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见温楚楚走远了以后扭过身又回到了营帐。
阮软听到动静以后抬起头看向他,张口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和楚楚一起出去了吗?”
“温姑娘那里似乎不是很需要我。”
青枫蹙了蹙眉,不自觉的又想起了刚刚在营帐外发生的事情。
阮软瞧着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这木头肯定对人家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然后好在他还不算太笨,知道反思自己。
阮软轻咳了一声,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他脑门一巴掌。
“说你是个木头你还不承认。我可告诉你,人家楚楚是个正经人家出生的官女子,若不是因为反叛,也不至于落魄至此,更不至于为了活命,留在军营里像个丫鬟一样照顾我的起居。而她不但没有因此心生怨恨,反而对我尽心尽力,甚至连你也一并照顾起来。你当真认为这一切都只是顺手?我问你,你是真的看不出人家楚楚对你有好感吗?”
“我...”
青枫回答的时候犹豫了。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他的心一方面告诉他按照自己一直以来的操守,绝对不能放任任何一个有危险的人在主子身边,可是另一方面,他自己又无法控制自己去接近对方。
阮软叹了叹气:“青枫,还记得我之前同你说过的吗?有些人有些事该放下就要放下了。不要因为回忆将自己禁锢住,从而失去了对你好的人。而且,就算你真的对人家无情,也不该如此刻薄。青枫,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吧。”
青枫没好意思抬起头看向阮软,只是默默站在原地不出一声。
阮软瞧着他静默的样子,也懒得搭理他,便自己回到了屏风后面,盘膝而坐,调整自己体内涌动的力量。
阮软心知,这个世界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阮软睁开眼睛低眸抬手摸向自己的肚皮露出浅浅的笑容。
“孩子,以后你一定要乖乖听你父亲的话,健康长大,帮我监督他,让他好好吃饭,不许生病,不许放弃生的希望。”
......
正在府里看书的风希澈忽然打了个喷嚏,随后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风,看着窗外摇动的树枝,放下了手中的书,手撑着桌案缓缓起身,慢步走到屋外,抬头看向远方,心里牵挂着一个人。
阿软,我好想你啊...
风希澈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发现完全笑不出来。
似乎从她离开自己身边以后,他就失去了笑得能力。
风希澈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心中默念阮软一定要平安归来,就算有青枫每两日给自己传来的信笺,也不足以抵挡他对她的思念。
他心中何尝不是迫切的想要去到漠北边疆,和她一同作战。
可是他知道,手无寸铁之力的他,去了只会是拖累,还不如乖乖听她的话,留在京都,为她守好这方寸之地。
程晏端着汤药走来的时候,看着孤单背影的风希澈,也停住了脚步。
他何尝不懂...
可是,就算懂,自己能做的,也只是保护好他。
程晏心中变强的信念愈发强烈,只有变强,才能帮助到他们。
程晏微微的叹了口气,走上了前。
“殿下,该用药了。”
风希澈闻言回头望向他,点了点头,端起药碗一口饮尽。
然后看着空荡荡的碗,风希澈又想起之前阮软在身边的时候。
那时他总是不依不饶,不想喝这种苦叽叽的东西,阮软便威逼利诱,说只要他喝了,就会亲自己一口,之后更是喂给自己一颗蜜饯,把他当作小孩子一样。
“殿下,可要用蜜饯?”
风希澈将碗放下,摇了摇头,随口说道:“她都不在了,蜜饯还有什么用。不过都是哄小孩子的把戏而已。”
而他,只愿在她一个人的眼前袒露自己最真实的样子,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