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鸿庆刚要开口,云夫人脸色巨变,赶忙磕头喊道:“老爷,妙容她终究是你的女儿啊!虎毒尚且不食子,您不能为了一个妾室不要自己的孩子啊!您若是想要舍弃,舍我就好了。我替妙容去死,但是求您留下她。她已经许配了人家,以后还有大把的日子要过,我已经人老珠黄又不得您宠爱了,我没关系的。求求您了!”
云夫人何尝不知道,风希澈这么做无非是想要报那日之仇,他知道在云鸿庆的心里她和自己的孩子根本没有什么分量,所以利用便找了这个借口,趁机发落了她们,顺便给她们一个锥心之痛。
有什么比被自己的夫君和自己的父亲推着去死还要绝望的事情。
所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要护好自己唯一的孩子。
而云鸿庆在听到云夫人撕心裂肺的求饶以后看了看哭的梨花带雨的云妙容,最终看向了风希澈。
“我只能把她交给你。”
云鸿庆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了跪在堂下的云夫人。
云夫人听到此话以后好像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早就猜到了这个结局一样,垂着头无力的笑了笑。
“不要!不要!世子殿下,求求您饶了我母亲,她没有错,都是我的错!”
云妙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父亲真的会为了一个妾室将自己的母亲推出去。
而此刻那小妾还在云鸿庆的怀里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可惜做主的是风希澈,这个说法同不同意还要看他。
只见风希澈抬起了头,扫视了一圈,冷笑道:“看来你是没听懂我之前的话,我说了,只有两个选择。”
云鸿庆见此咬了咬牙,撇开了头:“我要袅袅。”
“呵!好。云大人真是痴情啊!本世子佩服。”
说到此处风希澈顿了顿,随后想到了什么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不过本世子觉得云夫人说的有些道理,这云小姐就留在府里待嫁吧,也算本世子做做善事。”
然后就见风希澈抬了抬手让人将云夫人拉了下去,而后看了一眼云妙容,露出了一个深不可测的表情,起身带着人将搜刮的那些东西一并带走。
云鸿庆看着被渐渐掏空的丞相府,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漠北了。只要那边进展的顺利,自己这边受些日子苦也是值得的。
云袅袅见此走到云鸿庆身边,一顿温柔小意的安慰,拉着他回了自己的院落,只留云妙容一个人坐在前厅的地上。
而被带走的云夫人直接被风希澈关进了大牢里,这样的人,他不屑亲自动手,还不如将她丢在里面,让她自生自灭。
至于云妙容,还有用处。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她原本就是一只豺狼。
所以风希澈将她留在丞相府就是把她当做一个定时炸弹一样的存在,等到时机一到,只需要轻轻一点,就会炸掉。那个时候云鸿庆都不需要他费心思,就能一命呜呼。
半个月过去以后,云夫人因为之前一直养尊处优,没有受过这种待遇,在狱中被磋磨欺辱,很快就丧失了曾经的骄傲,每日坐在角落里望着铁窗,窥探那一夕的光亮。
她不禁后悔起来,如果当日没有那么做,今日的境况会不会不一样,而且也不知道她的女儿如今怎么样了。
在丞相府的云妙容,没有了母亲的庇护,再也不是当初的云大小姐,府中的下人又基本上都受过云姨娘的恩惠,所以自那日开始,他们便谁都在云妙容的身上踩上一脚。
这不,云妙容身边的丫鬟也开始对她嘲讽,连饭菜都是她们吃剩下的了。
云妙容淡淡的看了一眼,又将头转了回去。
“呵!还以为你是云大小姐呢。你现在过的都不如我。府里都知道老爷不管你,觉得你是个累赘,而且现在云姨娘才是当家做主的人,你就算有个有权势的外公又如何,丞相府眼下被世子殿下派人团团围住,没有人能出去报信,所以啊,你还是赶紧看清事实吧。还在这摆架子给谁看啊!”
说完那丫鬟甩了甩袖子,黑着脸就走了出去。
云妙容苦笑了一声,谁能想到当年不可一世的她居然会落到这个地步,她甘心吗?当然不,她看了看被自己藏在枕头下的钗子,攥紧揣进了怀里。
而后走到桌子边坐下,再也不去管那些饭菜是不是合胃口,也不管是谁剩下的,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了一番,云妙容做出了一个决定。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现在她的身份一落千丈,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姐,所以身边早就没了人伺候。
不过这也正好合她心意,自己有什么动作的话不会被人发现。
她瞧瞧来到云姨娘的院落,见没有人,并且里面已经黑了烛火,云妙容轻轻推开了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抹黑来到床边,掏出了被她藏在怀里的钗子。
高高举起,狠狠落下,毫不犹豫的扎进了他的胸口。
云鸿庆被扎以后立马睁开了眼睛,咳嗽出声,吐出一口血,被扎的地方也一直冒血。
好在云妙容现在没什么力气,扎的不致命,否则云鸿庆只怕已经一命呜呼了。
云鸿庆大掌一挥,直接将云妙容推开。
“你个逆女!居然想要杀了我!”
这番动静躺在云鸿庆身边的云姨娘自然是察觉的到的,赶紧起身喊人,然后叫人将云妙容拉了下去,狠狠教训。
“来人!叫府医赶紧过来!还有,你们把她给我带下去,打到她皮开肉绽为止!”
整个过程,云妙容都没有说话,就以一种如释重负的状态任他们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