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禁室外
说是等待疗愈系能手的到来，在食堂唠嗑了也没几句，对视了一眼，一群还是不能放心的人意见默默地达成了一致。
话不用多说，方向就是同一个。
清洁溜溜成员来这儿的第一天，除了玛雅之外，另外两位都是直接就跟着温珞还有几位萌骑士走了萌学园很多个地方，熟悉起来真得很快。
甚至不出大家的所料，陶格长老还没有放弃，在拘禁室旁边放着的椅子上坐得端正，满脸愁容。
只是没等大家开口，甚至都还没走近呢，没有消停下来的毕程所愿就开口了。
“陶格。”
他的声音很哑，眼神也很可怕，直勾勾地盯着明显心情复杂，心里在做斗争的陶格长老，“在这件事情上，你输了。”
……
毕程所愿在这时候出来这样一句话，其实是大家都没想到的，这种时候的输赢，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
保持着一段距离，温珞的视线默默看向了没有什么回应，只是表情凝重的陶格长老。
对他来说，才是真得暴击。
陶格把他当好朋友，陶喜儿把他当非常信任的叔叔，在他们满是信任的情况下得手后，毕程所愿觉得，这是他赢了？
“黑魔王，就算你机关算尽，在这时候拖住了。”
“你失去的才更多吧。”
往前一步的艾瑞克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没想到毕程所愿真得会嚣张到现在。
“呵，失去？”
冷笑了一声，毕程所愿才舍得把自己的视线移开，“勉强”给了艾瑞克一个眼神。
只是他这一转头，温珞才彻底看清楚这张脸。
之前他被迫露出真面目的时候，温珞正忙着应付暗黑大帝落下的雷呢，现在才有时间仔细观察一下。
这个眼线，这个眼影，这个眉毛……
果然还是这张让她觉得熟悉的脸，其实追剧的时候印象还挺深刻来着的，黑化的妆容真得就很经典了。
温珞当时就觉得画风简直不忍直视，而且这个眉毛让她想到了小时候看的黑魔仙小月。
现在，不再通过屏幕了，而是就在她面前，温珞还是觉得有点像。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们都没有资格来批评教育我。”
在陶格面前，毕程所愿的情绪还没有那么激动，甚至看着垂头丧气，只能来和自己谈的他觉得有几分爽快。
然而看到面前这几位年轻人的眼神，他忍无可忍般“炸开”了，语气都直接变了。
“像你们这些魔法精英，拥有才华，优势和尊重，占尽了所有的便宜。”
“可是这一切，现在的你也有拥有吧。”
？？？
黑魔王说得情绪越发激动，身后的同学说得也特别直接，字正腔圆，底气十足。
刚刚还在等黑魔王接下来发言的温珞孙迅速转过了头，果然又是他们思想觉悟特别高，头也比较铁的二把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来的，居然还把小芙蝶和蒂蒂娜给拐过来了，突然就发现围观群众还是变多了。
还好大多都是自己人或者很熟的同学。
“拥有？”
此刻的毕程所愿好像被这位同学的话给“逗笑”了，只是这个笑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们知道什么，我有多辛苦，多努力，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才能得到那么一点点的尊重。”
说话间，他甚至抬起了自己的手，比着指甲盖那么点的大小，说着尊重。
“可是大家也是要通过努力，才能成为现在的自己的。”
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已经成为蜜诺娃使者很长一段时间，但在大家的科普下了解了萌学园，夸克族不少事情的小芙蝶也忍不住了。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像你们这种人怎么会懂？”
被多位同学连续“回怼”，毕程所愿的拳头越捏越紧，猛地站起身的同时直接踹翻了这间房间里的椅子。
语气里满是愤愤，“成为萌骑士，成为什么什么公主，成为使者，这些头衔让你们拥有了一切。”
“无论怎么练习魔法，都被人远远甩在身后的感觉，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说完，毕程所愿恶狠狠的眼神依次扫过了在场所有人的脸。
眼神，表情真是该死的一致啊。
看到他就让他觉得愤怒不甘的程度，永远要遇到这种佼佼者般的存在，无论是哪一届的，也真是可悲啊。
“魔法不够强，大家都能理解，本来也不止你一个。”
莫名奇妙被他瞪了一眼的温珞眼角都忍不住抽了抽，这都什么臭毛病。
她又没说什么，非要来惹她一下，搞得她是那个最有天赋的人似的，在这群小伙伴里，她都排不到前面好吗？
有被惹到的温珞表示自己马上就要开始输出了，而且他还赶上了她脑子里有“货”的时候。
对上毕程所愿的视线，温珞也不带慌的。
无视旁边小伙伴关切的眼神，温珞直接开口说道，“但不要用你的委屈，来合理化你做过的坏事。”
这句话其实是罗博高教授的台词来着，但温珞对此的印象格外深刻，此刻的她厚着脸皮挪过来用了一下。
反正在听到毕程所愿表达自己曾经“委屈”的时候，瞬间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什么时候都能诉说自己的苦，同学们不一定都不愿意听，包括陶格长老，当初的他也许可以不用选择自己默默忍受，逐渐黑化。
只是他自己还是走上了这样一条黑化的路，但不代表他现在说了自己的苦后，他对其他人造成的伤害就可以过去了。
真就是，他们极光族都还没说委屈呢。
想着想着，被恶狠狠瞪了一眼的温珞果断瞪了回去。
莫名奇妙被他盯上，被利用，拖下水，还因此入了暗黑大帝的眼，玛雅都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搞得他们容易一样。
“对。”
没想到在这一刻出声的，会是沉默了很久的陶格长老，只见站起身的他看向了自己曾经的多年好友——毕程所愿，眼神格外的坚定。
“萌学园存在了那么多年，每个同学的情况都不一样。”
“但就是没有出现那么多位黑魔王。”
……
这一句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齐刷刷地沉默点头。
和暗黑大帝合作的人可能很多，可能陶格长老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毕程所愿，其实大家本来也没有想到的。
毕程商行可是以各种魔法道具闻名于整个夸克族的，毕程大器也一直以此为傲。
在上次追踪定位器派上大用场之后，萌学园里还有不少同学从毕程大器那里买了呢。
在萌学园的大家那天听翎言长老说的话，就知道个大概了，虽然陶格长老也提前了一些时间知道，但刚刚接受，自己的孩子就倒下了……
“随便你们怎么说吧。”
看着面前表情都差不多的人，已经说了很多的毕程所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满脸都写着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冥顽不灵。”
守在这儿很久，一样说了很多的陶格长老也很是愤怒。
给出了四个字后，他压着自己的火，还是给出了最后一句，“毕程所愿，我说过了，这真得会是你回头的最后一个机会。”
“现在回头，可以争取到长老会的……”
“不需要。”
陶格长老最后的这些话也没能说完，他压着火气劝，毕程所愿表示他可没有心思听，直接就打断了陶格的话。
甚至看着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他，毕程所愿开口说道，“夸克族的十之星，从学生时代就耀眼的存在，后来更是成为长老的人。”
“我不需要你同情我，也不需要你现在来提醒我，你有多大的能力可以帮我减轻处罚。”
“顶着耀眼光芒，众星捧月的你永远都不会懂我当年的痛。”
？？？
哎~
看着怨气还是很重的毕程所愿，大家也都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了，他反复强调的这个点，他是真得很在华了。
陶格长老最后的努力，在他看来是施舍，是炫耀……
只能说身边的好朋友，学生时代形影不离的人很厉害，对毕程所愿来说也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吧。
很难说感同身受，让毕程所愿迷途知返这事儿是肯定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