片黑云汇聚过来。
在鱼的下方还有游虾螃蟹和一群大王八，奔着小九一个个比赛跑的冲刺。
马老五正在上蚯蚓，听到底下“哗哗”水声，抬头一望就看到了小九面前令他窒息的画面。
“五哥，快来抓鱼！快点！”
马老五打了个激灵，身体比脑子快的提着桶就过来，一桶下去水溅了满脸。
鱼往桶里钻都不用他花力气。
“快点快点，再等会儿它们就跑了。”
小九手忙脚乱，贪心的抱了条大鱼，被鱼的大尾巴拍了尾，从上到下一身湿透。
“噗！”
“连你这条凡鱼也敢拍我！”小九竖着两眼怒了。
一身力量激发，“啪啪”对着鱼脑袋就是两巴掌，把鱼直接扇得翻白肚。
马老五抓着一只大王八往桶里塞，完美错过了自家妹子这么残暴血腥的画面。
这阵骚乱来得快去得也快，等马老五第三次下手的时候，鱼群已经散得没影了，只有水面上飘着几个白色的鱼身，证实着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看小九伸着手够鱼，马老五提着她的后衣领。
“你看着水桶，我去捡！”
马老五顾不得脱鞋，踩进水里把飘走的鱼一个一个捡起来往岸上丢。
丢完才反应过来，这些鱼是怎么晕过去的？
他看了下抱着一条鱼笨拙往桶里塞的小九，下意识摇了摇头。
可能是他放桶的时候砸翻的吧。
“五哥，桶子里装不下。”
“你等着，五哥来想办法。”
马老五折了几根芦苇草放在手里揉搓，几根搓成粗绳，把草绳从鱼鳃穿过，穿一条结一个环打个结，把鱼一长条的挂了起来。
小九看得不住夸赞，“这样挂着真好看！五哥你真聪明！”
“以后五哥教你。”
小九帮马老五拿鱼竿，马老五两手拿着鱼，两人快步往回走。
“五哥，我先回去喊人，你在后面慢慢来。”
看马老五提的吃力，小九扛着鱼竿绕过他先往村子里去。
马老太在锅子里点豆腐，就听外头好像是小九在喊。
“爹！娘！快出来！”
“你听外面是在喊什么？”马老太对烧火的马老爷子说道。
马老爷子放下火钳，走出门眺望，见到小九隔着老远招手。
“爹，你过来！”
马老爷子不知道是什么事，还是照着小九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了，掉河里了？”
看到女儿能滴水的头发，马老爷子去握小九的手。
“我跟五哥抓鱼弄的，爹，你快去帮五哥，鱼太重了，他提不回来。”
马老爷子有满腹的疑问，但被小九连连催着，只好按住话头先去接人。
“不得了了，马家五郎你这是去河里捞鱼窝子了？”
马老五刚上村道，就被看见的婶子叫住。
“呵呵，运气好！钓的鱼太大了把我拉河里去了。”
他面不改色瞎胡扯。
“你们要是谁家吃鱼可以来我家买。”
马老五哆嗦着把鱼放在地上甩了甩手。
“我等下看。”妇人看得眼热，但口袋里没钱只好这么糊弄着。
马老爷子走到这边，扫了一眼心狠狠“噗通”两声，两块大石头砸到湖底似的惊呀。
“这你钓的？”
马老五给马长贵一个暗示的眼神，他钓鱼哪有这本事。
马老爷子只能猜想这八成是小九搞的鬼。
提着桶，看到桶里往外伸头的王八，马老爷子的心脏又狠狠抖了抖。
这两个不省心的，一眨眼就给他搞出这么大的事，也不怕不好收场。
“回家再收拾你！”
马老五心里屈，他可什么都没做。
马家，小九一脚踏进院子想悄悄的溜回房间，就听到厨房那有人喊：“回来了，就让你不要去，看，那水边多冷。”
小九定了定脚抱着鱼竿还要往前走，突然马二媳妇从旁边开了门出来。
“哎呦，小妹，你跟老五去钓鱼，不会把自己当鱼饵给喂湖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