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黑色符箓祭出。
白衣修士神识一扫,顿时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
他连忙拎起那名涂姓修士,向后退了十几丈远。
只听见砰的一声,一团浓稠到极致的黑雾炸开,掀起一阵惊人的狂风。
那股狂风,包裹着黑雾,向四周散去,当经过牌楼时,青石堆砌而成的石台,顿时被侵蚀的千疮百孔。
“竟然是尸瘴!”
眼看黑雾袭来,白衣修士双手摁在地上,一股金色的火焰从他掌心喷吐而出,化作一道几丈高的滚滚火浪,沿着街道与黑雾撞在一起。
只听见滋滋声响起,转眼间,黑色的尸瘴,便淹没在金色的火浪之中。
等到风平浪静之后,黑衣修士也随之消失不见。
那名涂姓年轻修士见逃过一劫,连忙跪在地上行礼,拜道:“师侄,拜见师叔。”
白衣修士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灵罗山,涂节。敢问师叔尊姓大名。”
“雾雨山,易云。”白衣修士淡淡地说道。
涂节闻言,伏地再拜,“涂节谢师叔救命之恩,这份恩情,在下永世不忘。”
易云摇了摇头,他刚才暗处看的分明,此子为了活命,拿更夫的性命作为诱饵。
光从这一点,就说明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至于涂节的奉承,易云也全当作过耳之风。
像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你且起来吧。”易云挥了挥衣袖,接着问道:“你在城中的住所在哪里?”
涂节道:“不瞒师叔,我在城中原本有一处大宅,前些日子,被几个不知道来路的邪道修士给霸占了。”
“那些人修为如何?”
“都是炼气巅峰修为,但是手段颇为诡异。”
涂节故意奉承道:“不过那些家伙全都加起来,也不是师叔的一合之将。”
易云对此子并无太多好感,于是直接道:“你速速在前面引路。其他溜须拍马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我不喜欢听。”
涂节闻言,自知无趣,于是一瘸一拐地在前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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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到一座大宅院前。
易云神识快速扫过,发现宅子内,有两三个炼气期修士,正在贪玩享乐。
他转身对涂节嘱咐了一声,“你在此等候片刻。”说罢,直接纵身跃到屋顶之上,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过了片刻,院门自动打开,里面传来易云的声音。
“进来吧。”
涂节这才敢往院子里走。
等他走到迎客厅的时候,两个邪道修士已经倒在地上一命呜呼,只剩下一个活口,也被折断了手脚。
见识过易云的狠辣手段,涂节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且退下,疗伤去吧。如果有事,我会唤你。”
涂节得了命令,退到一旁的厢房,自行疗伤去了。
……
半个时辰后,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涂节翻身从卧榻上起来,他趴到窗边,只见三个人影进了迎客厅。
“一下子出动了四名筑基修士,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阵仗。”
他这几日只顾着逃命,并不知道南乡古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迎客厅内
丁隐看着地上的活口,问道:“师弟,你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易云起身道:“发现了一名阴山派的筑基修士,但是让他给跑了。而这几个,则是一些修炼邪法的散修。根据他们的说法,他们是听了一名散修说,城中守备空虚,因此结伴来趁火打劫。”
“对了,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苗青长长叹了口气,道:“南乡古城附近百十来个村落,有一半以上被人屠戮殆尽,粗略的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上万人口。”
“什么?”
易云大吃一惊,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
听起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一旁的白颖感伤道:“最可怜的是,犯下此事的妖邪,连那些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都没放过。”
丁隐怒斥道:“现在总的来看,应该是阴山派的人干得无疑。我现在就飞书回宗门,让掌门上阴山派讨要一个说法。”
苗青阻止道:“不可。”
丁隐道:“为何不可?”
苗青解释道:“师兄不要误会。此事尚未调查清楚,我们不能太过武断,毕竟这涉及到两个门派之间的关系。”
“那阴山派虽然不是什么顶级门派,但是门中也有数位结丹强者坐镇,如果真的开战,对我派影响也不小啊。”
“如果到时真的查明真相,不是阴山派所为,上头怪罪下来,受罪的就是我们。”
易云在一旁搭腔道:“苗师姐说的没错。师兄你要三思而后行。”
听二人如此一说,丁隐顿时清醒过来,不自觉地得冒出一身冷汗。
现在看来,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圈套。
在等着他们往里跳。
“那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丁隐有些拿不定主意。
易云道:“现在要想弄清真相,恐怕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找到今晚那名阴山派的筑基期修士。”
易云一字一句道:“只要我们能够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此事,确实和阴山派有关,到时再将此事报给掌门知晓,也不算晚。”
丁隐犹豫道:“阴山派行事向来诡秘,想要找那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苗青道:“这也不难。”
几人把目光纷纷投向此女。
只见她拍了拍腰间的灵兽袋,一团冒着冰蓝色焰火的小虫子飞了出来。
“此物名为焰灵骨虫,乃我小竹山特有,对阴煞之气最为敏感。阴山派修炼的功法,乃是伤天害理的邪法,身上阴气最重。我想此虫应该能够找到那厮。”
丁隐拍手称赞,“此计甚好,事不宜迟。我们趁着夜色,在城中活动方便。务必要尽快找到那人。”