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背棺人(1 / 1)

“有的人如同牲畜,有的人如同禽兽,有的人看似活着却浑浑噩噩,有的人满口道德却形如恶魔。衣着褴褛的牲畜乞求救赎,身披华贵的禽兽啖肉饮血,于是他低吟着,他们低颂着,看吧,这末世。这将是人理的终焉。”——《辕王朝编年史·纪末·王朝的覆灭》

正在用精神力救治吕放的木云忽地一愣,脑海中闪过系统的提示音。

“您所创造的种族中有个体突破了超凡限制,觉醒了‘煞气’,请宿主自主选择是否习得该天赋。”

木云查询起了系统记录,不由得有些震惊。

张二狗本是稻田镇农庄的一名普通奴隶所生。作为奴隶的孩子,他生下来也自然而然加入了奴隶的行列。

二狗自小以来就被教育凡事都要绝对服从主人,作为奴隶,他们本就该卑躬屈膝,本就该跪下迎接主人的巡视,侧跪着身体为主人擦净鞋上的泥土。

如同万千普通奴隶一样,二狗的一生似乎就要被如此定义,就要如此浑浑噩噩地度过奴隶的一生。

慢慢的,二狗长大,用祖孙三代积攒的财产娶了美丽的妻,盖了房,有了自己的家。二狗觉得,这也许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了。

同属副镇长所豢养的奴隶,二狗一家人奋力为副镇长家做着贡献,种地,卖菜,却不能求什么回报,每月只有靠着微薄的奴隶月奉勉强生息。

即便如此,二狗也很满足了,他也一直谨记着儿时的教诲,尽心尽力的侍候着主人。

可世界上总有那么多的意外,一次,副镇长家的小公子因为冒犯了镇长家的女儿而被副镇长关在农庄禁闭几日。

二狗诚惶诚恐地侍候着这位脾气暴躁的小公子,可长时间的劳作再加上食物的缺乏,二狗有些晕了眼,于是在替小公子擦鞋时不经意将泥土蹭到了那华贵的长袍上。

他惶恐的跪地道歉,乞求饶恕,试图用手蹭去泥土。那高高在上的小公子眼神变得凶恶起来,一脚踹翻了二狗,厌恶的说道:“奴隶,别用你那下等人的脏手触碰我。”

二狗忍着疼痛跪地不断求饶着,那是多么华贵的长袍啊,是穷极自己的一生也无法拥有,也无法触碰的奢侈。

小公子看着衣角些许的泥土,厌恶的脱掉了长袍扔在了地上,冷冷地对一旁的侍卫说道:“将这件衣服烧了,至于这个肮脏的奴隶,你看这处理好了。”

二狗无助绝望的祈祷着,涕流满面却什么也做不到,他只是一味地乞求着,没想过逃跑,更没想过反抗。

一旁的分院管家拦住了侍卫,跪下对小公子说:“请公子三思,老爷这会还在气头上,虽然这奴隶的贱命不值钱,但是老爷要是知道了此事说不得会让您在这农庄多待几天。”

脾气暴躁的小公子想了想好像有些道理,看向如同一只臭虫摇尾乞求的二狗,用力又踹了二狗一脚,冷漠的眼神没有对身为一个普通智人,一名羸弱的奴隶的任何可怜。

二狗被喘的口吐鲜血,说不出话来,却强忍着痛苦擦拭着地上的鲜血,唯恐多脏染了这大殿的地面。

二狗终究逃得了一命,可是羸弱的身体落下了病根,时常需要躺在病床上,他的妻日日一边掩面哭泣,一边多做了二狗地农活,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二狗。

可这世界上最可悲的是那些弱小的人不敢挑战强权的压迫,而是只会反过头来欺负更弱小的人。二狗被小公子厌恶的信息很快传遍了村庄,成为了奴隶们忙里偷闲饮酒作乐的常谈。

一些恶奴开始有意无意的欺负二狗家,抢占二狗妻子辛辛苦苦种植的作物,面对下跪恳求他们的二狗妻子报以不屑的冷笑。

有的奴隶看不下去想要帮忙,却被小公子的侍卫暗中警告。没有足够的作物上交,就没有月奉,靠着攒下来的微薄食物越来越难以支撑二狗一家的生活。

二狗的妻子看着本就虚弱还日渐消瘦的二狗,咬咬牙挺着怀了孕的肚子去管家面前告状,可管家在小公子的施压下也无力帮忙。

无助与绝望萦绕在二狗一家的心上。二狗拖着虚弱的身体又跪拜在小公子的宅前乞求原谅,但换来的却是侍卫冷漠的驱赶。

二狗望着怀孕的妻,本该是和谐美满的一幕,如今却那么的凄凉悲惨。可他只是一个奴隶,什么也做不到,只能一味的乞求着主人,一味地祈祷着神灵。

可悲惨的命运好似仍不愿放过二狗,二狗的妻子因为想要护住辛辛苦苦种植的作物不被恶奴全部抢走,在争夺时被推下了山谷,连同肚子的孩子一同埋葬在了冰凉的谷底。

恶奴慌了神,奴隶都是主人的财产,同样是奴隶他们本没有任何资格欺压别的奴隶,更何谈伤了性命,如若被主家得知必会受罚,因此心生恶计。

他们派人将二狗骗来了山谷前,又向管家举报二狗已经疯了,推下了自己的妻,想要一同自杀。

当护卫队随着管家来临时,只见二狗呆呆地望着谷底,任由恶奴们编造着谎言,中伤着事实。

二狗疯了一般想跃进谷底,却被侍卫无情地拖走回庄上的私牢中,等候审判。

冰冷的牢狱中,二狗如同失了魂魄般呆呆的蜷缩在角落,想起了往昔的一幕幕,想起了怀着孩子的妻,想起了自己原本低微却稳定的生活,想起了自己累晕时蹭上衣角的那点点泥土。

人们都说,二狗疯了,可是二狗觉得自己没疯。他只觉自己浑身好似多了些不同的东西,轻易的掰开了铁链,迷茫而又坚定地向山谷走去。

冰冷的冬季,大雪覆盖在了山谷上,雪白的仿佛没有一丝罪恶。二狗呆呆地用手刨着雪,触摸着已经冰冷僵硬的妻,他一言不发。

轻缓地将妻背在了身后,二狗一步步地向山庄走去,肉眼可见的黑气在他的身上不断散发着,与白皑皑的雪好似交织成了一幅奇特的景象图。

只是,这深重的黑气就一定是恶吗,这洁白的雪就一定是善吗?

二狗踏入了农庄中,看着一个个惊讶的奴隶与侍卫,那些曾经讥讽的话语重复在他耳边,那些藏着刀刃的笑容又映照在他面前,他们的牙齿,全都白厉厉的排着,不管是奴隶,还是主人,好似都成了吃人的家伙。

黑色的火焰燃起了黑暗的农庄,血红的哀歌染红了洁白的雪。整个农庄再也没有恶人了,二狗想到,望着面前仅剩一个惊恐头颅的小公子,二狗疯狂地大哭大笑了三天三夜。

背负着装有妻尸体的棺材,二狗踏上了更远的道路,他嘴中总是喃喃着要杀尽这世界所有的恶人。

火焰燃烧了一处又一处掩藏邪恶的地方,人们都不知他曾身为奴隶时唤为二狗地名字,他们只是称呼着他叫作:

“背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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